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残忍的慈悲 第二十二章 长舌少女
“梁长官，冯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么？” 梁逸的眼睛自带夜视功能，叶秋也配得有精密的夜视仪，入夜后，感染者绝大多数都进入了休眠期，在街上游荡的也都处于犯迷糊的状态，只要不去刻意招惹，它们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二人一边躲闪，一边赶路，顺便还能闲聊几句。 “不是。” 梁逸虽然沉默寡言，但也是有问必答的。 叶秋嬉笑道：“梁长官在撒谎啊，你要不是他男朋友，这么关心他，还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她找弟弟。” 梁逸眯了眯眼睛，索性承认道：“我相信，如果我和冯小姐能有以后，那我们一定会成为彼此不可分离的人。” “呃……梁长官的话真是……很官方啊……” 梁逸暗淡下眼眸，叹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国家都成这样了，哪里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叶秋也一改玩味之色，神情凝重道：“梁长官说得很对，这个国家需要我们，哪怕尽的是绵薄之力。” 梁逸浅浅一笑：“我煽情，你不用跟。再说了，我们尽的可不是绵薄之力，而是拯救整个华夏的事。” 叶秋笑道：“我只知道，跟着梁长官，没坏处。” 二人闲谈之际，无惊无险地走通了银兰大道。 银兰大道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圆转盘，这里生过很严重的车祸，几十辆车尾相撞，甚至有几处大爆炸的痕迹，转盘附近全是高楼大厦，徘徊的感染者比其它地方多上十几倍。 转盘上桁架的天桥相互交错，上天桥往左就能走到银兰支路，但天桥上栖息着很多感染者，多到连下脚都是问题。 天桥十分狭隘，如果吵醒了感染者，十有八九是一场血战。 “走地下通道试试，实在不行就退回来，用手榴弹伺候。”叶秋拍了拍腰间的几颗碎片手雷道。 “试试。” 还是梁逸打头阵，叶尘左手持枪，右手握一柄军刀，小心翼翼地跟上。 通道的阶梯上就沉睡了几个感染者，为确保退路，梁逸用剑将它们的脑袋全都削了下来。 当二人刚下通道时，一阵悲怜人心的哭声从通道内传来。 “什么玩意儿？” 叶秋挠了挠麻的头皮，紧张起神情，军人的感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通道内并没有太多的沉睡者，也可能是因为存在着更高级的东西。 梁逸对叶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脚步放至最轻，一点一点地朝声音源头寻去。 哭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凄凉。 通道是椭圆弧度，梁逸和叶秋顺着外边缘向前探索，在大概走了2、3om的路程，终于在一处垃圾桶旁找到了哭声源头。 一个长披肩的少女蹲在垃圾桶旁厉声哭泣。 “变异者？”叶秋皱眉道。 梁逸点了点头，大致可以确认“悲泣者”变异的对象，一般为瘦弱的女性，可以是少妇，也可以是少女，变异的原因还有待考证，但极大可能是心理原因，譬如冯小艺当初猜测的那样，少妇和老公吵架，少女被父母责骂？ 如果因为心理因素变异的话，那华夏这场病毒就实在太可怕了。 梁逸道：“弄死她，爆头。” 叶秋点了点头，举起突击步枪，可红外线的准星才刚落至少女额头，少女就猛地从地上窜起！ “啊！” 高分贝、刺耳的呐喊，差点儿没把叶秋的耳膜震破！ 少女张牙舞爪，一双巨眼起码占了脸部三分之一，宽嘴巴，长舌头，怨念比电影里的女鬼还重！ “妈拉个巴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叶秋大骂一声，当即扣动扳机——“咻！”消音子弹探出枪膛，1om不到的距离竟然打偏了？ 不对！是被长舌少女躲了过去！ 长舌少女一个蹦跶窜上天花板，像蜘蛛一样紧贴在墙壁上，“咯咯咯……”脑袋扭转18o°，机械又木讷！ “卧槽！” 叶秋瞄准天花板上的长舌少女自由开火，“哒哒哒……”一梭子弹夹射得天花板掉下来好几块，就是没能打中长舌少女！ 长舌少女的移动度和反应能力实在太快！ 叶秋来不及换弹夹，背回步枪并反手握住军刀，就要与长舌少女展开肉搏。 长舌少女左拐右拐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乱窜，长舌耷拉，口水横流，别提有多恶趣。