第十五章 契约，通天大道
“哈哈！！” 卞离手握紫青玉盒，大笑一声，声音中有毫不掩饰的喜悦，脑海中念头起伏，天机已到，原真道玉在手，自己终是能突破真仙之境了。 霎时，身形瞬间离开古潭。 整个动作，快如霹雳闪电，不可名状。 少顷，卞离看着紫青玉盒，念头一起，原真道玉绽放出璀璨光华，照耀万古，同时口中吟唱着神秘的咒语，捏着道印。 不多时，就有玄之又玄的天音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然间，就听到钟鼓大作，金花坠落，霞光瑞彩冲霄而起。 “叮当~叮当~叮当~” 玄妙清音中，卞离踱步而出，身上有无量光华环绕，摇曳生姿，垂下紫青，眸子深不可测，蕴含着无法测度的力量。 这，便是真仙的力量，威能无双。 “真仙之境。” 卞离目光一扫，神意横空，弥漫到不知边际，随后念头只是轻轻一动，就有时空转移，乾坤颠倒。 “天庭……” 卞离抬头，眸中倒映着一片宏大无垠的天地。 “且待我真仙之劫度过……” 话语飘落之际，人影亦是消失不见。 …… 而就在卞离晋升真仙之境时，周凡则是微微一笑，霎时间，就将一身仙力纵开，无限扩张出去。 很快，便触碰到冥冥之中的一处。 “刷~” 霎时，周凡的身形便消失在玉京天，出现在一处无法以任何言语描述的地方，似是寰宇任何一处，又似是已不再寰宇之内。 “咄。” 周凡口中吟唱，法咒吐出，同时双手不断的打出法印。 “轰隆隆！！！” 下一刻，仙道果位自周凡的庆云之中升腾而起，发出宛若雷鸣般的声音，在其周匝，犹若星空般旋转，姿态万千的神祇之像端坐，诵读仙家经文。 经文连绵，响成一片。 仙道果位以玄妙韵律在这片不知名之地激荡，层起光晕。 “轰~~” 周凡伸手一点，仙道果位之中突然冒起层层叠叠的火焰，呈琉璃之状，有灵章仙篆，金书玉字。 十七层光晕自仙道果位中层层叠叠绽放，被煅烧，不停地煅烧。 源源不断，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在这样的火焰中，十七层光晕逐渐消失，化为金灿玉液，缓缓地弥漫在仙道果位中。 这十七层光晕便是那十七层障关，以及那仙道果位，便是一个仙人所有的精华。 而此刻，在金灿玉液的浇灌下，仙道果位轰隆一声扩展。 周凡神意没入仙道果位之中，感应着其中的变化。 有一种难言的力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充塞着乾坤造化之功。 周凡默默的看着仙道果位的变化，看着那十七层光晕缓缓化为金灿玉液灌入仙道果位之中，以自己修道以来所有的顿悟，所有的心得，所有的收获化为薪火，煅烧出真名。 “轰隆隆！！！” 仙道果位之中，随着金灿玉液越来越多，琉璃火焰亦是一阵暴涨，内里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凡观察仙道果位的变化，以至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因果，忘记了所有，神意都变得懵懵懂懂的，周身上下却有耀耀清光发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仙道果位之中，混沌一片，不辨东西南北，只剩下一粒种子，静静而立。 这枚种子，似圆非圆，似扁非扁，萌发着生机。 有着造化起源，有阴阳五行，有时空因果…… 真仙之境，便是将障关及真光凝为一体，化作真名，而其中所需经历的种种关卡，在周凡的深厚底蕴面前，都是水到渠成。 周凡想到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旋即眉宇一片沉凝，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仙道果位，里面充塞着浩浩荡荡的造化之功，时时刻刻变化，玄妙到难以想象。 “水到渠成。” 周凡念头一动，整个仙道果位蓦然间大放光明，然后倏尔拔起，进入冥冥之中。 在那里，玉京仙天正在旋转。 从表面上看，四季景象流转，山脉连绵欣欣向荣，竹林郁郁绿云冉冉…… 下一刻。 仙道果位如同煊赫大日，光芒万丈，旋即就沉入仙天深处。 仙天与仙道果位融合，立刻就是产生剧烈变化。 