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悟剑
虚空虚界，剑气山峰，九百米处。 继无声剑式之后，程翎再次参悟出斩天剑式。无声剑式在于出剑无声无息，难以觉察，防不胜防，斩天剑式声势惊人，威力强横，较容易防备，但力量不足则无法抵抗，两种剑式之间，各有优点。 这一斩，使得他得以再次向上攀登，无声剑式与斩天剑式交替施展，九百一十米、九百二十米......九百八十米、九百九十九米...... 只差一米，便能够登顶！ 但这一米给程翎的感觉，犹如天堑。 一米之内，仅有一块凸起的岩石，看起来很普通，但在程翎眼力，却犹如一口绝世神剑，依稀之间，他看到了一尊绝世剑修手持此剑，静静等待挑战者的来临。 感觉不到什么气势，程翎却不敢轻举妄动，那种感觉，无法形容，静静思考、观察。 这一次，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程翎方才动了。 率先出手，手指并拢如剑往上刺出，无声无息，无声剑式。 谁知程翎出手的刹那，对方便已经反应过来，一剑挥斩，角度不可思议，无法闪避。 双脚发力，蹬紧山壁，左手迅速抬起，剑指刺出，风雷激荡，天崩地裂，斩天剑式。 仿似连天空都可以斩破的一剑，斩向对方的剑器。 碰撞，斩天剑式的威力迸发而出，程翎只感觉剑指斩中了一块坚硬的精铁，指尖刺疼。心中一惊，忙转化成无声剑式，下一刻，命中对方的身影，穿透而过，竟然是一道残影。 意识到不妙之际，不顾左手手指的刺疼感，再度刺出，无声剑式，右手剑指迅速收回，捕捉，斩天剑式。 无声剑式与斩天剑式交替应用，连续数次之后，终于捕捉到对方真身，两道剑指合力击出，霎时间，前方所有剑气湮灭，程翎最终击败了对方。 他的双手指尖，都溢出了鲜血，抓住岩石，用力，身形往上一窜，终于登临峰顶。 奇妙的事情发生，登上顶峰之后，指尖的血液便消失不见，之前的受伤，仿佛只是幻觉。 峰顶很小，只有十米不到的方圆，中心，距离地面三尺悬浮着一口剑，剑首朝上，剑身朝下。 剑是断剑，剑尖剑锋部分被斩断了，不知道在何处，剩下的部分，却依然散发出惊人的锋芒，眼睛看着都觉得刺疼难耐，似乎被剑气割伤。 闭上双眼，眼角渗出了泪水，眼睛酸涩刺疼无比，十分难受。 足足一刻钟后，方才恢复，重新睁开。 这一次，程翎做足了准备，剑意的力量一层层的覆盖在眼睛表层，不会妨碍视力，却可以保护眼睛。 再次看向那口悬浮着的断剑，依然是那么的锋芒锐利，程翎依然会感到眼睛刺疼，只是有自身剑意的保护，好了许多，至少可以直视了。 仔细盯着那口断剑，程翎便感觉到似乎有种惶惶天威在其上演绎，这口断剑，仿佛代表了天空，天穹，天道。 盘腿坐下，坐在断剑前方，开始参悟断剑的玄妙。 这口断剑，便是上古天道宗的传承天剑，是上古天道宗最强的剑，具有莫测神威，但此剑却被斩断，看其断口处十分光滑，定然是被某种利器所斩断，不知道是何种利器，竟然有这样可怕的威能。 纵然是断剑，也依然有着令程翎无法抵御的恐怖威能，面对它，就仿佛面对了天道，这种感觉，似乎比之面对虚空仙帝一剑毫不逊色，由此可以推断，完整的天剑其威能，还要在虚空仙帝之上。 “天威莫测......” 渐渐的，程翎进入了参悟状态，这得益于他那惊人的悟性。 一进入参悟状态，程翎就感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意识，穿梭了时空，重返上古。 大地苍茫，天空无限，亘古浩瀚。 一座山，光秃秃无任何花草树木，山势陡峭，就仿佛一口巨大无比的剑倒插在苍茫大地之上，雄峻巍峨，直耸入云霄。 陡峭的山势，没有任何的阶梯，只有无数的凸起的岩石，从最下渐渐往上，直达云霄顶峰。 这座形如巨剑，陡峭无比的山，足足有一万米高。 这座山，名为天剑峰，正是天道宗的传承之地。 程翎的意识穿梭万古降临于此，他的视线，投落在天剑峰上，不知不觉中，有一道道的身影，出现在天剑峰上，正努力的往上攀爬。 那些是天道宗的弟子。 一个个天道宗的弟子，正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着，有些弟子攀爬一下就停顿下来，思考如何应对，有些弟子速度较快，迅速往上，但没多久也停顿下来。 程翎的意识一动，天旋地转之间，意识飞速前进，一震之下，进入了天道峰上爬到最高的一位弟子身上，以共享的方式，一同体会攀爬天剑峰的感觉。 上方，是一块凸起的岩石，化为利剑刺来，玄妙无比。 