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零六章 审案
赵祯一拍惊堂木，怒问道：“任大道，朕问你，连江县县令赵鹏，与那罗源县县令孙占。 此二人所犯何罪，你为何将此二人下狱，竟私自处斩。” 一提起这个，任大道登时慌了神。 这两个县令，赵鹏和孙占，他、他们背后哪儿来的这么大势力，竟然惊动了当今圣天子亲自前来福州。 赵鹏和孙占是景祐三年的进士，二人同时被发配到了福州为官。 说是发配，其实一点儿都不为过。 大宋朝的进士有多嚣张，即便是有的进士被吏部分配到地方任命，有的人也干脆直接拒绝。 尤其是，被分到那种偏远的兔子不拉屎的穷困县，那种地方做出政绩也不会被人重视，是以很多人即便是得到了任命也迟迟不肯赴任。 而大宋朝对于文人实在是过于宽松，这种事并不会被治罪。 有钱的使点钱财打发一下吏部官员，有权的走动走动，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而偏远地区，要么给那些无权无势的人，要么给那些自诩为清流两袖清风的人去赴任。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许多偏远贫困县往往容易出清官的原因。 而福州并不算穷，实际上福州也很富庶。 按理说，到福州地界任职也还不错。 可问题是，赵鹏和孙占二人是北方人。 按照吏部不成文的规定，他二人很大概率会被派驻到北方某县任职。 可这俩自命清高，得罪了吏部的几个官员。 于是，被人施了小鞋，弄到了远离故乡的福州。 一路南下，好在二人同行倒也不寂寞。 二人走了小半年，才到了连江县和罗源县任职。 赵祯收到的弹劾奏疏，说福州有圣女聚众闹事，行不法谋逆之举。 甚至于，有地方官员勾结坑壑一气。 可二人奏疏上并没有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这也是赵祯无奈的地方。 谁知，到了福州。 听叶青说，这二人竟然犯了死罪。 这让赵祯不由得不警惕起来，在石小凡的建议下，直接去了州府衙门表明了身份。 可是，在任大道眼里。 他还以为这个赵鹏与孙占有什么通天本事，这两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惊动了当今天子。 难道说，是那件事泄露了？ 惶惶不安的任大道战战兢兢的回道：“启奏陛下，是、是此二人污、污蔑朝廷命官，更、更是私自抓捕无辜百姓。 罪臣、罪臣只是一律行事，还、还请陛下明鉴。” 不知道为什么，石小凡总看着这个任大道不顺眼。 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这厮是个狗官。 于是，站在赵祯身边的石小凡说道：“陛下，这狗官嘴里不尽不实，不如先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再说。” 石小凡现在很胡闹，虽然他一直在胡闹。 可是，却从没有这么没来由的胡闹。 即便是任大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也不能贸然把人揍上四十大板。 就他这身子骨，几板子下去还不活活打死了。 这让任大道魂飞魄散，同样，他虽然畏惧于赵祯。 可是，他对赵祯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很是不爽：“陛下，恕臣眼拙，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 臣所犯何罪自有陛下来定夺，公子说要殴打便殴打不成。” 官家素来不是糊涂之人，定然是明辨是非的，这个身边的年轻人大放厥词。 要揍自己四十大板，任大道自然不能任人宰割，只好据理力争。 他本以为，官家会秉公处置。 谁知，他不说这句话还好。 他不说这句话，赵祯还真不想打他。 石小凡，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但是他这么说，分明是对石小凡不满。 赵祯只好冷冷的说道：“这位的朕的驸马，当今的定北王石小凡。 小凡为我大宋立下赫赫战功，平西夏收辽国，南征北战一生立功无算。 怎么，他说打你还打不得么。 来人，给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哈哈哈，这人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祯跟石小凡在一起久了，越久也就变得越混蛋起来。 任大道魂飞天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京城煞星驸马爷？ 听赵祯这么一说，石小凡倒是大为意外：“陛下，就恕这狗官不知者不罪吧。 想打他也不忙一时，不如，先把连江县县令赵鹏，与那罗源县县令孙占叫上来，先问问情况再说吧。” 连江县县令赵鹏和那罗源县县令孙占来到大堂的时候，任大道明显的更慌了。 赵鹏和孙占都是朝廷命官，现在却一身囚服，身上更是带了不少伤痕。 看样子，在大牢内没有少受苦楚。 二人只知被宣召，他们还以为是被任大道宣召上堂受审的。 谁知，二人在看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任大道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先前在审判自己的官员，突然就成了阶下囚。 而这里是福州府衙，这个堂上之人何等身份，竟然让任知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石小凡在一旁说道:“见到当今天子，你二人还不快快跪下。” 赵鹏和孙占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过来。 直到，二人看到堂下两旁站着的侍卫之后，才猛地明白了过来。 不过，让二人惊喜交集的是，当今天子怎么会驾临福州城。 难道说，他们二人当真命不该绝不成。 想到这里，二人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臣赵鹏，孙占，叩见陛下。” 赵祯一拍惊堂木:“朕问你们，任大道说你二人污蔑朝廷命官，更是私自抓捕无辜百姓，你二人可有话说？” 一提起这个，二人明显的义愤填膺。 赵鹏恨恨的看了眼一旁的任大道，心虚的任大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孙占说道:“回陛下，臣等绝无污蔑之事。 是福州知州任大道，勾结妖女妖言惑众意图不法。 臣等二人，在任内将那些聚众惑乱的妖人抓捕归案。 是，是任大道污蔑臣等二人，他以知州身份将我二人抓到州府，且将那些聚众惑乱的妖人尽数放走。 还请陛下明鉴，替臣等二人申冤！” 这就有意思了，赵祯暗暗吃惊。 这个任大道，竟然和圣女勾结？ 只有一旁的石小凡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