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参果

    就在白龙马纠结着要不要绕路时，五庄观，仙道峰，飘渺云台之上，一名瘦弱的老道静静俯视着他们的身影。

    这老道，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翎叠鬓边，端正的道家高人形象。

    都不用施展任何手段，仅凭这出彩的外貌，便足以折服无数道门信徒。

    在其身后，恭恭敬敬站着两名道装少女，眉眼清丽，清秀脱俗，活脱脱的邻家女孩待长成。

    “清风，明月，去将为师的故友请上山来，安排伙食住宿。倘若他们问起我的行踪，就说我去玉虚宫论道了。”当三藏等人走过芙蓉山，来到五福山上时，老道淡淡吩咐说道。

    “道尊为何不亲自见见三藏呢？”明月开口道：“五百年前，您与金蝉子相识兰盆会，一见如故，自此结下交情，缘何现在吝于一见？”

    “非是我不愿见三藏，实则是因为我不能和那两只妖精相遇。”老道指了指猴子和白骨精，话语一顿，神情渐渐认真：“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镇杀了他们。”

    两少女恍然，轻笑着飞下高峰。

    “终于有人过来了。这么大的地方，莫说是弟子了，连个守山的神灵都没有，着实怪异的令人揪心。”抬目间，天篷吐出了一口长气。

    “敢问前方可是金蝉尊者？”衣袂翩飞间，两名少女降落云头，恭敬说道。

    三藏勒马，翻身而下，真诚说道：“现在早就没有了金蝉子，只有为取经而来的唐三藏。小僧，三藏。”

    清风和明月相互对视，颔首间，再度见礼：“见过三藏大师，清风（明月）代家师向您问好。”

    “镇元子道兄不在观中？”三藏疑惑问道。

    “圣僧来的不巧，家师前些日子就前往玉虚宫访友了，至今未归。不过在临走之际，他老人家吩咐过，倘若圣僧取经行经这里，一定要好生招待。”明月开口道。

    “镇元子道兄有心了，两位有劳了。”三藏双手合十，轻声说道。

    两道童连称不敢，当下引领着六尊神圣来到仙道峰上，二层门内，只见那墙壁正中，五彩神虹凝聚成天地二字，凭空悬浮。字下有珍玉香几，几上立黄金炉瓶，瓶边有神香数捆。

    三藏，天篷两者上前，执香注炉，三躬而拜，献香祷告，

    白骨精转目望向沙悟净：“你为何不拜？”

    “你们为何不拜？”沙悟净反问说道。

    白骨精抿了抿嘴，没有开口。有些话，可以在心里想，甚至可以做出来，但就是不能说。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要逆天而行的仙神，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清风，去打两个人参果，分别送给三藏和天篷。”一个仙风鼓荡，浪涛汹涌的小千世界内，盘坐虚空的镇元子传音道。

    清风不动声色，待到三藏和天篷祷告完毕，说道：“两位请稍等，家师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只有他们两个的，没有我们的？”猴子拦在了清风前面，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们心中连天地都没有，又有什么因果能够得到家师的馈赠呢？”清风平静说道。

    猴子心中腾起无名火，却没有能够将其发泄出来的缘由，顿时间抑郁不已。

    白骨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人的东西，给我们是情分，不给我们是本分。别人在守着本分，我们尽量还是不要过分。”

    猴子目光微讶，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白骨说错了。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白骨精眨了眨眼睛，诚恳说道：“其实，我坏的也不纯粹。”

    猴子清咳了两声，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变得更加怪异。

    “好吧……”白骨精耸了耸肩：“作为地仙之祖，镇元子的实力应该挺强的。我是有些贪财，却不想因此结下大因果。”

    对于这个答案，猴子勉强满意了，侧了侧身体，任由清风走了过去。

    转瞬的功夫，清风拖着一个红盘重返房间，将其放在三藏面前，揭下了高高隆起的红布丝绸：“圣僧，天篷，请食用。”

    “我刚刚还在臆想，所谓的礼物会不会是人参果，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天篷伸手拿起一个盘子大小，如同三朝未满，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之婴孩的果子，咔嚓一声咬掉了对方的头颅，鲜红的汁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如同人血。单独看起来……有些恶心。

    “呸！”

    天篷这还是第一次吃食人参果，本以为这果子其实只是外形像婴孩，吃起来应该是入口即化的才对。谁料想，他竟是真的吃出了血腥味，一时间将无头的婴孩丢向地面，吐出嘴中的灵果肉，不断干呕。

    “呀，天篷元帅，你为何要这般浪费？！”无头婴孩脱离了他的手掌，即刻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扑腾着腿脚，飞速冲向地面。仅仅瞬间，它的双脚便已经没入了土地之中。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双手结印，神光莹莹的明月，施法定住。

    天篷吐不完一腔恶心，赤红着双眼抬目，声音微寒：“人参果……究竟是什么？！”

    “人参果就是人参果，还能是什么？”清风堂皇的回复道。

    天篷刚想要说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间有些难看：“玉帝，王母，以及诸圣，都吃过这人参果？”

    明月仿若自豪地说道：“当然，他们都是家师的朋友，自然能够得到一些好处。”

    话到于此，白骨精渐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瞳孔微缩，狠狠盯着天篷：“你究竟是几个意思？别他妈告诉我，这人参果真的是三朝未满之婴孩！”

    天篷吐了一口唾沫，抬目说道：“我只能说，这果子不是人。但是具体是什么，则需要刨开人参果树，亲自看一看。”

    “那就刨吧。不过在此之前……”猴子召唤出金箍棒，转目望向三藏：“和尚，你是什么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