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晨曦珍珠
青荷悔恨交加,一筹莫展。 对付萝莉,博赢却有千条妙计。他本就善奕,拿出围棋,与她对局。 青荷虽得阿龙真传,棋艺精湛,怎奈心情不好,连累棋品,带坏棋风。 两人本是旗鼓相当,难免有输有赢。如今倒好,但凡她下输了棋,大帐之中,再没了欢笑,刹那间萧条。 好在博赢善变,几番博弈,探清了虚实,根据她的秉性,急改战略战术,令其反败为胜。她果然尽释前嫌,一笑展颐。 博赢心知荷无大碍,一颗蝇心放回蝇肚。于是,雄心外露,走出营帐,伺机东山再起,换代改朝。 博赢一走,青荷总算暂得自由。只是,偷偷向外观望,天权、璎珞守着大帐,成对成双。 青荷自忖:“虽然天权醉翁之意不在荷,而在璎珞。但是,单凭他的醉翁之意,醉生梦死之间,我也逃不出他的醉剑。” 苦思千方百计,终日一筹莫展,比吴蜀统帅备战,还要费心费神,寝食难安。 念及数次劫难,皆因武功微末,技不如人。青荷更是当机立断:“唯有勤学苦练,提升武学,才是王道。” 忽然忆起父亲之言:“你顽劣无形,耐心极差,‘霹雳劈风’,难以速成。承蒙泰格不弃,传你‘蒹霞神功’。此功以轻灵绵软见长,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轻功尚佳,若想学有所成,应加强腿法。” 念及于此,心中暗想:“想要出逃,当务之急,自是练好‘蒹霞露飞霜’。此功便是泰哥哥将各种精妙舞姿,揉进‘蒹霞神功’,功法心法珠联璧合,身法腿法相得益彰。” 一番斟酌损益,便将“蒹霞露飞霜”融入‘蒹霞苍苍’、‘十里荷香’、‘梨花伴雨’、‘世外桃源’、‘杨柳春风’、‘霓裳羽衣’等各种舞姿,兴趣所致,耐性大增,事半功倍。虽无乐音相合,她却能独舞炫步,更显飘逸清新,变幻莫测。 从此之后,但凡博赢不在,她便即兴练武。但见: 绿衫素颜,乌发墨染。长袖生风,联袂盘桓。 玉手纤纤,柔夷悠然。玉足清婉,凌空飘旋。 翻腾忽闪,灵若轻烟。曼妙迷炫,水流云天。 祥云若飞,拧炫曲圆。春雨轻扬,妩媚翩跹。 纵横腾闪,疾若飞燕。身姿绰约,风流婉转。 颦轻婀娜,炫步婆娑。疏而不漏,大开大合。 博赢归来,见她帐中独舞,虽无瑶琴伴奏,却是“舞姿曼妙”,大起大落。远眺近观,赏心悦目;盛世娇荷,美艳娇灼。更觉:无声胜有声,独舞更有情。 他蝇头蝇脑,躲在帐口,痴痴呆呆,再不倜傥,也不风流。 紫遥看过之后,心下暗道:“荷妹妹所言不虚,我王绝配‘青蝇’这个称号。” 博赢自得其乐,观荷练功,拥荷而眠,‘青蝇之梦’越做越欢。 那日晚间,青荷老早上床,瞌睡打的喷香喷香。说起来都是难为情,她每逢生理周期,便蔫头耷拉脑,瞌睡无处不在,不分时晌。 荷已入眠,博赢更是肆无忌惮,怀中冷如寒冰,心头热如焰火。其实,他每夜爱她,不过苦中作乐,射狼曾经明言:“说不定哪一天,她一觉睡去,就此长眠不醒。” 一月休养,她已日渐修复。博赢眼望她清纯如雪的脸,神智大失,杂念丛生。凝神相望,神魂颠倒,欲念愈烧愈旺。再也不堪熬忍,痴拥热吻,密爱轻怜。倾力挣扎,不能自拔。 终于崩溃最后一道防线,正欲翻云覆雨,行鱼水之欢,忽觉微风轻吹,掀起一层波澜。 一声轻语,响在帐外,砰然心间:“我王万福金安!” 