程翎无法应对，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只能看着，有深感同受的感觉。 静下心来，不骄不躁，看看此人如何应对。 此人的身子一扭，以奇妙的方式避开了刺来一剑，剑指瞬息从腋下刺出，速度极快，角度诡异，将对方刺杀，抓住岩石，继续往上。 程翎所选择这人，似乎是天道宗之中十分出众的弟子，不断往上攀爬，只是越往上，速度越来越慢。 停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半天......一天...... 程翎没有去算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天道宗的这个弟子登上了天剑峰，一万米高的天剑峰，峰顶，便悬浮着一口剑，一口天剑，一口完整的剑，那弟子走到天剑前盘腿坐下，参悟起来。 蓦然，天剑迸发出惊人的天威，程翎的意识直接被驱逐，消散，穿梭万古，重回本体。 仿似梦幻看到的天剑峰和自己攀爬的小峰外形极其相似，只不过，小峰仅仅一千米，而天剑峰则是一万米。一千米和一万米相差十倍，那么攀爬的难度，也是相差十倍吗？ 不，一千米和一万米之间的攀爬难度，可不是十倍的递增，而是百倍千倍的递增，因为越是往上就越难以攀爬，虽然程翎没有刻意的计算时间，但隐约觉得，自己附身的那人，从最底下爬到最顶峰所耗费的时间，是以年计算的。 深感同受，让程翎知道攀爬的难度，若是换成自己去爬的话，也许也要花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吧。 登临天剑峰顶峰后，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程翎却也感觉到完整的天剑的威能。 仅仅是一丝时间，感受到的完整天剑的威能，对于程翎接下去的参悟，有着重大的帮助。 坐在断掉的天剑前，程翎依然参悟着，惊人的莫测天威煌煌，威严弘正，浩瀚森然，剑怒，便是天怒，天怒，便是天道之怒，天道一怒，剑一怒，可碎裂大地，无物不可杀。 参悟，渐渐深入，思维广阔，脑海之中的剑影一道道轻轻震动起来，释放轻微的剑鸣声阵阵，仿佛一曲剑道之乐曲。 天道之剑的种种奥妙，开始呈现在程翎的脑海之中，渐渐的，程翎的脑海内，一道全新的剑影在凝聚成型。 蓦然，断剑的断口处，一丝光芒涌现，强横而怪异的力量绽放而出，扰乱四周，令得天剑震动，可怕的力量之下，程翎被惊醒，压迫得往后退却。 虚空虚界，小峰下。 “最后爆发的那股力量，是什么力量？”程翎抬头看向峰顶，仿佛又看到了峰顶断掉的天剑，喃喃自言自语。 他的参悟，正是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打断，脑海之中天道之剑的虚影，十分模糊，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溃散，和其他的剑影相比，明显差了不少。 无奈，若是没有被打断参悟的话，当可以让天道之剑的剑影成功凝聚。 感受了一下小峰峰顶，断掉的天剑依然在和那一股力量对抗着，煌煌天威是天剑的力量，另外一股力量，透露出一丝丝虚无的味道，还有一种高高在上，俯瞰终生的傲然，仿佛其下苍生皆为蝼蚁。 这种力量，十分陌生，又十分可怕，有几分空间奥义的味道，又不同于空间奥义。 断剑、空间奥义、虚无，这虚空虚界当中种种，让程翎如坠云里雾里，一时间分不清楚。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又好像是似而非，什么都没弄明白。 时间缓缓流逝，他并不死心，看全局无法辨明真假，那就只针对其中一项！ 眼中蔚蓝一闪，首先瞄准了眼前的小峰，蓝光扫射之下，霎时间，那一块块凸起的山岩、峭壁，甚至于整座小峰，似乎都被包裹在一个庞大的气泡当中，那些剑法、剑气，转瞬消失不见。 “莫非，这些都是空间幻象？”念头升起，他再压制不住，神识再次从小峰底下向上蔓延。 这一次，他并没有动身攀登，而是仅仅神识和幽冥圣眼。 如同穿过一个个不同的气泡，每个气泡显现出来的景象都不相同。 许久...... 他猛然醒悟过来，说道：“我明白了，这些是空间，无论是小峰、岩石、还是剑气，都是空间转变的结果，这才是空间转换的真谛。” 而就在这一刻，他的空间奥义，终于再进一步，突破九成，达到大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