难以用言语形容，整个仙天便如同一个黑洞，疯狂吞噬着鸿蒙之气，同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时间停滞，空间膨胀。 大道法则，仙家经义，重重叠叠，融入里面。 “轰隆隆！！！” 玉京仙天的一切包括周凡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无限混沌鸿蒙，浩瀚无边。 此无尽无限混沌鸿蒙非彼无尽无限混沌鸿蒙，乃是修士在凝练真名之时，以自家仙天之力化作薪火，将真名凝入无尽无限混沌鸿蒙。 少顷，有仙道气机垂落，周凡凝现。 他抬头望着，心神陡然变得无比专凝，这一瞬，他已然分不清究竟自身到底是在何处了。 就在他力量气机到巅峰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迟疑与迟疑。 坐于青莲莲座，面带笑容，伸出一指。 “轰隆隆！！！” 霎时，仿佛一切都是破碎开来，那‘无尽无限混沌鸿蒙’再也不见，他面前则是出现了一条无法测量的大路。 与寻常所见不同，此路似遍及无尽无限混沌鸿蒙，深藏浑冥之中，不经过去，不由未来，不在现世，唯有在突破真仙之境时方可触及。 根据典籍所载，只要修士把真名种入此间，就能源源不断从中攫取造化之力，成为真仙的修行资粮，且日后真名不消，己身不灭，纵使现世之身不存，但亦是能凭借真名，再度复归。 到了真仙这一步，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丝金仙不朽的意味了，因为此处所在，便是大罗，甚至是混元都无法触及，也无法损坏。 照这么说，那真仙之境便能成就永恒不朽了。 实际上却并不是这般，此处是影响不到，但若是现世之身不存，且抹掉一切有关于你的痕迹，便是真名还存于此间，那与死亡又有何区别。 而种入越深，则能攫取的造化之力更多，同时复归的速度也越快，但是承担的压力也就更重。 这一切取决于修士自身根基，仙力，乃至精气神意，缺少一环便会落后一步。 周凡观得片刻后，就把气机一落，往大路深处冲去。 起初轻松无比，可越往下去则压力越大。 未有多久，便变得艰难无比，身上仙力乃至神意也在飞速流逝之中。 那种感觉，好似自身担起这处所在，而随着他进入的越深，也越来越是沉重。 但是周凡并不为之所动，仍是坚定不移往深处行去。 在不知过去多久之后，他终是感觉到了自己已是到了极限，若再强行往下去，恐怕就损伤道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已干涸的身躯忽然一震，却是有无数莫名之物涌了进来。 寰宇天界，玉京天中，陡然浮现一道人影，周身四剑争鸣，终焉劫末的道韵弥漫在玉京天中，一股股力量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系涌去。 封神界，西游古史大天，一张遮蔽天极的太极图在这片大天之中展开，源源不断的向着某处灌入力量。 得到这两股新生力量，周凡那本已耗尽的精气再是多了一点，对于此刻的他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而已，然而这却使得他本该停下的进势并没有因此衰落，反还于不可能处又往里深入了一些。 而就是这一步，却是引发了极变。 “轰隆隆！！！” 这一刻，周凡只觉自身仿佛进入了一个崭新天地之中，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明悟，到此为止了。 此时此刻，一点光芒在此间之上照开，霎时蔓延去无限远处。 一阳初显，万化始生。 周凡微微一笑，身形忽然一散，化作点点光虹坠落下去，直至不见。 过的许久，再又汇聚起来，恢复成原来模样。 而这一转一变之间，已然是天翻地覆。 那处不知名之地，周凡睁开眼帘，两道仿能照彻天地的神光一闪而逝，一振衣袖，静静立起，目光一转，伸手一指，发出开天之雷霆，轰然下击。 开天雷霆落下，立刻清气高澄，浊气下沉。 一气阴阳，五行始生，日月星辰浮现，山河大地连绵。 玉京仙天复归本来面目。 周凡有些不清楚此刻的状态，只觉所有的一切，都返照在心中，化为点点滴滴。 