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孟婆
在一阵不敢置信中,至阴戮神气穿透了楚江王层层护体真元,直入他胸口之上。 “噗!”诸多鬼王瞩目之下,至阴戮神气穿透楚江王身体之后,他整个鬼体刹那黯然下来,一道道气机外泄,仿佛一个气球在被松开了口子时的样子。 “这…不…可…能!”楚江王瞪大着眼睛,凝视着天空,分外愕然,随即烟消云散! “楚江王居然就这么陨落了?这可是一尊阎罗,不是小鬼!”诸多暗中观看的鬼王们震惊无比,不由一阵心寒。 何恒也是吃了一惊,转念后随即释然:“没想到这至阴戮神气对鬼物的克制效果居然远比对人类修士的要强,也对,虽然这个世界的人类修者主修元神,但最起码也是有着肉身的,其着很好的保护作用,而楚江王这等鬼物即使再强也是鬼怪,没有肉身的保护,如人在水中,一个有船,一个没船,完全不一样。” 就在地府一切鬼王都在因楚江王的突然陨落而震惊之时,阎罗殿之中赫然升腾出一股庞然气势,浩浩荡荡,笼罩天地,即使何恒也不由瞳孔一缩。 楚江王的陨落十分突兀,甚至何恒都没有预料到,阎罗殿里其他九位阎罗自然更是没有预料到,他们本来是打算让楚江王先试探一下何恒,再就情况而出手。 从头至尾,他们没有想到楚江王会那么简单的陨落了,一时间分外措手不及。 当然,这九位阎罗也非常人,能在万千鬼怪中脱颖而出,被那位授予阎罗之位,他们本身的能力本就是不须质疑的。 作为他们几千几万年的同伴,楚江王突然陨落,若是别人,必然疯狂出去与那杀死他的人拼命。但九位阎罗却是分外冷静,自何恒秒杀楚江王的能力上,他们清楚的知道了其的实力,更明白自己若是去与之一战,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所以他们用了一个很符合套路的方法,叫家长! 九人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向身后的阎罗殿深处望去,肃然一拜,同时道:“今有凶徒来袭,我等能力不足,还请孟婆大人出手!” 幽邃的阎罗殿深处,黄泉之水的尽头,一道普普通通的石桥之上,一个苍老的妇人猛然张开混浊的双眼,身影幡然出现在阎罗殿之上,冷冷看了一眼九大阎罗,一步跨出了这殿宇。 此时此刻,黄泉之水逆流,一座道纹铭刻,无穷法理道韵凝聚,神光涌动无限,一尊尊伟岸的身影在其中浮现,一篇篇古老的经文印彻在内,仿佛诸佛在诵经,群仙在讲道,中央之中有着道韵汇聚两个篆字“奈何”,道妙天成,引人生出无尽惆怅,充斥着心灵! 苍老的妇人盘坐在那奈何桥上,眼里迸发出精光,陡然拿出一个钵盂,对着前方盖去。 那钵盂一离老妇手中,就猛然迎风变大,化为丈许方圆,黑铜色的钵身上道纹缭绕,无尽天地根源的法理交织,有一阴阳旋转的涡流环绕,仿佛轮回无尽,连绵不绝! 道道深邃的神光在其中飞出,化为一根根丝线,射入何恒周身方圆十丈,穿插无穷,法理实质化,禁制虚空。 “魂宝!”陡地一叫,何恒神色冷凝,丝毫不因那老妇的突然出现而而失色,在那钵盂出现时,他浑身黑雾猛地膨胀爆开,至阴戮神气四溢,引动星河摇动,罡煞同流卷动,破开道道禁制的丝线。 看见此幕,那老妇也是面色一变,连忙法诀掐动,一指点出,流光落下,那钵盂颤动不息,滔天黑水逆流,此乃黄泉之水,天地至阴之物,可腐一切形神。 滔滔黄泉水涌动,排荡长空,自天穹滴落,落下时,一寸寸土地破灭,所过之处尽是荒芜。 何恒冷哼一声,身影瞬间虚化,扶摇直上天空,直迎那黄泉之水,丝毫没有闪避之意。 黄泉水与黑雾碰撞之时,陡地发出“哧哧”的声音,仿佛蒸发一样,仅仅片刻,那黄泉水就消散了大半。 “怎么会?”老妇吃了一惊,心知不好,连忙掐动法诀,就欲收回钵盂。 “哈哈哈哈,这至阴之物于我真是大补啊,都给我来吧!”巨大的钵盂之下,忽的传出一声冷笑,何恒的身影化为一张漆黑巨脸,对着那钵盂之下就吞噬而去。 “哗哗!” 波涛汹涌起伏,被一股巨大吸力拉扯下,那混浊的黄泉水翻滚着被巨口吞入。 “身化混洞,吐纳万炁!混洞吐息法!” 黄泉之水一入腹中,何恒就运转混洞吐息法,吸纳着那至阴的精纯力量,迅速转化为真元,增强着修为,功力一瞬之间就攀升至一种前所未有的巅峰,无限接近法相境。 看着何恒那里高涨的气势,再凝视了一下自己手中因为黄泉之水被吸食殆尽而威能大减的钵盂,被九位阎罗称之为“孟婆”的老妇面色极为阴沉,吓得九位阎罗不由缩回了阎罗殿里。 没有理会那些阎罗,孟婆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蓦地凝重看向何恒,低喝道:“尔究竟是何人,竟杀我座下阎罗,更可吸纳吾之黄泉水?” “座下阎罗?”何恒眼里迸出一道精光,身上露出森然气势:“果然如此,十殿阎罗身后是有人的,只不过你恐怕还未必就是真正的黑手吧?” 何恒的话里带着深意,让孟婆不由面色一变,悍然出手,片刻之间就诛杀了诸多暗中围观的鬼王们,然后冷冷注视着何恒,低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何恒轻笑一声,眼里露出一丝冷光:“该知道的大部分都应该知道了,比如说,你身后的那位应该情况不怎么样吧,所以才有了阳间皇宫里的那道漆黑锁链,以此扼住天地咽喉,还有扶持十殿阎罗,这也是为了这些吧。” 听完何恒的话,孟婆的面色变了变,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保持着沉默,场面一时间分外死寂。 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语气格外冰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