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鄙夷的剑修

    沐玄一抬手，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悬在他的眼前，孤零零的旋转着。

    这个世界，有人以武入道，还有驾驭各种灵兽，还有炼制各种武器，种类繁多，只为求取强大超脱。

    传闻百万年前面，剑道最鼎盛时，有十万剑仙破空天外天，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引动天雷外魔，竟击杀十万剑仙，而且断了剑道传承。

    如今能够做剑修的，都是依靠一些残破的剑道，想要成就一番，可谓难上加难。

    正因为如此，剑修不受待见，地位寻常。

    “我已给你移植剑骨，先看这一卷剑谱，时间紧急，不可耽误。”

    “青霄，为什么我的剑锈迹斑斑的，还是一把铁剑，这把剑能杀人吗？”沐玄憋了一路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来。

    “曾经我被敌人追杀，受伤很严重，境界跌落，只是打回原形。所以，你要收集足够多的宝贝，最好是其他的剑，或者一些好的法宝，让我吃掉，那样我会变得好看一些。”青霄坦诚说道。

    沐玄点头道：“那你足够硬吗？我担心交战时候，你突然断掉。”

    “你放心吧！我比你下面硬多了。不要质疑一柄青霄。”

    沐玄：“........”

    “你体魄根基不够，虽然植入剑骨，但是想要彻底发挥作用，需要熬制一种特殊的药水，配方我给你了，大部分药物，你们轮回峰都有，只是有一种特殊的灵草，唯有你们宗门的药园才有。等你完成修炼，早些去寻此物，时间紧急，容不得耽误。”

    “好！”沐玄回道，这一次回山，莫说山外之地，五十年的时间，便是山中过去的竞争者，以及一些过去有仇怨的同门，他们又会达到什么修炼水平？

    修行世界，强者为尊，要么你有背景，没有背景只能靠自身实力，如果这两样都没有，那就得有钱。

    要是连钱都没有，那就只能接受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势而为，资源有限，谁强才有资格得到培养。

    这很残酷，可又很现实。

    现在他回来，门中真传弟子，肯定也会忌惮。

    “剑之锋芒，讲究一往无前，先学控剑，再学御剑，臭小子，听好了，剑道无形，念从心起，意念唯真.......”

    大雪山六年之后，沐玄全身覆盖积雪，忽而一抬手：

    “去！”

    一道黑光闪过，下一刻，径直穿过一座山峰。

    “轰隆隆！”

    半座山瞬间崩塌，威力恐怖至极。

    沐玄脸色一震，惊喜道：“好强的威力！”

    “这才是开始呢，等以后你境界大成，还能炼制剑阵！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沐玄生出期待之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希望有那一天吧。”

    “你出去吧！你再不出去，你师父就要扛不住了！”

    “什么？”沐玄脸色一变。

    “执法堂来人，想必要调查你，毕竟能够从黑暗禁区出来的人，只有你一个，自然要慎重一些！”青霄慢悠悠说道。

    沐玄脸色一沉：“我马上出去！”

    “记住了，想办法给我弄各种吃的，我越强，你才能更强！”

    青霄的声音一阵回荡之后，沐玄眼前景色一变！

    下一刻，他发现重新回到洞府，青霄依旧在身边漂浮着，他一张手，铁剑没入手心，消失不见。

    沐玄深吸一口气，下意识调动体内灵力。

    修为恢复，还得到突破。

    不错！

    一切都很好！外面也只是过了几个时辰罢了。

    “你们不能进去，我家玄儿尚在闭关！康长老，这里是轮回峰！我自己的弟子，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外面传来师父孙若仪的声音。

    “哼！这些年进入黑暗禁区的人，全都死了。五十年过去，现在只有沐玄逃出来，我们执法堂要验明正身！若是妖邪附身，危险甚大！”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孙峰主，你是山中老人，违抗法令，纵然你是峰主一样锁拿，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孙若仪眉头微蹙：“沐玄归来，即刻闭关，便是我这师父，也不曾问询，还请康长老稍等一二。”

    康长老不满道：“他若是闭关五十年，难道我们也要在这里等他五十年吗！”

    “沐玄说过，快则一日，缓则三日！康长老，麻烦你通融通融！”孙若仪脸色一沉，她也是个护短的，脾气并不好。

    康长老质问道，“若是沐玄乃是天魔所化，三日时间，足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孙若仪，不要坏了宗门大事！让开，我要进去！”

    孙若仪大怒：“有本事你来试试！”

    “轰！”