这便是真仙之视觉，冠以之真。 周凡看着玉京仙天，其顿生玄妙，刹那间，有无量的仙灵之气涌现出来，像是涌泉一样，发出妙音，生生不息。 周凡缓缓起身，感应着自冥冥之中降下来的力量，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强大。 “还差一点。”周凡喃喃自语。 他目光炯炯，抬头看天，身上的气机节节攀升。 周凡的积累与底蕴以及准备，时机一至，便是水到渠成的凝练了真名。 这个过程，可谓是平平淡淡，顺风顺水，没有任何的晦涩和惊险。 称之为厚积薄发，毫不为过。 若是在以往，这个时候便算是真正成就真仙了。 但若是周凡还想在现如今的寰宇继续待下去，便还差一步，才可圆满。 “真仙之劫。” 这是周凡在刚刚突破真仙之境时，一股信息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中的。 心念一转，下一瞬就已经出现在玉京仙天之中。 “轰隆隆！！！” 一股无情无欲，只有本能，亘古存在，永恒不朽的意志在玉京仙天浮现，旋即就有霹雳雷霆轰然下击。 这样的雷霆，呈现混沌之色，无始无终，永存绵绵。 周凡抬头看着混沌雷霆，心中也是有些战栗。 混沌雷霆下击，轰然而来。 “咔~” 雷劫之力撞击在玉京仙天中，强大的力量甚至在仙天的表面闪烁出耀眼的黑沉雷光，弥天极地，触目惊心，彼此碰撞的声音，响彻天际。 仅仅是一击，便将整个玉京仙天劈出一道裂缝。 “起！” 周凡念动之间，力量弥漫极天，与雷劫之力碰撞，相互抵消。 在这样的过程中，时间已经没了意义。 而玉京仙天虽说在开始的时候被雷劫打的摇摇摆摆，似乎随时会被劈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渐渐的不在如之前那般的状态。 这混沌雷霆蕴含着恐怖的毁灭之力，但同时也蕴含着匪夷所思的造化之功，阴阳变化。 毁灭之中蕴含生机，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 抵挡住了毁灭雷劫，生机便开始在仙天中蔓延。 周凡伸手一指，生机融入表里山河，落在嶙峋石骨上，没入稀疏乔木之间……化为甘霖，晶莹剔透，郁郁馥馥。 在这一刻，仙天之中，亿万仙篆生灭，抵挡住毁灭雷劫，便会滋生出造化之功，生机之源，同时不断的排列组合成一幅幅画卷的虚影。 千姿百态，各不相同，光怪陆离。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仙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真仙之劫，既是劫也是机缘。” 绽放出看在眼中，目光闪烁，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喜色。 玉京仙天的变化，怎么会瞒得过他这个开辟之主。 周凡目光投在仙天之中，能够感应到冥冥之中，自己与寰宇诸天有了一种联系。 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联系，让自己能够在寰宇诸天之中如鱼得水，同时，自己的玉京仙天则时时刻刻汲取鸿蒙之气投入到寰宇诸天之中。 虽说是自己在付出，但是单凭能与寰宇诸天缔结这么一份契约，本身就是一种大机缘，对真仙之上的路拓宽了不少。 这种契约，是因为在那处大路周凡于自身极限之上再作突破，这是古往今来首次一例。 寰宇诸天本能的就与周凡缔结这份契约。 宇宙也是要发展的，而周凡显然就有着能让寰宇诸天更进一步发展的能力。 即便现在没有，今后也会有。 周凡仔细的感应这份契约，这虽是因果，但并不是合道道君所开辟的界天与寰宇诸天的关系，那是上与下的关系，也是在还债。 而这份契约，则是平等，各取所需。 不亲身经历，则根本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委。 而现在，周凡对于寰宇诸天有了其他人不会有的体悟。 这虽然对真仙之上的路并没有任何帮助，但是却将他今后的路不断的拓宽。 最终，成为一条通天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