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忆童年
仁宗天圣九年，那一年的石小凡还很小。 在东京城屡屡闯祸的他，再次的闯下一起弥天大祸。 这一年、赵祯尚未亲政，这一年、真宗皇帝章献明肃皇后刘娥在朝中独揽大权垂帘听政。 这一年、安和伯娶了一房小妾。 本来在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的事，可安和伯娶的不是别人，而是当时的工部尚书秦尚书青梅竹马的恋人。 秦尚书襄阳人士、时年幼家贫，其恋人的父母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于是婚事告吹，从此两个恋人天各一方。 后秦尚书科举中榜，在京城做了当时一位翰林学士的东床快婿，一路青云直上。 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 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能想到，若干年后，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秦尚书，竟然在东京城遇到了青梅竹马的恋人。 原来家乡遭了瘟疫，恋人举家北上，落户京城做了一些小买卖。 在东京城开了一家豆腐坊做豆腐，人称豆腐西施。 她家不止是卖豆腐，还经营类似于豆腐馆之类的小饭馆，豆腐羹、蜜渍豆腐、雪霞羹、煎豆腐，都是大宋朝流行的豆腐菜式。 恋人重逢，不免令人唏嘘。 看着已为人中龙凤的秦尚书，恋人自卑感油然而生。 而秦尚书则旧情复燃，时不常到她家的豆腐馆独饮小酌几杯。 恋人近在咫尺，而各自人生已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年纪尚幼的狗腿子来福喜欢吃蜜渍豆腐。 石小凡带着几个很小的小狗腿子也来到这豆腐坊，那个时候极不安分的小狗腿子就开始胡作非为。 不巧此时蜜渍豆腐卖完了，来福嘟着嘴满脸委屈。 于是在石小凡的授意下，二虎他们悄悄在豆浆里撒了一泡尿。 食客觉得味道不对，将要提出质疑的时候，而此时在角落里的秦尚书已经吃了小半碗。 心潮澎湃的他根本尝不出豆腐的味道，就这么给吃了。 石小凡看到有人还在继续吃，心下大乐。 于是吩咐旺财再去豆腐里继续。 那时候的狗腿子们太小了，小到旺财的个头只有桌子高。 他在撒尿的时候，被抓了个现行。 于是，大吐的食客们要揍狗腿子。 石小凡想站出来撑腰，和食客们干架。 毕竟干架对于狗腿子们来说那时候是家常便饭，打不过就把老爹身份摆出来吓唬一番。 这时候秦尚书站出来，笑着替他们解围，并且说他们只是一群孩子，赔了食客们一些钱财，就这样打发了他们。 秦尚书问起石小凡，才知道此人便是卫国公府那位混蛋小衙内。 他倒是不以为意，邀请石小凡共坐一桌，二人忘年交的推杯换盏。 那也是石小凡第一次喝酒，他喝的晕晕乎乎被狗腿子们扶着回了家。 那时候的石元孙，对这个儿子溺爱过度。 看到酩酊大醉的小小凡，也只是叹了口气，命人煮了醒酒汤。 直到后来，石小凡经常去那家豆腐坊和秦尚书一起小酌对饮。 二人一老一少，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秦尚书喜欢这孩子的大胆和天马行空，秦尚书这个人就是不喜欢拘泥于封建礼法形式的人，在朝中其实举步维艰的得罪人不少。 他很欣赏石小凡的胡作非为，把封建礼法道德踩在脚底的那种肆意洒脱。 这小子干了自己想做有敢做的事，大概是太孤独了，竟然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交了朋友。 石小凡虽然年纪尚幼，但也看出秦尚书并不快乐。 而且，他和豆腐坊的老板娘关系不一般。 直到后来，秦尚书的政敌安和伯竟然娶了这家豆腐坊的老板娘。 迎亲那天很热闹，锣鼓喧天吹吹打打。 娶一房小妾的排场动静居然也闹得这么大，在东京城实属罕见。 后来石小凡才知道，安和伯故意娶了豆腐西施，为的就是打压对手秦尚书。 安和伯是太后党，支持刘娥行武后称帝。 安和伯伙同当时的殿中丞方仲弓上书，请刘娥“行武后故事”；权知开封府，后入朝拜相的程琳亦献上《武后临朝图》，均暗示刘娥称帝。 刘娥询问朝臣看法，众臣皆不敢言，唯刚直的鲁宗道说：‘这样做，又将置当今皇帝于何处？ ’同时，秦尚书他们也冒死以谏。 大宋乃是赵家天下，太后若行此举，后世会有何论。 先帝待太后不薄，太后千古之后，有何面目面见先帝。 最终刘娥将鼓动她称帝的奏章撕碎，掷于地上，表态说：“我不做这种对不起大宋列祖列宗的事！” 鬼知道安和伯如何得知秦尚书和豆腐西施故事的，他竟然抢先一步娶了豆腐西施做小妾。 为的就是打压秦尚书他们，故意气他。 当秦尚书来到豆腐坊，此时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当他得知恋人已经嫁作安和伯为小妾的时候，登时呕血数升，失魂落魄魂不附体。 旁人洞房花烛夜，秦尚书独子在豆腐坊借酒浇愁。 恰巧石小凡带着狗腿子们来吃豆腐，当来福得知老板娘嫁给了安和伯，以后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蜜渍豆腐的时候，哇哇大哭。 石小凡看着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秦尚书，于是过去和他饮酒。 无人倾诉的秦尚书，把他和豆腐西施的故事声泪俱下的告诉了石小凡。 然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石小凡心中萌生了。 鉴于自己的‘好友’秦尚书恋人被抢，又鉴于狗腿子来福再也吃不上蜜渍豆腐了。 于是，小狗腿子们聚集在一起，悄悄的实行了他们的复仇计划。 代号-豆腐行动，又称-腐仇者联盟。 安和伯娶妾，自然要在家大摆筵席。 那时候的小狗腿子们人小鬼精，其实还蛮可爱的。 来福从小就表现出了他超出其他狗腿子们的智商，他给石小凡献计，要想豆腐行动完美实施，还需要智取。 石小凡听完他的计策，连称大善。 只有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纳妾最开心的莫过于丈夫，最伤心的莫过于原配。 于是，石小凡他们从后院悄悄溜进去，直接到了大娘子房间，找大娘子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