博赢大惊,急忙放下青荷,掀开幔帐,翻身下床。 人方站稳,待得细看,喜色连连:“阿水!” 微风不吹,水波不兴,绝世美人,婷婷玉立:“阿水拜见我王!” 尚未看清动作,博赢已将阿水抢在怀中,相吻相拥:“阿水,你怎么才来?你知道么?我多想你?” 转瞬之间,便是: 军营鸳鸯梦,金戈并蒂生。须眉刀枪鸣,巾帼含笑惊。 柳阴碧草青,云鬓钗头凤。天赐人间爱,今日尽君情。 不知过了多久,博赢才颤声说道:“梦中奇水怀中吟,觉来化泪芜江云。含忧独奏七弦琴,声声掩抑无知音。一夜相思华发生,翘首而望思故人。” 阿水不尽羞怯:“我王休要说笑。阿水不在,我王难道会少了佳人为伴?” 博赢真心动情:“阿水,你不是我,自然不知我心。”顿了一顿,又问:“母妃、博砚七兄弟,一向可好?” 阿水轻轻一笑:“王爷放心,一切安好。母妃只是记挂我王,博砚兄弟都已长大成人,聪明上进。” 博赢却不放心,连声又问:“那人,有没有为难你?” 阿水冰雪聪明,风轻云淡:“王妃近日很好,不曾频发怪招,阿水应付得了。” 博赢心下稍安,满面欢颜:“阿水最会宽我心。但凡有你在,我便诸事安心。” 阿水微微一笑,吐露实情:“阿水不远千里,奔赴前敌,一是挂念我王,二是要事容禀。”言毕,便向殿外招手:“有请两位公主、郡主。” 话音方落,但觉晨风吹起,便听莲步轻移,但闻曦香袭帐,但见珍光珠芒,一个貌赛天仙的粉衣美女,一个罗袜生尘的红衣佳丽,跟着天权、璎珞,亦步亦趋,快步入账。 二人拜倒博赢脚下,异口同声道:“舅父!”言未毕,已是泣不成声。 博赢惊问红粉美人:“你可唤作晨曦?你母亲可是二姊瑶池?” 又问红衣佳丽:“你可唤作珍珠?你母亲可是长姊瑶o?” 粉衣美人梨花带雨:“舅父!我便是晨曦!” 红衣佳丽泣不成声:“舅父!我便是珍珠!” 两女说的都是桂语,更是哀婉凄迷。 博赢眼望二女,声泪俱下:“当年,你们父母走的蹊跷。十年以来,我一直在打探你们消息。可恨湔渡太后,独揽大权,诡计多端,身侧又是恶魔横行,我自身处境险恶,一直不便出手相救。” 晨曦念及往昔,涕泪滂沱:“舅父,妖后凶残,杀我父君,害我母后,此仇不共戴天,此恨不共日月!” 珍珠思念至亲,泪如泉涌:“家仇国恨,焉能不报?珍珠便是为此,才未就死,苦苦熬到这一日。” 博赢急问珍珠:“可有姐夫仲声消息?” 珍珠连连摇头:“十年以来,我寻找家父,一天不曾放弃,却查不到蛛丝马迹。” 博赢面露忧色:“据我所知,湔渡妖后拜‘伏波派’掌门独澜为国师。独澜此人,最喜奇门异术,吸人内力。依我之见,姐夫或在他手。” 珍珠闻言,又生希冀,更是喜忧参半,涕泪满面:“倘若父亲被狗贼擒获,定将受尽折磨。” 博赢念及正事,急问:“不知桂君如何?” 晨曦涕泪不止:“哥哥虽贵为国君,被禁漓象宫,身不由己,好不过一个囚徒。他不能亲拜舅父,晨曦自告奋勇,偷逃出宫求助。” 珍珠连连点头:“曦妹妹千里赴吴,珍珠担心有失,一路护送至蒹城。又跟随舅母,辗转来到两军阵。”言毕,递上桂君经纬书信。 九王接信细看,未读数行,已是涕泪纵横。 三人各失至亲,呜咽不止,谈至深夜,晨曦、珍珠方才告退,他帐歇息。 芙蓉帐底,博赢满面悲戚,幸而阿水聪慧,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