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爆破
黑色木马的左眼眨了眨,再睁开时,那些雕像并没有动弹或者是再次分裂。 “呼,太好了。” 他松了口气,眨了眨干涩难耐的右眼。 只要两只眼睛交替眨眼,就不会触发这些雕像的“开关”。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怎么样,才能解决掉这些打不死、毁不坏的雕像。 黑色木马检视了一番背包栏,没有在里面找到合适的道具或者装备。 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用来联络两名队友的对讲机,掉在了一座雕像的脚下,已经碎成了两半, 估计是在刚才发射火箭弹、被敌人袭击的时候,坏掉的。 【任务目标:解决七起灵异事件,当前已完成5/7】 耳边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黑色木马立刻意识到,恐怕是那位队友李日升解决了游泳馆里的灵异事件。 黑色木马心中一喜,旋即又陷入绝望。 换位思考一下,那位李日升恐怕正在拨通对讲机试图联络队友, 在发现联系不上黑色木马之后,李日升大概率不会来艺术楼救援,而是会前往茨木中学内最后一座没有搜索过的社团活动楼。 因为现在离太阳落山的最后时限只剩下十分钟,而艺术楼与游泳馆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与其耗费珍贵时间前来救援,不如信任黑色木马有概率独立解决第六起灵异事件,自己则去第七起灵异事件的地点,让疫医过去帮忙。 这样,任务小队就能最大效率地完成任务——这同样也是最安全最稳妥的通关方式。 这是黑色木马对李日升的行动预想, 至于那位疫医他已经在校医院内遭受重创,哪怕勉勉强强赶过来,也没办法爬上楼房的墙壁,进行支援。 没有了联系队友的手段,而自己又不能离开这条走廊,眼看太阳即将落山,黑色木马只觉自己被深深的绝望所淹没。 他已无计可施。 ———— 茨木中学另一端,李昂从游泳馆中跑了出来,边跑边挂断了对讲机。 距离太阳彻底沉下地平线,只有大概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恐怕就是系统设置的隐性时限。 诚如黑色木马所预想的那样,在发现通讯频道里只有他和疫医之后,李昂果断让疫医过去帮忙, 自己则继续执行任务,抢在时限到来之前解决第七起灵异事件。 他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相信黑色木马和疫医, 如果第七起灵异事件解决之后,木马依旧没有完成任务,那么他再回过头去,前往艺术楼进行支援或是收尾。 李昂迎着狂风,朝社团活动楼奔袭而去。 来到楼下,李昂一脚踹开贴着封条、锁着铁链的大门,扛着铁棍冲进楼内。 这座两层高的社团活动楼可以说是整个茨木中学内最为破败老旧的楼房,是几十年前的老教学楼改造而来。 按照校门口的地图显示,校方将来会在学校的东北角重新盖一栋新的大楼,充当新的社团活动中心, 这座老的社团活动楼,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除。 吱———— 铁棍在木质地板上拖行的声音极为刺耳,李昂依靠八根自脊椎中延伸而出的蛛爪,在走廊中行走着。 “有人吗?” 李昂友善的声音,在社团活动楼里回荡,他用钢棍砸开一扇又一扇的木质大门,掀飞一块块地板,打断一面面的墙壁。 温和地喊道:“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他现在的造型,堪比b级恐怖电影中的猎奇怪物,搭配手上那根碗口粗细的钢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别人“好好谈一谈”的样子。 李昂也没指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出灵异事件的根源,并将其妥善解决。 既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那不如采取直接一点的方式 在拆掉几面墙壁之后,他从背包里取出几个用黑色胶布绑着的包裹,包裹上面贴着各贴着一块拆开了一半的卡西欧f-91电子表。 这些包裹,是李昂自己制作的ied简易爆炸装置,装药量大,威力可观,不仅能自动触发,还能设置定时模式。 这些ied本来是李昂用于楼房攻坚、野外埋雷的,不过放在现在也能用用。 “和茨木中学其他建筑物不同,这座社团活动楼相当老旧,承重墙一炸就塌,只要埋设位置合适的话,十几个ied足够将整座楼炸塌。” 作为一名喜欢上网的普通网民,李昂掌握工程爆破技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通过卡西欧f-91电子表,给所有ied都设置好了时间,并将其放置在一楼的称重墙下。 做好准备之后,他走出大楼,默默开始倒数。 十,九,八三,二,一。 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楼房中火光一闪而过,爆炸冲击波直接震碎了所有玻璃,玻璃碎片四散飞溅。 李昂站在楼外,默默注视着这座老旧不堪的社团活动楼原地坍塌。 弥漫烟尘很快被呼啸狂风吹刮殆尽,借着猫眼的探测功能,李昂看见,在倒塌殆尽的废墟当中,一面两层楼高的墙壁孤零零地伫立这。 那面墙壁平平无奇,只是在二层楼的高度上,有一块几乎微不可查的渺小绿色斑点,就像是被霉菌寄生腐蚀了一样。 李昂提着钢棍走了过去,一棍子扫断这面墙壁的下半部分。 墙壁应声倒塌,李昂举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开了那块绿色斑点周围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随着碎石剥落,墙壁内部结构逐渐清晰, 本来在墙壁表面只是一小点的绿色斑点,在墙壁内部越来越大,像是脸盆一样, 甚至可以通过这块绿斑的细微之处,分辨出那是一张表情狰狞、绝望恐惧的人脸。 李昂沉默不语,继续猛砸, 一小截灰色的布帛碎片,从混凝土里露了出来,接着,是一件衣服,一条胳膊,一个头。 茨木中学社团活动楼二层的某面墙壁里,埋着一个人,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