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杀戮序列
话说，白止墨在最后关头，终于将量天尺的九个刻度完全点亮，不过这花费的时间实在是耸人听闻，不是太长，而是太短，太短了！ 至少‘见多识广’的霍老头，这个时候已经在默默地擦干嘴角的口水了，因为最后第七刻度、第八刻度、第九刻度近四百五十个符文，只在十息之内便全部点亮！ 这速度，堪称妖孽！ 惊讶归惊讶，霍老头当然知道白止墨最后的状态不正常，但他正是因为那不正常的状态，所以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点亮剩下三个刻度。 而对于那不正常的状态，霍老头是十分好奇，毕竟这是他看到的第一个活生生的…… 而且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到那样的状态下竟会爆发出如此之强的精神意力。 霍老头目光灼热地看着白止墨，就好像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他将白止墨从地上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小心翼翼地探查着他的身体，宛若这真是一件瑰宝。 …… 白止墨感觉头痛欲裂，脑袋里好像有一万只乌鸦在尽情地嘶鸣尖啸，让他神志燥乱的同时，也对他的胃部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胃部有种强烈的上涌欲望，终于—— 呕～ 白止墨的喉咙一动，感觉有什么东西真的从胃部涌了上来，他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将胃里反上来的东西吐了出来！ 白止墨呕了好一阵子，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沾满了口水的地板…… 足足十几息之后，白止墨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吐了点儿什么，不过看地上这场景，他似乎只吐出了一些口水！ 白止墨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周围没有任何的装饰，不过好像有点熟悉呢！ 白止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终于慢慢地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好像是在进行血厨的测试，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你小子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白止墨的耳边响起。 白止墨不由得被赫了一跳，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却是一个苍老的人影，正是霍老头。 这个时候，白止墨终于反应过来，他这好像就是在霍老的房间，他这躺的应该就是霍老头的床吧？白止墨想到这里，却是立刻挣扎着要床上坐起来。 不过他的身子刚刚离开床板，霍老头却是直接走过来，一巴掌将他按回到了床上，霍老头此时的状态微微有些亢奋，不过脸上还是基本保持着冷峻的表情，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是乖乖躺在床上吧！” 白止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霍老头的手掌好像一座大山，直接将他死死地压在了床板上，而且霍老头脸上的表情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惊悚。 情况貌似有些不对啊！ 白止墨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霍老，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进行什么测试？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对于白止墨的提问，霍老头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你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先谈一谈你的序列之路！” 序列之路？ 白止墨的表情顿时凝固，他脸上那干涩的笑容飞快地隐去，目光中也是迅速充满了警惕—— 序列之路就是他的禁忌，是关乎他性命的大事，霍老头忽然提到他的序列之路，白止墨第一反应就是—— 霍老头已经知道他序列之路的秘密！ 白止墨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至少这样躺着也实在太被动了，但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压了一座大山，根本就动弹不得。 白止墨这才愕然发现，霍老头的手掌竟然一直压在自己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他的秘密暴露，而且身体自由又受到了限制，白止墨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脑中警报大作，他已经顾不得其他，双手狠狠地撑住床板，想要翻身而起，but—— 无济于事！ 霍老头那一双橘皮褶皱的枯瘦老手，此时郝然真的化为了一座千钧巨山，死死地将白止墨压在床板上，动弹不得分毫！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面对的就不会是我，而应该是城中的极冻者了！” 霍老头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白止墨终于冷静下来，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极冻者，在凌波城中几乎是禁忌一般的存在，其具体人数不详，成员实力不详！唯一留给人的印象就是冷血和残忍…… 其赫赫威名可止小儿夜啼！ 凌波城只流传着他们的传说，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身影，或者应该说见过他们的人都不会再出现在人前，去传播他们的事情。 一旦你若是被极冻者盯上，你距离死期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看来你已经冷静下来，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见白止墨已经逐渐地平复下来，霍老头这才缓缓地说道。 “你想怎么样？”白止墨已经完全冷静下里，盯着霍老头的眼睛沉声问道。 听到白止墨的声音，霍老头却是眉头一挑，听这小子说话的语气就猜得到，他之前对自己的恭维多半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吧？不过—— 有什么所谓呢？ “老头子我只是想对杀戮序列了解更多一点儿而已！” 杀戮序列？ 听到这个名词，白止墨先是一愣，这是对自己序列之路的称呼吗？难道这老头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序列之路？ 看到白止墨的表情，霍老头顿时就知道他并不知道这个说法，于是便主动解释说道， “杀戮序列，可能是叫这个名字吧？这是我们对它的称呼，它起源于三百年前鳞光城的异变！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些东西的！” 白止墨默默地点了点头，三百年前异变的可不仅仅是鳞光城，同时异变的还有凌波城，不，那个时候应该还是瀚海城。 “我们对杀戮序列的研究已经不少，不过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这条序列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精神意力，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你们？” 这个时候，白止墨终于注意到霍老头话中的一个问题，听他这意思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呢！ “嘿嘿，是呢！我们！嘿嘿……” 这是白止墨第一次听到霍老头的笑，就像玻璃碴子刮擦水泥板的声音，沙哑、枯涩、干涸、深邃…… 虽然是笑，但白止墨却能从这笑声中听出满满的曲折和内情，他也察觉到霍老头此时的情绪微微有些不稳定，因此他没有去刺激霍老头。 霍老头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这是个有故事的老头儿！白止墨心中暗自思忖道！ “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霍老头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并且很快就调整过来，他目光灼灼地落在白止墨脸上， “重要的是现在，是你！” “我？” 白止墨顿时有些糊涂了，不是在说霍老头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 “不错，就是你！”霍老头点头肯定道，然后他继续说道， “我想你还不知道，昨天测试的结果并不是很理想，虽然你的韧性很强，但严格来说，你并不具备成为血厨的资格！” 话音落下，白止墨眼眸中顿时一暗，原本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一个！但结果自己就是一普通人，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他随即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因为对他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处理好序列之路的事情，血厨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前者可是直接关乎他的小命呢！ 根本还不等白止墨去思索序列之路的事情，霍老头却是已经接着说道， “但你最后突然爆发的那个状态，却格外得好，如果应用得当，应该能有一点成就血厨的希望！” 霍老头说话大喘气，这一个神转折，差点没让白止墨把自己给呛死。 不过霍老头这句话，却是让他逐渐地品出味道来—— 这老头瞄上自己，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序列之路和血厨有点关系，虽然霍老头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白止墨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您老人家对那个状态了解多少？”白止墨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 关于考验的事情，白止墨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不过他印象中在测试的最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而听霍老头的话，白止墨也猜到了—— 他应该是进入到了那神秘的状态，而且凭借着那神秘的状态，完成了考验。 对于自己最终通过考验这件事情，白止墨的印象还是比较清晰的，这样说起来，似乎正是他的那种诡秘的状态，让自己完成了考验！ 而且霍老头的话里话外，似乎都透漏出他对那种状态有些了解。 “你说的那种状态，我想我大概知道，不过我看到的是一直处于那种状态中的人，还有神血生物！像你这样能够保持正常的，我倒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直处于那样的状态？ 白止墨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却是生出了这样一个场景—— 自己每时每刻都处在一个百分百的理性状态，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自己的情绪波动，自己做的事情也只是考虑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样的场景想想都让白止墨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是两种状态，一种与你的情况相似，而另外一种则完全相反，那就好像一座蓄满了能量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两种状态？白止墨顿时有些吃惊！ “我们把前者称之为‘冷血状态’，后者称之为‘热血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