    剑拔弩张之际，洞府石门骤然打开。

    “康长老，五十年不见，你还是那副急性子，倒是一点都没改变！”

    沐玄阔步而出，负手而立，环视一圈，眼神锐利。

    康长老脸色一变：“沐玄，我奉长老会之命，特来调查你，确认你是否被夺舍，还有这五十年黑暗禁区，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你需要如是禀告！”

    沐玄面无表情道：“康长老，你要做什么调查？”

    “我这次带来了玄天境，只要用镜光照一下，便能确定你的身份！”康长老语气生硬，命令说道。

    沐玄道：“好！时间不能耽误太久，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康长老也不啰嗦，当即召唤出玄天境。

    这是一面明黄色的古朴镜子，藏于玄天圣宫，轻易不会出现，这次沐玄返回，消息只怕传遍整个宗门。

    玄天镜悬浮半空，洒落一圈银白色镜光，光芒瞬间笼罩沐玄全身。

    “全体戒备！若有魔化！格杀勿论！”康长老一抬手，手中冒出一把降魔锤，在他的左右，不管是许天一，还是执法弟子，纷纷拿出武器，眼神狠厉，仿若沐玄不是同门，而是妖魔！

    康长老同样也有私心，宗门即将开启地窟试炼，名额只有几人，沐玄凭空出现，若是此子也要去的话，一定会霸占他关门弟子的名额！

    借着查探之名，废除他的真传弟子身份，那就好办很多啊。

    几轮镜光旋转之后，沐浴在光芒中的沐玄没有如何异样，也没有魔气外溢。

    康长老露出失望之色：“奇怪！怎么没有魔气溢出？”

    镜光反复照耀多次之后，始终没有任何异样，康长老一抬手，将镜子收起，脸上露出恼火之色。

    为什么没有被夺舍呢？

    沐玄淡淡道：“康长老，可有问题？”

    康长老哼了一声：“只能说暂时没有问题，后面还需要继续查看！即日起，没有新的命令，沐玄不得离开玄天宗！”

    “为何禁足玄儿？”师父孙若仪不满道，“他又不是罪人！”

    康长老道：“这是执法堂的命令，孙峰主，你难道想要违抗吗？”

    执法堂威势甚重，沐玄不想师父为难，无所谓道：“我答应了！那多久能够洗脱我的嫌疑？”

    “明日你要去长老会汇报黑暗禁的情况，到时候你若是无辜的，自然能够洗脱你的嫌疑！”康长老上下打量沐玄，又问道，“你真的失去修为了？”

    沐玄淡淡道：“是的！我在黑暗禁地被剥夺一身修为。”

    康长老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一挥衣袖，厉声道：“玄天宗的规矩，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沐玄，你丧失修为，便无法享有真传弟子的待遇。这是宗门多年以来的规矩，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峰主！

    玄天宗弟子进阶体系极为严酷，然而沐玄六岁入外门，十岁入内门弟子，十六岁便成为真传弟子，原本都认为他十六岁便能开辟一峰，成为一峰之主，往后最低成就也是宗门长老之位，甚至有希望继承掌教至尊大位！

    没想到十六岁的真传弟子，五十年过后，泯然众人。

    玄天宗不可能在一个凡人身上浪费时间，更不可能浪费资源。

    沐玄道：“我明白，不过有些事情.....”

    突然之间，康长老身旁的一个年轻人打断道：“沐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沐玄笑了笑道：“许师弟，多年不见，竟然修为大进，实在是天赋异禀，可喜可贺啊。”

    许天一，康长老的真传弟子，此刻傲然道：“师兄跌落凡尘，师弟侥幸，眼下已是宗门真传弟子，若是通过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我也有机会成为一峰之主！可惜师兄一身本领，一朝沦丧，如果我是师兄的话，一定会回返俗世，了此残生，省得自取其辱啊！”

    沐玄面不改色道：“希望许师弟早就实现夙愿。我很好看你。”

    许天一见沐玄不接话，不依不饶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沐师兄的光辉如流星刹那而过。否则的话，真的想领教师兄几招呢。我想，即便沐师兄修为仍在，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沐玄眉头一皱，这小子分明是挑衅来的！

    康长老听到这话，哈哈大笑：“沐玄啊，你才回来不清楚，宗门这些年出了很多天骄俊杰，许天一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你跟天一比，必定走不出三招！”

    许天一得师父夸赞，挺直身躯，瞥向沐玄的眼神，分外倨傲，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任你过去是一代天骄，眼下一介凡人，那你就得仰视我，畏惧我，惧怕我！

