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人才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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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豺女士。 一位来自埃及的半神。 她有个名字叫拉赞。 那是她亲口告诉梅林的。 在9年前，她和梅林“偶遇”过一次。 那是在加勒比海的某个小岛上，当时梅林还只是神盾局的高级特工，力量也不算太强。 当时他找到了九头蛇隐藏在小岛上的研究基地，处于对九头蛇的厌恶，梅林毁掉了那个基地，结果惹来了手持黑暗神书的九头蛇夫人。 那本该是一次完美的猎杀。 可惜，九头蛇夫人自持魔力强大，根本不把梅林放在眼里。 于是梅林给了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在临死之前，九头蛇夫人利用黑暗神书，召唤出了一个可以进入现世的半神，想要以此干掉梅林。 不过她死得太快，仪式又完成的太慢。 这就出现了一个尴尬的场景。 半神拉赞是那时候被黑暗神书召唤出来的，但她出现之后，召唤者已经死了，她没必要再和梅林干一架。 呃，梅林的羊皮纸也是在那时候得到的。 那一次，梅林和夜豺的会面时间很短，两人也没有聊太多有意思的东西。 梅林只知道夜豺拉赞是冥神奥西里斯的女儿，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父女闹翻了。 于是拉赞离家出走，结果意外的被黑暗神书俘获。 作为被召唤到现世的代价，拉赞必须为手持黑暗神书的人完成一个愿望，否则就会被源于大魔影西索恩的力量永久的困住，不得解脱。 这件事... 说实话和梅林有些关系。 在他被困于地狱的那一段时间，瓦坎达的黑豹之神巴斯特为冥神奥西里斯传话，那位埃及冥神要梅林解救自己被困在现世的女儿。 并未露面的埃及冥神话里话外，都有一种“你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负责解决”的意思。 这让梅林也不好拒绝。 尤其是在奥西里斯大神慷慨的帮助梅林复活之后，这欠下的人情有点大。 从另一方面来说，在地球的各个神系里，埃及神灵们虽然普遍处于一种非常“佛系”的状态，严重缺乏存在感的九荣神们专注于存在本身。 他们几乎从不参与任何神灵之间的阴谋或者对抗。 相当的苟。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好对付... 以梅林如今的状况，为了逃避承诺，再惹上一位实力不明的冥神，也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但梅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委托自己的刺客弟子们满世界寻找的夜豺拉赞，居然就近在眼前，而且似乎还被牵扯到了现在这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里。 这可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秘密对抗。 稍有不慎，就算是拉赞这样的冥府半神，也会落入一个粉身碎骨的境地里。 梅林见过的那位上帝脾气虽好，但估计也不是一位能忍受如此挑衅的存在。 更糟的是，拉赞的出身决定了，在任何一件和神灵有关的事情里，她代表的，都绝对不仅仅是自己。 这件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没准会把一直置身事外的埃及神系也牵扯到麻烦中。 于情于理，梅林都必须赶在事情进入最糟糕情况之前，想办法把夜豺女士从这事里摘出去。 当然，这件事急不得。 他还在制定一个针对阴谋的计划，他必须先弄清楚拉赞现在的情况。 “唰” 维克特在高空之上飞行着，它悄无声息的追着拉赞，一路从曼哈顿飞到了新墨西哥州的一处隐蔽的山间别墅上方。 这只在虚空之力加身后，几乎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渡鸦之灵绕着天空飞了几圈。 在看到拉赞落入地面，提着手提箱走入那灯火通明的别墅之后，梅林也操纵着维克特落入地面。 渡鸦之灵的身体不断缩小。 它本就是守护神咒唤出的灵体，并不存在真实的躯体。 在几秒之间，它就变化成了蚊子大小，然后快速溜入了这山间别墅里。 但出乎梅林预料的是，这个别墅内部居然别有洞天。 数个空间延展法阵被施加在别墅里，让这房子的内部要比它外表看上去巨大的多。 