她好像找准了叶秋和梁逸的破绽，尖叫一声，使出一记“蛤蟆功”蹬腿张爪冲了过去！ 长舌少女的爪子起码也有个2、3o厘米长，要是被捅一下子，当场就得毙命！ 叶秋有点儿慌，但刺激的战斗也激了他内心潜在的疯狂，他竟主动迎上长舌少女！ 梁逸摇了摇头，勇气可嘉，反应也够迅，但还是不够理智，叶秋如果要硬上，必然死在少女的利爪之下。 于是他跨步上前，急处剑，只见黑暗中孤光一闪，剑音还在颤，长舌少女的人头已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刚……刚生了什么？”叶秋目瞪口呆。 “生了一些本该由你来做的事情，但这个变异的少女战斗力要比你强，所以我来替你解决了。” 梁逸臂弯一展，长剑震颤，刃上的污血就此顺着剑尖滑了下去。 “把刚刚给你的药丸拿出来吃一颗，把步枪的弹夹赶紧换了，把手榴弹准备好，大麻烦要来了。” 长舌少女的尖叫实在太过刺耳，通道内又空旷封闭，声音哀转久绝，早就把沉睡的感染者唤醒。 “吼！” 狂暴者的怒号响彻整个通道！ “好了没？”梁逸催促道。 叶秋换好弹夹，并把军刺拼装在步枪枪头，嗑了一颗梁逸赠送的体能药丸，瞳孔瞬间收缩，体脂凝成结实的肌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手脚，身体也好像摆脱了地心引力，变得轻盈敏捷起来。 “我……我好像看东西都看得更清楚了！”叶秋兴奋地眨了眨眼睛。 梁逸嘴角微微一翘：“你果然是个当差的苗子，” “跟上了！” 梁逸奔跑如风，挥舞着手中的“华夏之赞”，一马当先冲进尸群！ 通道外的感染者也被怒吼所惊醒，大批大批地涌入通道，特别是通道入口，拥挤的尸体差点儿没滚成雪球！ 梁逸和叶秋并肩而战，砍杀狂暴者就如切菜，手起刀落便是一颗人头。 二人一路血战，好不容易冲出通道口，可他们才刚一露头，突然！一辆小轿车直接凌空砸来！ “小心！” 梁逸原地一跳，离地3m之高，他顺着飞来的轿车就是一剑——“刺啦！”大铁壳子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别愣了，有更强大的变异者！” 梁逸落地的一瞬间，拉起看呆了的叶秋逃出地下通道！ “你的手榴弹呢？喂它们吃一颗。” 叶秋反应急，摘下腰间一颗手榴弹，拉环，扔进通道口—— “卧倒！” 叶秋扑着梁逸战术卧倒。 “轰隆！” 一声巨响，碎片手雷猛然炸裂，残肢断臂，血肉横飞……通道口上的玻璃罩被溅射的碎片砸得稀巴烂，“哗啦啦”地全都灌进了通道口，和狂暴者的尸体一起来了个大堵塞！ “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行走，大地都有些微微颤抖！ “快走！” 梁逸拉起叶秋，也没心思去管身后到底出了个什么玩意儿，撒腿就往旁侧的一条小巷子跑了进去。 可还没跑上1oo米，巷子也就到了尽头，原来是一条死胡同！ 巷子左右和前方都是高耸的围墙，最近的飘窗也距离地面有七八米高。 “妈的，这次算是到绝路了。” 叶秋用步枪连续扫射疯狂如潮的狂暴者，一梭子下去完全不抵作用，他换弹夹边打边退： “梁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梁逸自当临危不乱，他冷静地打量了几眼左右概况，再思绪几秒，最后眼前一亮，蹲身双手相扣，做了个借力的模样，示意叶秋道：“来，我先捧你，从二楼飘窗撞进去。” 叶秋仰头瞥了一眼飘窗，咬牙道：“梁长官，这点距离可有七八米高呢，能行么？” “能行！”梁逸肯定道。 “好！” 叶秋背上步枪，后退小两米的距离，冲刺借力，把梁逸的手当做踏板，梁逸又猛地一抬，硬生生地把叶秋这个大个子抛高了七八米！ “啪！” 叶秋撞碎玻璃，一头栽进飘窗！ “我成功了！”叶秋抖去身上的玻璃碎片，扒着窗沿冲还在胡同里的梁逸喊道：“梁长官，你怎么上来？” “火力掩护我！” 梁逸斩出一道剑气，先平推了冲上来的几十只狂暴者，这时叶秋也用步枪扫出了一张火力网，狂暴者被暂时逼退几秒！ 梁逸抓住这一丝空隙，原地起跳3、4米，左蹬侧壁，借力冲向叶秋所在的飘窗——可就在他将要飞入飘窗的那一刻，一只大号垃圾桶冲他猛然袭来！ 千钧一之际，梁逸凌空出剑，划出一击漂亮的白色月牙，垃圾桶瞬间被斩成了两半！ 但是！ 凌空出剑已经用尽了冲击力，任凭梁逸本事再高也没办法在空中立足，眼见梁逸就要掉入尸潮之中，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腕！ “梁长官，你快上来！” 叶秋用脚背倒钩在飘窗边缘，接着自己18o的大个子当成一段位移，千钧一之际拉住了梁逸。 “快上去！” 梁逸有了借力点，当即对着贴靠的墙壁猛然一拍，一举反震把他和叶秋安全送入了飘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