    孙若仪终于看不下去：“康长老，你们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早点下山。”

    康长老提醒道：“孙峰主，沐玄不再是真传弟子，明日到长老会，得将宗门赐予的资源，全部都要上交。我记得，当初他进阶真传弟子，宗门赏赐过三座上品矿脉，到时候也得一并归还，不得私藏。”

    孙若仪瞬间明悟，大怒道：“康长老，你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为培养你的关门弟子，都把手伸到我这里来了！”

    康长老哼了一声：“我是按规矩行事，我家天一乃是新一代天骄，他同样需要好的资源，那也是理所应当！留着给你家的废人，岂不是暴殄天物？”

    孙若仪按住腰间短刀，阴着脸道：“康长老，你说谁是废人？你是想让我们去天刑台搏杀吗？”

    康长老气势一收，冷笑道：“孙峰主，你若不服，只管去长老会申诉，我是按照宗门规矩办事！要么，沐玄若能击败我家许天一，这三座矿脉我们不要也罢！”

    孙若仪银牙都要咬碎：“康长老，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盘算！”

    许天一也跳出来道：“沐师兄，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五十年风云变幻，世道已是大变了。”

    沐玄眉头一皱，只是五十年时间而已，阿猫阿狗也敢挑战他了吗？

    “你想清楚了？”沐玄反问一句。

    许天一狞笑道：“击败你，我就是玄天宗第一天骄！不敢接受的话，那就滚到一边去，乖乖交出三座上品矿脉！你记住，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强者为尊，弱者不配拥有好东西！”

    孙若仪赶忙道：“玄儿，不要答应他，他在激将法！”

    沐玄不动声色道：“我接受你的挑战，明日长老殿，生死不论。”

    康长老与许天一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这家伙，也太容易中计了！

    许天一瞪着眼睛：“沐师兄，你放心，我会打死你，给你一个痛快！”

    沐玄面不改色，针锋相对道：“我会亲手扭断你的脖子！”

    康长老道：“沐玄，既然你接受挑战，明日长老殿，我们会等你！现在放狠话，并无意义。”

    说完这话，康长老领着许天一快步下山。

    等他们彻底消失，孙若仪道：“他们明明在激你，想要把你当作踏脚石，掠夺你所有的资源。你实在太冲动了！我一会去求见大长老！玄儿，师父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恢复修为的。”

    “师父，我打算去一趟百草园！那里有一种灵草，我很需要。”沐玄笑着说道，神色平静，“至于明天的比试，请师父相信我，我有办法应对！”

    孙若仪见弟子宠辱不惊，只好道：“你五十年不在，要先去主峰广场换取令牌才行。现在你失去真传弟子身份，有些地方只怕也没资格进去，师父陪你走一趟。”

    “师父，不用了！一件小事而已，我乘银雕过去。”

    “也好，若有事情，飞音传书给我，等你有空了，我们师徒再好好说话。”孙若仪纵然有诸多疑惑，也知道宝贝弟子很忙的样子。

    来日方长！

    只要玄儿回来了，一切都好说。

    五十年都等了，还差这几日吗？

    沐玄乘坐银雕离开，很快到主峰广场。

    这里有宗门各种店铺和职能部门，毕竟宗门诸多区域，需要用到很多权限。

    沐玄刚一降落，广场上的修士们，纷纷投来异样眼神。

    五十年前的天之骄子，从黑暗禁地回归，却丧失一身修为。

    这劲爆的消息，在修士中的传播速度，那是极快。

    沐玄感觉到无数道探查，纷纷在检查他的修为。

    好在他利用剑骨，彻底掩藏一切。

    果然，很多修士露出失望之色，甚至有些人，还露出幸灾乐祸神色。

    嫌你贫，怕你富。

    畏惧强者，却又渴望强者倒霉！

    这就是人心吧。

    沐玄不发一言，很快在广场边缘，找到对应部门，换好灵牌。

    “那就是沐玄吗？长得挺好看的，可惜成为废人！可惜了呀！”

    “误闯黑暗禁区，能够活着回来，已是侥幸！当年乃是天骄中的天骄。”

    “那又如何？现在区区凡人，连个外门弟子都不如！嘿嘿，天都峰那位峰主知道的话，后面有好戏看！”

    “是啊！当初他们两个人竞争激烈，若是那位师兄闭关而出，肯定要狠狠羞辱沐玄！”

    ...........

