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凡妮莎和阿克蒙德

    凡妮莎弄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自然也惊动了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生命体。

    穿着藏青色法袍，佩戴银质项链，装扮很平常，目光也很沉静的阿克蒙德缓缓向她走来。

    阿克蒙德可以说是整个宇宙的范围内，最强大的法师了。

    在凡妮莎原本的时间线里，他接受了萨格拉斯的招募，带领艾瑞达人加入燃烧军团，并成为军团中的绝对主力。

    空口白牙谈投靠那是耍流氓，萨格拉斯同样付出了一些代价。

    黑暗泰坦同样是泰坦，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也算是另类的守护者，他们各自接受了一部分萨格拉斯的泰坦之力。

    和头生犄角，背生双翼，浑身血红，完全恶魔化的基尔加丹不同，阿克蒙德基本还维持着艾瑞达人时的相貌，就连皮肤都是之前的蓝灰色，可以说自身没有太大变化。

    对于泰坦之力的驾驭，他比基尔加丹强很多，除掉泰坦这种超常规存在，曾经的阿克蒙德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艾泽拉斯大地上行走过的最强大生物！’

    如今这个强者还没有走到曾经的高度，作为法师学院的院长，和三人执政官的一员，他的资历比基尔加丹和维伦都差一筹，阿克蒙德接替自己的老师加入三人执政议会，实际比其余两位艾瑞达领袖要低一辈。

    好在艾瑞达人确实是寿命悠长，那么几千上万年的年龄差距并不算重要。别人不在意，但阿克蒙德一直对自己要求很严，他也在努力为艾瑞达族群服务，为族群寻找新的出路。

    他专程前来面见这位新出现的‘希望女士’，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双眼，看看这位女士的底细。

    “真是强大，你已经走到了自身的顶点，到了这种程度，你还有什么不解和迷茫吗？”凡妮莎首先开口。

    一万通万法通，如今她已经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魔法在她眼前毫无秘密可言。

    魔法充其量也就是模仿、模拟规则的一种现实手段，而泰坦自身就象征、或者说代表着规则，两者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阿克蒙德很强很强！比吉安娜强，比艾格文强，比艾萨拉强！受限于自身的生命形态，他已经把魔法研究到了极致，他是凡妮莎所见过的最强施法者。

    阿克蒙德也在打量这个突兀冒出来的神祗，从他自身角度来说，他不喜欢纳鲁，但为了族群考虑，他一直对纳鲁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今凡妮莎在他眼中则是另外一个高度，另外一个层面，仅仅只是看两眼，他就觉得自己心中的迷障被撕开一道缝隙，至于缝隙后面是什么东西，他暂时还未看破。

    “尊敬的女士，您到阿古斯有什么目的？”他很直白地询问。

    凡妮莎轻笑摇头，反问道：“我到阿古斯？你确定我是‘到’了阿古斯吗？你的固有经验蒙蔽了你的双眼，再仔细看看。”

    阿克蒙德很罕见地用了两个施法动作，把自己的灵魂从现有的时间流和空间中拉出来。

    时间停止这个传奇法术在两万五千年后的人类魔法国度，还是一个很初期的课题，但对艾瑞达法师来说，这个法术已经非常成熟了。

    阿克蒙德施展这种法术轻而易举，他在破除外界一切干扰后，抬眼看向凡妮莎。

    凡妮莎微笑颔首，可这简单的动作却在阿克蒙德眼中发生了不可置信的变化。

    最初毫无异状，可随后他看到了阿古斯那些由水晶构成的山脉缓缓沉入大地，他看到银白色的河流在向着源头汇聚，看到了动物、植物在快速退化，日月倒转，星辰移位，更看到了远古神话里诸多艾瑞达前辈在辛苦求生，在星球上努力地建造自己的文明。

    “您？您是......”他有点不可置信，声音里带着颤抖。

    凡妮莎一摊手：“看清了吧？对于阿古斯来说，其实我比你们来的还要‘早’呢。”

    “你在努力地为族群寻找希望，殊不知，希望一直就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从来没有注意到而已。”

    阿克蒙德表面镇静，实际内心激动得不行。

    “我会再来聆听您的教诲。”怕自己失态，忙不迭地行礼，他脚步有些匆忙地转身离开。

    这家伙不好忽悠啊！凡妮莎擦了一把额头处并不存在的汗水。

    对阿克蒙德这种猛人，十连抽、一百连抽的把戏就不好用了，他什么都不缺，自身地位也高到了极点，普通层次的神器，他自己就能制造，对于很多种族与文明来说，阿克蒙德就像神灵一样强大，一般二般的东西已经无法打动他了。

    “唉，还是要出点血啊......”凡妮莎在心中叹息，实际还是有点舍不得......

    在阿克蒙德第三次拜访她的时候，这位最强大的法师也问出了那个终极问题。

    这次就不能用对付拉基什的话语来搪塞了。

    “如何才能抗衡那深埋在浩瀚宇宙中的根本缺陷？”

    这个问题很深，凡妮莎斟酌了一下，这才用相对浅显的话语解释：“对于你来说，我的存在形式就是完美的。”

    阿克蒙德点点头，认可这个论调，相对于凡妮莎的泰坦形态，他自身确实远远算不上完美。

    “可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我也是不完美的，除非我抛弃所有的人格，去除独立个体的存在痕迹，化成星河、星云那种的独特存在，和整个宇宙彻底融合成一体。如果不想这么做的话，我永远也达不到宇宙意义上的完美。”

    凡妮莎这话暴露了她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她非常在意自己的人格化存在形式，不愿意被更高层面的宇宙意识同化。

    这些话和纳鲁、和那些神职人员就完全不同。

    纳鲁们愿意把自身融入更高的层面，甚至虚空生物，那些上古之神也是类似的想法，把自身归于光，或归于暗，这是他们的根本原则。

    泰坦不是这样，泰坦本身就是强大的独立个体。

    泰坦造物衍生出来的人类、矮人，操控奥术能量的法师则沿袭了泰坦的很多个性，同样希望追求自我的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