更重要的是，这房子内墙上放满了高耸的书架，书架上装满了书，在墙壁和地面上还刻满了各种各样的法阵，在房屋尽头的大厅中，有个燃烧的壁炉。 这应该是一个施法者的家，或者说是落脚点。 嗯，从四周书架上放置的那些古古怪怪的装饰品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离群索居的黑巫师的家。 梅林落在一处书架的顶端，他用渡鸦的双眼打量着下方的事物。 在那已经开裂的地板上，复杂而繁琐的法阵一环套一环，密密麻麻的，还用好几种不同的符文绘制，让那画面看上去极其的... 怎么说呢？ 具有强烈的神秘与魔法的气质。 普通人或者低级施法者只要看一眼，大概就会被这房屋主人的“博学”所震惊。 但在梅林这种级别的施法者眼里，这些所谓的“魔法”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花招。 这些看似神秘的法阵里，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才是有效的。 其他的... 那些不明觉厉的符文，图像和文字，只是纯粹的装饰品，用来糊弄人的。 而从这些法阵制作的手法来看，梅林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 嗯，这里居住的，只是个三流施法者。 但从施法造诣而言，就连梅林的新弟子，15岁的比利.巴特森在几个月之后，估计都能完虐他。 事实也正如梅林所预料。 夜豺提着箱子，站在壁炉边，如雕塑一样等待着，几分钟之后，一个矮胖的老家伙，拄着黑色的手杖，出现在了房间中。 他看上去，大概有40多岁的样子。 身高大概在1.7米左右，身材已经严重发福，并没有穿长袍，反而穿着一件宽大的，但依然被赘肉撑的鼓起的黑色西装。 打着领带，黑色的长发被梳成非主流的样子，留着古怪的山羊胡须。 脸上已经有了深沉的皱纹，又布满了伤疤，大概是多年沉浸于黑魔法造成的影响，让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很多。 这家伙语气说是个施法者，看上去倒更像是个... 生意人？ 而且还是那种从事不法生意的家伙。 梅林注视着这个慢腾腾走过来的黑巫师，这家伙的底细根本瞒不过他的双眼。 这个黑巫师体内的魔力还算不错，但想要依靠这点魔力来控制一位半神，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以，黑暗神书...” 梅林眯起眼睛。 果然，在那家伙胳膊之下，夹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厚重书典。 黑暗神书。 当日在九头蛇夫人死后，就通过空间魔法逃离掉的黑暗神书，落在了这家伙手里，夜豺与黑暗神书的契约，也被转移到了他身上。 怪不得这家伙能控制夜豺。 不过... 从九头蛇夫人身死，黑暗神书落在他手里应该有9年的时间了，持有这等可以解释一切问题的神物，却又花了9年的时间，才到达现在这种地步... 这家伙的施法天赋，也真的是差的可以了。 梅林甚至怀疑，9年前他拿到黑暗神书的时候，估计就是个毫无施法能力，只是足够幸运的普通人而已。 “东西拿到了吗？” 那家伙慢腾腾的走到壁炉边，他将黑暗神书摊开放在壁炉边的木架子上。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选择着法术，一边用毫无尊敬的口吻问到： “还顺利吗？” “还好吧。” 夜豺拉赞将手里的箱子递给那黑巫师，她用很严厉的口吻说： “内科罗达慕斯！因为你的低级失误，让我跑遍了整个北美...这是最后一块银子，这一次别把它再弄丢了！” “呃。” 黑巫师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面对夜豺的指责，他无话可说。 前几天，他为来自地狱的“贵客”，演示了一下“新武器”的威力，用犹大之银铸造的子弹，干掉了一位炽天使和一队多管闲事的天使。 但没想到最后一发子弹打偏了，让一个天使趁乱逃跑。 那是一次让人尴尬的失误。 作为一名前国际军火大亨，他确实不该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的。 嗯，大概是因为当时那位地狱魔王许诺他只要办成这件事，就可以永不坠入地狱的美好承诺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吧。 像他这样的人，死后必然要去地狱受苦。 但如果可以提前避免这一切，那么就算是和魔鬼做交易，问题也不大了。 更何况，在不久之后，他就将亲手完成一件影响宇宙平衡的大事，他的名字将被永远铭刻在无数维度的历史中。 再没有人可以无视他了！ 只要他完成这件疯狂的事情，就再没有人可以无视强大的黑巫师内科罗达慕斯了！ “砰” 黑巫师内科罗达慕斯打开箱子，将那颗变形的子弹取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小玩意在壁炉跳动的火光中，反射出了让人炫目的光芒，让黑巫师的眼睛都有些迷离。 几秒钟之后，他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然后将那子弹丢入手边的一个罐子里，又把那咔咔作响的罐子拿了起来。 “给！整整30枚犹大之银。” 黑巫师将那罐子递给面无表情的夜豺，他叮嘱到： “你替我把它带给那个贪婪的家伙，只剩下最后6天了...我已经付过款了，所以他必须按时完成我需要的武器！” “你全程监督他！” 黑巫师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他说： “如果他敢耍花招，就...咳咳，你明白该怎么做的。” “虚伪！” 夜豺不屑的说： “内科罗达慕斯...你口口声声说要改变世界乃至宇宙，但你却连亲手杀人都不敢。” “随你怎么说吧。” 黑巫师哼了一声，他随手翻阅着眼前饱含着无尽知识的黑暗神书，他说： “你再怎么嘲讽我，也改变不了在我死前，你都将一直是我仆人的命运...最妙的是，我已经和未来的地狱之王说好了！” 他回过头，对满脸冷漠的夜豺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他说： “我可以一直活下去，直到我不想活为止，这会是一段漫长的时光，我亲爱的女士。” “为了避免我做出一些让你尊严受损，而你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咱们今晚就不要吵架了，好吗？” “我父在上啊！” 半神夜豺绝望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说： “我怎么会落入你这样的渣滓手里...你真以为有那本书，我就没办法杀你吗？” “你可以试试！” 黑巫师在这9年里，早已经习惯了夜豺的冷嘲热讽。 他知道，没有黑暗神书护身，夜豺甚至不需要动手指，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干掉他。 但问题就在于，他运气不错。 只要黑暗神书在手，哪怕他让夜豺去暖被窝，这位暗夜半神都不得不去做。 当然... 他还有正常人的审美观，夜豺这样风味独特的女人，他是消受不来的。 当然，他也有足够的智慧，不会过于逼迫一位半神，万一夜豺拼的神魂俱灭也要和他同归于尽，那就有些太划不来了。 “去做事吧，女士。” 黑巫师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他说： “我要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了...别打扰我追寻真理的脚步。” “呸！” 夜豺满脸讥讽的转身离开屋子，她说：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货色吗？” “用黑暗神书这等神物来预测股票，或者偷窥姑娘们换衣服...内科罗达慕斯，你可真是个‘人才’！” “那本书如果有自己的意识，它大概已经泪流满面了吧？” “随你说吧。” 黑巫师倒是脸皮挺厚，他说： “它落到我手里，怎么用是我的自由！你可管不着。” 躲在一边的梅林目送着夜豺拿着30枚犹大之银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黑暗神书边，看某种不好的东西看的津津有味的黑巫师。 梅林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就是马尔杜克在现世选择的合作者？ 啧啧... 那个地狱大君估计是喝酒上头了吧？ 嗯，也许更多的，是看在黑暗神书的份上？ 这伙人... 可真TM是“人才”辈出啊。 如果世界上的坏蛋们都像眼前这家伙一样，当年梅林在神盾局的工作，该有多轻松... 吐槽归吐槽。 眼看着夜豺离开，梅林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黑暗神书就先放在这吧，就让这个黑巫师先替他保管着。 梅林现在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这件事所有的关节，他还有最后一个疑惑。 饱含罪孽的犹大之银到底是怎么被制作成武器的？ 一般的铁匠... 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梅林自复活之后，手里还缺少一把合手的武器呢。 一位技艺高超到可以熔炼罪孽之银的铁匠，不正是他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