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中间人 三
康定路，市府的一处隐秘招待所，这里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走到里边却别洞天，宽大的草坪，高大的雪松，以及错落有致的小别墅。 还有长相端庄，服务态度极好的服务员。 在这里，赵青云让招待所的服务员给向涛安排一间房间，他自己就走了。 计划好的事情起了变化，向涛当然不太满意，他望着赵青云的背影，鼻孔冷哼：“哼，又是给大内打电话去了。” 他自己则是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开始继续思考对策。心里想，这件事既然都摊开了，就要闹个明白，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大家都是空欢喜一场。 要知道这场仗还要打上足足六年时间，要是能收到佣金，那能收多少啊。 自己还等着钱用呢，怎么能白白放过这比无本的好处费。 何况这其中还有自己上下其手的地方，这样赚头就更大了。 至于白手套不白书套的，只要能赚到不菲的好处，他才不在乎呢。 而且这个默罕默德王子，已经是他夹袋里的人，他还想记着他这张皮派他大用处。 京城的一件会议室里，大家听到赵青云说的，向涛是这件事中必可不少的关键人物，又议论开了。 有人说，要是向涛也搀和到其中，那我们就要按照国际惯例，给他至少2%的佣金。 有人心里就开始泛酸了，“这可以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屁，凭啥给他佣金”兵器口的人当即提出反对，说事成之后，给他一面小红旗，给点精神鼓励足够了。 有外贸口的人说，你们不知道，向涛是很贪财的，年货大集后京城市府要租用摊位，他还伸手要钱，光是给一面小红旗恐怕远远的不够。 有人也觉得这外贸口的人说的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向涛不是个体户吗，给他免去一年的税收就行了，他一个年货大集赚了多少钱呐，还嫌不够？” 电话回到招待所，赵青云又去找向涛谈判，把免税一年的好处给他说了。 向涛听了一阵冷笑，他说：你们不是一直说要和国外接轨吗，现在真到了接轨的时候你们怎么又变卦了。 这笔生意，少说也要有几百万上千万美元，来回佣金4%就是几十万美元，你们想要我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你们都是成年人，是位高权重的高官，可不能欺负我这个小小的个体户。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向涛在呐喊，但赵青云的良心一点都没变化，也没感觉到痛，不过西洋镜被戳穿了，他的脸上都是微微有些发烫。 没办法，赵青云只能再和京城会议室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向涛不同意，死活要美元佣金，他和会议室的商议，看能不能再加点好处给向涛。 兵器口的人当时就怒了，说老子革命了几十年，全布家底加起来也没一万块软妹币，向涛这小子不过就是在其中牵了根线，就想要几十万美金，这怎么可能。 “这也是国际惯例，向涛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外贸口的人对这些行规是很清楚的。 兵器口的人破口大骂，说都要这样的话，还有没有点集体主义精神？ 这边还在吵，向涛却已经睡着了，还睡到了早上九点多，是被赵青云给喊醒的。 吃早饭的时候，赵青云还小声的说了一句，“现在对你的意见，大家有些僵持。” 向涛吃饱喝足，抹抹嘴说那我就回去了，我还有好多私活要干。 “你可不能走，在事情没敲定之前，你那里也不能去。” 向涛说他是个体户，一天不干活，一天就没饭吃。 “你都是大老板了，还会没饭吃”赵青云硬是把向涛推进房间，还给关上了房门。 好吧，既然走不了了，向涛开始在脑子里研究，确切的说是在回忆他还记得那件很赚钱的小家电。 期间李国庆还把电话打向涛的房间，苦劝他放弃佣金。 向涛说了，其实他不要佣金没问题的，但他想的是国际惯例还是要维护的。 李国庆笑骂向涛财迷，想要赚钱还借用国际惯例。“适可而止吧兄弟，别真的让朝廷生气了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向涛心里沉甸甸的，他想真要让朝廷生气了，他也只能放弃佣金，替朝廷白打工了。 不过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非常郁闷。 这本就应该是他的酬劳。外国人都用了几百年了，前清时期魔都本地也是这样办的。 一直到了晚上，赵青云忽然笑眯眯的告诉向涛，说佣金的事已经解决了，“你赶紧给默罕默德打电话，和他要订购的清单，我们好准备货源。” 向涛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是那位老神仙显灵救了我？” 赵青云说是大内的李老神仙，他老人家问起这件事，底下人包不住，才把有挂佣金的争议上报给他老人家。 首长还批评了某些人，说他们这是典型的又要那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呢。不想出一点点佣金，就得不到朝廷的大笔外汇，是小心眼在作怪！ 有本事你们也去国外推销军火吗，一样给你们2%的佣金。 向涛：“老人家就是英明，高瞻远瞩！” 赵青云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自己远在魔都，不然连自己也被责备了，就太难看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已经做好白打工准备的向涛看到忽然又“活过来了”，他顿觉眼前一片光明。 心底里家在呐喊：“美金，快到我的碗里来！” “赶紧的，给默罕默德打电话，让他把采购单拿过来。”赵青云再次催促。 “好的”向涛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默罕默德的电话，叽里咕噜的一番通话。 随后告诉赵青云，默罕默德明天就派手下哈桑飞魔都，军火生意上的事这位手下全权负责，咱们这边给他定个房间，派人接一下就行。 两人就定房间的事还商议了一下，给这位哈桑预定了外滩和平饭店的房间，又给向涛也在那里定了个房间。 而赵青云就住在这边，向涛则作为标准的中间人，两头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