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梅林的帝王计划

    “在当初亲眼见到拉顿和kong，在得知这个世界除了人类，野兽之外，还存在泰坦这种很不科学的生命之后，我就萌生了一种思考。”

    在雨林神庙的溶洞中，梅林和芹泽博士并肩走在通往泰坦所在地的道路中。

    一颗桔色的光球悬浮在梅林身前，为两人照亮前进的路。

    这一幕充满了奇幻故事的感觉，尤其是那并不刺眼的荧光如萤火虫一样飞舞的时候，特别的神秘，特别的迷幻。

    那并不刺眼的光球停在两人眼数米远的地方，在它的映照种，梅林背着双手，对身边认真倾听的芹泽说到：

    “我忍不住去思考关于泰坦，关于泰坦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那时候我还太弱小，还太过无知，我的眼界也不够宽广，我无法找到问题的答案。”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对于泰坦的思考就在我思维中暂停了下来，不过，在我以新的生命形态重生后，我却意外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梅林看着芹泽博士，他说：

    “还记得那次因为塞伯坦人的能源泄露，导致利维坦袭击西海岸的事故吗？就是重生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嗯。”

    芹泽博士点了点头，他说：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们刚刚找到这神庙，从其中的壁画记载里，我们翻译出了远古人类的留言，泰坦们的存在是为了应对一些神秘的‘威胁’。”

    “对，那就是答案。”

    梅林轻笑了一声，他对芹泽说：

    “其实在那件事之后，我和哥斯拉见过一面，我和它用魔法的手段进行过短暂的交流，它告诉我，泰坦的存在是为了战争...”

    “但绝对不是和人类的战争，按照我的猜测，应该是我们所不了解的异域生物。比如，南极封印的那头邪龙，或者类似的东西。”

    渡鸦大君若有所指的说：

    “说到这里，我就要问你一个问题了，芹泽，你觉得，哥斯拉是一个好国王吗？”

    “嗯...这个问题。”

    芹泽博士皱了皱眉头。

    几秒钟之后，他说：

    “这个就要看我们从哪个角度出发去思考了。”

    “对于泰坦来说，哥斯拉是个好的统治者，在纽约大战中，它保护了kong，在利维坦袭击西海岸的时候，它也出面威慑过我们。”

    “它有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臣民，还警惕着被封印了几万年的基多拉，它是个合格的国王。”

    “但反过来说，从人类的角度出发，哥斯拉的行动就...显得有些冷酷。”

    芹泽博士叹了口气，他直言不讳的说：

    “它从未将人类也试做需要被保护的臣民，在地球发生各种各样针对人类的灾难时，它也从不理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梅林。”

    “按照我们目前的猜测，一旦人类和泰坦出现冲突，哥斯拉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泰坦那边，对人类世界进行恐怖的攻击和屠杀。”

    “但反过来说，它也控制着泰坦，不让它们过多的介入人类文明中，这应该也是一件好事。”

    芹泽博士的回答让梅林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看了一眼芹泽博士，他说：

    “彼之英雄，我之贼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故意这么说，是担心我对哥斯拉心怀杀意吗？”

    “不，没有。我对那头远古凶兽并没有恶意，我到现在还铭记在1994年，它对我们的帮助。”

    梅林停了停，他说：

    “我只是觉得，如果换一个泰坦来担任怪兽之王，也许对人类文明和泰坦都更好一点。”

    “你说的是kong？”

    芹泽博士眨了眨眼睛，他立刻就明白了梅林的意思，他说：

    “kong在纽约大战后，就不再抗拒和帝王组织的接触，在我们把潘查丽送回骷髅岛之后，它还允许我们在骷髅岛自由活动。”

    “从这一点来说，kong和人类确实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而且它和其他泰坦不同，它并不抗拒使用工具，也不抗拒用智慧解决问题。”

    “如果它是怪兽之王，那么我们确实可能和泰坦实现更多，更深入的交流。”

    “而且根据猿语者温斯顿的说法，kong也确实一直有挑战哥斯拉，夺取王位的想法。”

    芹泽博士皱着眉头说：

    “但问题就在于，kong没有和哥斯拉正面对抗的力量，它还是幼生期的泰坦，而且就算进入成年期，它的力量相比哥斯拉也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梅林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说：