    这些议论，沐玄权当没有听见，他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做。

    至于他们口中的天都峰峰主？

    难道是那个人？

    五十年前，他还是真传弟子，看样子现在进阶到峰主了！

    沐玄摇了摇头，乘坐银雕离开，径直来到百草园。

    这里有一名管事，沐玄报了姓名和药材名，管事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真传弟子了，没有资格获取碧灵草。除非用灵石采买。”

    沐玄早有所料：“我带了灵石，以轮回峰名义采买。”

    管事一副公事公办嘴脸：“此物采买，需要一万下品灵石，眼下季节紧缺，价格有波动，所以，你要耗费一万二千颗下品灵石。”

    这管事摆明欺负人，可是失去真传弟子身份，对方拿规则拿捏他，沐玄这会还不好无端发作。

    沐玄眯着眼，还是道：“好！那劳烦管事取来碧灵草。”

    “此等药草珍贵，采摘想要良辰吉日，沐公子还是明日再来吧！”管事皮笑肉不笑道。

    沐玄脸色微微一变，提醒道：“好，那我明日再来！若是明日取不到.........”

    “取不到那就改日再来！”管事一脸轻蔑道，“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药材采摘都是按照宗门规程，你若是不服，只管去执法堂检举我！”

    实力强大的时候，周围都是大善人，现在跌落凡尘，妖魔鬼怪全部冒出来。

    沐玄不发一言，默默转过身离开。

    没走三两步，身后传来管事的嘲讽：“什么玩意，还当自己是天骄呢？五十年时间，便是一条狗也成精了！太把自己当回事，迟早死得难看！”

    沐玄眉角眼皮一跳，他停住脚步，脸上神色微变，生出不满之色。

    恰在这时，三名年轻修士从天而降，领头一人身着碧蓝色宝衣，神采飞扬，身后两个人，一看便是跟班。

    “刘管事，碧灵草可准备好了？速速拿来，这里是灵石，只管拿去！”领头修士大声说道。刘管事一见来人，瞬间变脸，点头哈腰，一脸讨好道：“原来是内门冯师兄，眼下正好有一棵碧灵草，小的这就去拿！”

    “好！那你速速拿去，莫要耽误我等时间！”冯师兄点点头，催促说道。

    刘管事当即扭头，便要离开。

    “刘管事，等一下！”

    众人纷纷望向声音方向，正是沐玄。

    刘管事眉头一皱：“沐公子，又有何事？没看到我很忙吗？”

    沐玄质问道：“我刚才来寻碧灵草，你说明日才能采摘，为何这位同门来此，你却说马上能摘？”

    刘管事嗤笑一声，嘲讽道：“冯师兄是内门弟子，排行宗门内门前十，乃是精英，未来三年定能成为宗门新的真传弟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他比？”

    “我不是跟他比，我只是问你，为何要诓骗我！”沐玄眼神渐冷，这刘管事祸水东引，故意转移话题，其心可诛。

    刘管事大怒：“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你若不服的话，只管去执法堂告我！懒得跟你废话！真把自己当根葱呢！既然你不识好歹，一个月后再来领碧灵草吧！”

    “此话当真？”沐玄一字一顿问道。

    刘管事双手叉腰：“货真价实！你能奈我何？你这个废物，也敢在这里鬼叫！马上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啪！”

    凌空一记耳光，刘管事脑袋一歪，张口喷出一嘴牙齿，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张口狂喷鲜血！

    “你......你敢打我！你疯了！执法堂，我要去寻执法长老告你！”刘管事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废人居然敢对他动手！

    等等？

    刚才这一巴掌？

    刘管事瞬间瞪大眼睛，那个叫沐玄的人，依旧站在远处。

    难道他没有失去修为？

    还是说，用了其他什么手段？

    刘管事头疼欲裂，心中惊疑不定，赶忙喊道：“冯师兄，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这碧灵草原本是给您准备的，这沐玄也要争抢，小人哪里做得了主？”

    冯师兄瞥一眼沐玄，他知道这个人，五十年前玄天宗最强天才，现在却是一个废物！

    脾气还是天骄的脾气，本事却没有了，这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

    冯真瞧得清楚，刚才沐玄用的是符箓，一种用灵石催动的法门，然后施展出的巴掌。他可不想评理，拿到碧灵草，才是当务之急。

    “今日你打了刘管事，我便卖你一个面子，不予计较。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冯真冷冰冰说道。

    “说！”沐玄记得此人，六十年前拜入宗门，当初还是一个外门弟子。

    “一个月以后，你再来领碧灵草！”冯真双目一凝，虎视眈眈，摆明要压服沐玄，“另外，你还得向刘管事赔礼道歉，你打伤了他，还得赔付医药费！听清楚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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