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画地为牢
就在唐寂懊悔又疑惑的时候,慕君吾已经顺着墙壁看到了那四幅壁画。 特别是头上画着眼睛的人,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一支金杖的第三幅和分别画有不同五人的第四幅,让他也颇为惊讶。 原来唐门曾属于某个王朝啊…… 慕君吾确实未曾料到,不过因此他对壁画的内容更加有了兴趣,他顺着大厅的墙壁边走边看,继续观察,至于厅里的其他几位他倒没怎么关注。 此刻,唐寂站在原地,盯着观察壁画的慕君吾背影,暗自思忖: 如果我现在动手…… 唐寂有些担心地眼扫周遭他人。 不能让六两和唐箫察觉我的身份,但若在十招之内杀掉他,可以反称是慕君吾先动手…… 唐寂的眼里闪过一色杀意,手慢慢地往后腰上摸。 此时,正看着壁画的慕君吾竟头也不回地抬手招呼唐寂:“唐寂,你来看,这壁画记载的,应该是唐门过往之事。” “是吗?”唐寂应着走向慕君吾,当他靠近慕君吾时,已缓缓地将匕首抽出了半截…… “我认输!”就在此时,唐六两一声大喝,惊得慕君吾和唐寂同时回头。 唐六两面色失意,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愣住:“诶?这个……” 唐六两懵了。 而唐寂则把匕首小心轻慢地送回鞘中。 “出来了?”慕君吾难得地主动招呼了一次,可惜唐六两整个人都还在愣神,根本反应不过来。 唐寂此时快步走去了唐六两跟前:“我们都入了幻阵,我和慕君吾先出来了。” 唐六两眨眨眼睛,随即冲着唐寂嚷嚷起来:“完了,寂哥,我在幻阵中都赢不了祈王,那现实中我还能赢吗?” 唐寂抿了抿唇,没说话。 “如果你在幻阵中赢了,你以为你还出得来吗?” 唐六两不解地看向说话的慕君吾:“啥意思?” “执念太过,便画地为牢。这个阵,是以人的心结为阵。若执迷不悟,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只有放下执念,才能出来。” 唐寂看了慕君吾一眼,并未说话。 “如此说来,我认输还对了?” “你想赢祈王,或许就是你的心结。” 唐六两好奇地跑到慕君吾身边:“那你呢?你的心结是什么?” 慕君吾并未作答,反而看了一眼唐寂。 唐寂上前一步:“我刚出来,就见你出来了,不过你似乎在大笑。” 慕君吾垂了眼皮:“我一直在犹豫一件事,幻阵让我做出了抉择。” “什么事啊?”唐六两真得很好气,可惜慕君吾并不回答他,反而转身继续看壁画。 唐六两见状,翻了个白眼:“小气,都不说给我听。”他说着又走到唐寂身边:“寂哥,你的幻阵什么样?” 唐寂眨眨眼:“我似乎有了一个家。” 唐六两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 慕君吾却抬了抬眉头,不过他依然在看眼前的壁画。 “怎么是你?”就在此时,玉儿近乎癫狂的大叫,让他们仨都纷纷转头关注。 但见玉儿眼含怒气,充满恐惧地叫嚷着:“你不是死了吗?” …… 毒房的院落里,玉儿盯着面前的左丽,一脸的惊怒与愤恨。 “我是被你杀了,可是在你心里,你能将我彻底抹去吗?”左丽阴冷地笑着,步步逼近:“你个下贱胚子,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你不过是一颗配合我的棋子,居然敢对我出手,妄图取代我?结果呢,还不是被关进了苦牢,人不人,鬼不鬼……” “不,我出来了,我已经出来了……”玉儿的反驳被左丽咬牙切齿地打断:“你以为你能逃掉吗?主人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下贱胚子,你一定会被主人追杀,你一定会被主人……” 玉儿向前猛冲一步,直接将手里的匕首刺向了左丽胸口:“你闭嘴!闭嘴!” 可是……不管玉儿怎么刺,左丽都毫发无伤,她甚至笑得更加肆意:“你已经杀了我,还割掉了我的舌头,所以现在的我,成了你心中永远散不去的心魔,你是杀不死我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会的!”玉儿嘶吼着突然睁大双眼:“这是幻阵?对!我在幻境里!” 左丽笑着点头:“对啊,你的确是在幻阵里,可你出得去吗?你杀不死我,抹不掉心中所有的恨,就永远也出不去!” 玉儿看着左丽步步逼近自己,一脸狰狞,忽然,握紧手中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那我宁可死!” 玉儿说完,用尽全力朝自己心口一刺…… 当玉儿捂着心口,一脸痛色得栽倒在地时,唐六两和玉儿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玉儿!”唐六两捞起了玉儿的身子,关切询问:“你咋了?“ 玉儿捂着胸口大喘息地看了看唐寂和唐六两:“我……我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对啊!”唐六两点着脑袋:“你大喊着‘宁可死’,然后就出来了。诶,你在幻阵里遇到什么了,为什么自杀啊?”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欺负我的人。”玉儿说完,看了唐寂一眼。 唐寂立刻转身看向唐箫和花柔:“就剩下他们两人没出来了。” “花柔还在幻阵里?”玉儿有些错愕,赶忙起身,唐六两伸手指了指花柔和唐箫:“你看嘛,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慕君吾此时仍旧站在壁画前,他看了看玉儿,又扫了一眼唐箫和花柔,转身继续看壁画了。 唐六两闲来无事,走去了花柔和唐箫之间,左看看,右看看:“他们两个也不出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幻阵!” 话音刚落,唐箫动了一下,随即他抬眼看向众人,疲惫中带着惊讶:“诶?你们都出来了?” “花柔还没有呢,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唐六两指指花柔。 唐箫立刻看向花柔,只是他的眼中有一抹伤感。 “诶,箫哥,你的幻境是什么?” 面对唐六两的八卦,唐箫苦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我的幻阵是和祈王比试,可我赢不了他,后来我认输了就出来了,你呢? 唐箫叹了口气:“和你一样,认输。” “是吗?那慕君吾倒没骗我,这个阵还真是要自己放过自己才能出来啊……” 唐箫闻言,立刻看向慕君吾,而慕君吾依旧立在壁画前。 自己放过自己…… 此刻,他满心喟叹,随即走向慕君吾:“怎么,这壁画有些意思?” 慕君吾头也不回:“很有意思。” “是吗?” “这上面画着唐门的历史,不但画了它是如何出现的,还画了每一代门主治下最重要的大事。” 众人闻言,都好奇地凑过去看壁画。 而大厅中心,只剩下花柔一个人,依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