    “力量是可以增强的，kong是野兽，它无法依靠自己提升破坏力，但我们可以帮它。”

    “更坚固的盔甲，更锐利的武器，甚至是生物改造，让它突破力量的限制，这些我们都能做到。”

    “就如我之前所说，我对于帝王计划有不同的理解，芹泽，放任你们这些优秀的生物学家聚集于此，却只是为了‘观察’泰坦，这太浪费了。”

    渡鸦走到溶洞尽头，他看着那摆放在溶洞石窟中的白色巨茧，他回头对芹泽说：

    “我们可以强化kong，让它具备和哥斯拉争锋的能力，然后帮助它击败现任的怪兽之王，让它在人类的欢呼声中登上王座。”

    “我们也不是要做什么坏事，也不是打算解剖泰坦之类的，我们只是试图用kong作为契机，来塑造一个人类可以和泰坦共存，互补的未来。”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不需要只是去观察泰坦们，我们完全可以制作出自己的‘帝王’。”

    面对梅林的说法，芹泽博士没有回答。

    他从背后打量着梅林，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渡鸦大君，在十几秒钟之后，他说：

    “这听上去像是邪恶科学家们会使用的理由，但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让人不得不多去思考一些。”

    “你是在向我暗示，要我们去做这件事吗？梅林。”

    “不，不不不。”

    渡鸦大君摇了摇头，他语气温和的说：

    “这只是个建议，芹泽。”

    “就如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询问过你，你对于人类和泰坦之间的关系的看法，你当时告诉我，在最坏的情况下，人类只能作为泰坦们的宠物活下去。”

    “我说你太悲观了，那时候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反驳你，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这么多时光之后，你已经看到了人类文明能做出的壮举。”

    “我们并不如我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弱小，我们中强大的个体力量甚至足以媲美泰坦们，而群体的力量更是远超它们。”

    “我们不需要以泰坦的宠物的身份活下去，芹泽，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这就是我的帝王计划。”

    说到这里，梅林舒了口气，他说出了第二个原因：

    “当然，另一个促使我推进这项计划的原因是，我预见到了一场灾难会降临于地球，我们会需要泰坦的力量，但哥斯拉不一定会命令泰坦们帮助我们。”

    “我们需要一个能带领泰坦和人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怪兽之王。”

    他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芹泽。

    那是一份文件，芹泽博士接在手里，看了一眼，文件封面上有一行大字。

    “奥尼卡协议？这是...”

    “这是前几天，由奥尼卡财团的董事长莱克斯.卢瑟递交给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文件。”

    梅林解释到：

    “我的一些朋友复印了一份交给了我，他们希望我能动用我的影响力帮助他们，但他们找错了人。”

    “我已经离开人间太久了，我在这里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要影响世界安全理事会做决定，那么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你。”

    渡鸦说：

    “看一看吧，里面的内容和泰坦们也有关系呢。”

    “卢瑟是个大人类主义者，他对一切人类之外的种族和生物都抱有警惕，这份文件的出发点就是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关于泰坦和人类的争端。”

    “而卢瑟提出了一种很具有侵略性的自卫方案。”

    在梅林的解释中，芹泽博士翻开文件，看了几页，他面色大变。

    这个执拗的生物学博士对梅林说：

    “我不会同意这个的，这是在把人类和泰坦推向战争的边缘，不管谁输谁赢，对这个世界都没好处！”

    “对，它太激进了。”

    梅林坐在一块礁石上，他用左手撑着下巴，对满脸怒色的芹泽博士说：

    “卢瑟认为依靠科技的力量可以对抗，压制泰坦，我认为他的预计过于乐观。”

    “但这也正常，他不是研究泰坦的专业人士，他列举的数据模型并不能真正代表泰坦的破坏力。”

    “我觉得，这份方案可以修改，可以作为帝王计划的后背预案，这就需要你们两个组织通力合作，我也不希望看到人类和泰坦爆发战争...”

