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八章 暴风雨
石蓁蓁当然不愿意：你是大皇子，将来是要做太子当皇帝的，当了皇帝就得娶很多妃子，我才不要嫁给你。 赵昉倒也痛快，拍着胸脯说道：那我就不当这个太子，我只娶你一个。 或许，这只是孩子间的玩闹。 但是，赵昉真的没有当这个太子。 这次，石小凡一家去了流求。 赵昉更是不顾一切，私自离京，要去流求找小蓁蓁。 小的这样，大的也差不多。 赵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想去跟朕说一声便是，朕答应不让你去了吗。 你知道你这一走，万一在路上出了点事，你让你母后，你让朕该怎么办。” 赵昉惊喜交集的抬起头：“爹爹，您是答应孩儿，要让孩儿去流求的么。” 赵祯无奈地叹了口气：“朕不也是要跟你一起去吗，朕也想看看，小凡把琉球弄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昉儿，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朕说清楚。 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即便是你想走，也应该带几个护卫，你是朕的大皇子，你要给弟弟做个表率，明白么。” 赵昉乖巧的点点头：“嗯，孩儿知错了，下次，孩儿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爹爹。” 赵祯欣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实话，对于赵昉这个儿子，赵祯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皇长子为正统，在古代是极其讲究这个的。 按理说，赵昉若是想当这个太子，根本就没有赵昕什么事。 可赵昉没有当太子，他崇尚自由。 说是当皇帝苦闷，可普天之下的人，谁不想九五至尊。 儿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赵祯也只能支持。 为此，他希望皇长子能够真心地自由快乐。 他不想当太子，就不该有忧愁。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吧。 他们老赵家，大概是上辈子欠了石家的。 石小凡这个王八蛋，赵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说这个败家子不想回京了，赵祯也是多少有些慌乱的。 于是，他想南下，想去流求看看。 接下来的路程一路平坦，各地官员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人敢再大着胆子大肆铺张奢靡的迎接。 而走到半道上的赵祯，也让随行的队伍回了京。 一千人的队伍，一路吃吃喝喝也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尽量的不惊动地方，可免不了对地方上造成困扰。 一千多人，吃喝拉撒都是个问题。 这不是领兵打仗，随行的除了侍卫之外，都是伺候赵祯的太监宫女们。 是以，到了半道上的时候，赵祯只留下了二百名护卫还有十几个宫人。 其他人，都打道回府回京复命。 一行人愈发的简单了，倒是行进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终于到了泉州，很快到了船舶港口。 赵祯一行人上了船，然后，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天气里，往流求进发。 赵祯低估了大海的威力，本来有一艘巨轮货船，可是需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到港口。 赵祯等不及了，非得急着要走。 于是，找了艘小型的乘坐五六十人的船舶，往流求行驶而去。 作为旱鸭子的赵祯，一到了船上，便吐得晕头转向。 赵祯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晕船。 而且，晕船的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这就尴尬了，一路之上，赵祯把石小凡的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个遍。 随行的宫人无不惊掉了下巴，赵昉倒是不以为意，他一直在石府，听到石小凡骂人的粗话无数遍。 对于爹爹的暴躁，并未觉得有什么。 吐了个昏天黑地的赵祯，被扶到船舱休息了。 这个时候，原本是晴朗的碧空万里中，突然天象骤变。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虽然领先世界。 可是，毕竟是有着自己的短板。 而且，赵祯乘坐的是一艘小型的货轮。 更要命的是，这个时代没有天气预报。 航海，完全凭借水手的经验。 而突变的天气，打破了所有人的宁静。 原本晴朗无风的天空，突然黑云滚滚，狂风大作。 蒸汽轮船，在大海的波涛汹涌中，随风飘摇。 船长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快，扶大皇子进船舱！” 这次，赵祯和儿子同行，除了带了几个略识水性的侍卫，所有的宫人都被留在了岸上。 船上的，除了十几个侍卫。 都是泉州港的水手和船长，他们得知是万岁爷驾到。 自然不免惊慌。 而到了海上，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突然狂风四起。 多年的航海经验告诉船长，他们遇到了暴风雨。 这对于这艘小型货轮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稍有不慎，很可能造成船毁人亡的事故。 而船上载着的，赫然是大宋朝最高权力中心的皇帝，还有大皇子。 这要是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对于大宋朝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噩耗。 可是天象这东西，是谁也无法左右的。 船长自己都是心慌慌，这次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皇帝和平民，在这一刻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不过，皇帝和皇子并不知道海上的风云变幻，船长为了不引起皇帝和皇子的恐慌，让赵昉跟着一起进了船舱。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 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伴随着巨大的海啸，小船在大海中不断的飘摇上下。 暴雨如注，甲板上噼里啪啦的大雨让人睁不开眼。 船长死命的把住船舵，可是在风雨飘摇的大海上，没有丝毫的作用。 要命的是，船舱中一个水手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船长，大事不好了，蒸汽机熄火！” 船长心头一沉，蒸汽机熄火，意味着小船失去了动力。 实际上，此时螺旋桨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 就在此时，一个浪头打过来，船身剧烈地侧翻过来。 适才那个从船舱出来的水手，被浪头直接打进了海里。 连个水花都没有掀起一个，扎眼不见了踪影。 随行的宫中侍卫么魂飞魄散，又是一个浪头打过来，四个甲板上的侍卫，惨叫一声也被卷进了海里。 剩下的，一窝蜂的拥进了船舱。 此时，船舱中虽然也在剧烈地摇晃。 可是，毕竟看不到外面的惊现。 “砰！” 的一声，突然船身剧烈地一震。 船头部位的底下触上了暗礁，汹涌的海水倒灌进了船舱。 船长心头一凉：完了，我们要葬身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