    渡鸦耸了耸肩，他说：

    “但你得拿出你的方案，来让卢瑟闭上嘴。”

    “我挺了解那个大光头，他是个事实论者，只要你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案，就能很轻易的说服他支持你。”

    “在我看来，人类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泰坦不是我们的敌人，正相反，泰坦可以成为保护我们的力量。”

    “前提是，有个合适的，明事理的，足够强大又懂得合作的帝王统帅它们。”

    “好了，这些话就说到这里了。”

    梅林打了个响指，唤起正在思考的琴泽博士。

    他指着那石窟中摆放的白色大茧，对芹泽说：

    “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吧，还有那些你们从这座神庙里发现的文本和壁画。”

    “你怎么知道它是雌性？”

    芹泽收好手里的文件，他看了一眼石窟里的大茧，对梅林说：

    “而且你还称呼它为‘大美女’，你怎么知道，它的成虫形态非常的美丽？是你提前看过未来了吗？”

    “这双眼睛，芹泽。”

    梅林指了指自己蓝色中带着桔色光环的双眼，他对老朋友说：

    “这双眼睛可以看破虚妄，在你们看来那只是一只大茧，但我能看到它的生命形态...我能看到它破茧成蝶时的美丽姿态。”

    渡鸦眺望着石窟中拜访的茧，他用一种颂诗的语气说：

    “多么震慑人心的美丽啊，于黑暗中张开绚丽的双翼，在天际撕裂云层，将金色的光撒入这个世界...”

    “就如希望闪耀之火，她是一位美人...毫无疑问。”

    “是泰坦中最美丽的存在，她是天生的女王。”

    “它...呃，她叫魔斯拉。”

    芹泽博士也看着那巨大的虫茧，他对梅林解释到：

    “这个名字来自于古老的壁画文本中，远古时期被她庇护的人类视她为母亲一样的守护神灵。”

    “她和其他泰坦不同，她有多种生命形态，而且按照我们翻译出的文本，她是近乎永生不死的。”

    “每一次遭受严重伤害时，她都会以沉睡的姿态将自己结成这样的茧，在时光的流逝中，她最终会以涅槃的姿态于大茧中复生。”

    “古人将她视为自然秩序中良性的，美好的一面。”

    “和其他泰坦总是伴随着毁灭和死亡的传说不同，在世界各地收集到的，和魔斯拉有关的传说中，无一例外，她都被冠以‘守护’的代称。”

    “和kong一样，不，她比kong对人类更友善。”

    芹泽博士瞥了一眼出神的梅林，他说：

    “所以如果我们必须执行你的‘帝王计划’的话，我觉得魔斯拉，要比kong更合适。”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也无法得知魔斯拉孵化的具体时间，她已经维持这种结茧形态数万年了。”

    “她之所以没有苏醒，大概是在等待怪兽之王的召唤吧。别急，芹泽，那一天总会到来的，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梅林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指着大茧中的泰坦，他说：

    “那就把她也算入其中吧，两位帝王的候选人，接替哥斯拉成为下一任怪物之王的，必然是它们中的某一个。”

    “把魔斯拉的基因样本给我，芹泽。”

    渡鸦对琴泽博士说：

    “我要去为她和kong准备强化用的血清...”

    “泰坦版的无限公式！就如缔造出超人和渡鸦的奇迹，那无所不能的血清，也会为泰坦们创造出一个奇迹。”

    十几分钟之后，梅林带着怪兽女王魔斯拉的基因样本回到了废土。

    他已呼唤希里，她将在数分钟之后到来，将梅林和基因样本送入1970年。

    在被地狱的光晕照亮的王座厅中，梅林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眺望着下方的地狱废土，那壮丽如神国的机械世界正反射着别样的光。

    “两个体系，两种方式...”

    梅林看着手里的泰坦基因，还有身后正在被分身改良的阿尼玛格斯魔法，那个魔法的改进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最重要的实验素材已经取回来了。

    剩下的无非就是实验，对于已经触摸到魔法真理的他而言，这个过程并不算困难。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

    “我即将跳入狂赌之渊，手里却只握着两张牌，这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越多越好，多到可以淹没对手，多到可以摘取胜利。”

    渡鸦看着眼前玻璃上映照出的自己，他触摸着玻璃，如同触摸自己的脸颊。

    片刻之后，他喃喃的收回手指，低声说：

    “唉，瞧瞧我现在...”

    “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