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可人非常人
雷光从天而降，光芒四射，如一道晴天柱子接连天地。本是星夜的时辰，也因此使得方圆百里之内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这地方是索菲所找，无人所见，不然明日天火，必然满国皆知。 “啊！！！！！” 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从那天雷之中断断续续发出，而声音的主人此时面色狰狞，浑身的肌肉紧绷在一起，青筋暴跳。 “试问。” 届时，一股浩瀚无比的声音回荡在这天地间，但却只有灿梁一人所能听到。 “是正否？属邪否？” 难道这就是卡尔所说的那个试练么？ 灿梁无论此时怎般痛苦，都不由心中猜疑，这声音主人到底是有多强大，区区声音就差点将他耳膜震破。 “都非也...”灿梁勉强从口中挤出几个字说道。 “嚯？” 那浑厚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的落下之后，灿梁变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灵魂居然慢慢离开了身体？并且之前的痛苦也因为这一奇异的现象，瞬间消失。 他猛地回头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本来身体痛苦的面庞上的凝固。 “这是...” 他瞳孔缩了缩，因为这附近的一切事物，包括闪电都停止了，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唯有他的灵魂正在不断的向天空飘起... 这不由令他心生疑惑，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要上天堂了吗？毕竟他对于人死后灵魂会离体升天还是有所耳闻的。 直到，一个小金人出现在了他的上方，他所说的话，才让灿梁知道这只是试练的步骤。 “汝所言可谓非同寻常，何不向吾说说你所言的韵意？” 灿梁看了看这眼前的小金人，眨巴眨巴眼，在凡尘所见的怪事已经是多到不能再多了，现在看这小金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问道：“前辈是说刚刚我所言的正邪非也的事么？” “正是，像汝这般奇特的回答，吾还是头一遭听闻，快一一道来汝的见解，吾可是很忙的。”小金人盘膝浮于空中道。 灿梁汗颜，他不用想也知道，此金人要么是天雷所化，要么就是那天道的本体，可不管如何，这暂停时间时间的这一手，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所谓人们认为的正，是利于世间，利于凡尘，利于天下人而正；所谓人们认为的邪，是害于世间，害于凡尘，害于天下人而邪...” “嗯...”小金人虽没面旁，但却做出了眉头一皱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个理解不太满意。 “但...”灿梁不慌不忙，站在空中小金人对立面上继续道，“这前提都是以天下众生这群体为先。” “嚯，”小金人有些明白的笑了起来，“汝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的意思是我顺心而行，我可以为了救人连命都不要，也可以为了救人，斩尽天下人，更可以为了血海深仇诛其九族，只要我心所向，便是我剑所答。”灿梁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小金人突然张开口大笑了起来，他站起身，绕着灿梁转了一圈道，“那汝有什么理由说这不是邪道？为了救人，所以去杀更多人？为了仇恨，也可以去诛那仇人九族，试问，汝可知道这已经是乃邪道所成？” “那我可问前辈，邪是什么？正又是什么？” 小金人冷笑道：“正便是匡扶正义，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实力帮助他人，不有图谋不为自己；邪则为反面，杀戮世间，破坏均衡，使凡尘大乱的肇事者，这便是邪。” 灿梁非常冷静的问道：“比如说，有一人他天天到处帮助他人，而其实他的目的却是功名地位，这样的人称之为正吗？而正亦真的代表着正义吗？又比如说，有一人，他本就是没有任何危害所有人的想法，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杀死，可有一天，一群人却把他亲人杀死，从此他为了报仇雪恨不断变强然后杀回去，这样的人是邪吗？这样的邪亦真的代表邪吗？” 这话一出，的确令小金人陷入了沉思，这是个死循环的问题，各有见解是非常正常的。 灿梁见其不语微微竖起食指说道：“第一，我可以向前辈你保证，我所做之事，绝没有危害这凡尘的意思，我只是想表明我不会对凡尘做出威胁到均衡的事。” 中指慢慢伸直：“第二，这是私人恩怨的问题，报仇雪恨，本就是天经地义，但我就算动手，也不会对一般人展开杀戮，凡尘苍生虽多，但善恶我还是能够分明的。” “有意思，”小金人放弃了在正邪之上的思考笑道，“那汝这炼化怨气怎么解释？逆天而行，这可是吾无法容忍的事情。” 灿梁不愁反喜道：“修灵修魂本就是逆天之道，那怨气又算何？恶人修灵修魂不一样可以祸害世间，那好人修怨炼怨，又何逆之说？” 小金人收回笑意，并且露出丝丝怒意道：“汝真是本末倒置罔顾人伦！这已经脱离正道了，完完全全的邪魔外道！” “道可道，非常道，人可人，非常人。” 小金人摇头叹息：“没想到，修衡之人居然是这般的心境，这样迟早有一日汝会毁灭掉整个凡尘！” “不管前辈信否，我都不会收回前言的，此事既已做下，我灿梁所有的意志，练就东西自不会推卸，所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灿梁并非想死，但卡尔说过谎言会让他更快的死亡，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现在的他同样为自己的处境捏了一把汗，毕竟对面的可是比神还更为可怕的存在。 “你！”小金人气愤的指着灿梁半天说不出话来。 旋即两人就这么对视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小金人才破口大骂道：“哼，算你狠，罢了，今日我便放过你，但等到那时，大衡已完，不管你成长成了什么妖怪，但你所做出的错误选择都会让我亲自出手灭杀你。” 语落，小金人消失了，灿梁也觉得精神恍惚了一下，自己的灵魂赫然回归了本体之上，周遭的天雷也开始陆续消失，只留下一地的焦痕。 灿梁浑身无力的瘫软倒在地上，索菲见势冲了过来，赶紧查探他是否还活着，轻微的呼吸，令他松了口气，笑骂道：“你小子这都能活下来，真他娘的好命。” 而只有灿梁此时的内心却是满是疑惑，那时？大衡已完？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小金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天道，但天道为什么会放过他呢？这一切都是他想不通的。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一张小巧可爱的精致脸蛋在他朦胧的视线之中出现，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道：“程阳...” 尤儿并没有拒绝他那满是茧子的手掌，不知道为什么，她生不出拒绝的意思。 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一旁正在火上烤着食物的索菲以及路星河叫道：“大黑，大哥哥醒了！” 两人一听，一把放下手中美味多汁的肉块，小跑了过来。 灿梁很显然发现自己眼前的不是程阳失望的放下了手臂，然后慢慢爬起身对着三人笑了笑。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路星河担心的问道，毕竟那天雷可非同寻常。 灿梁摇摇头，然后索菲抓住了他的手，一股魂力顿时进入其体内游走道：“看来的确没有什么异样，怎么样能下来走动吗？” 灿梁直接从床上下来咂舌道：“你当我是属玻璃的吗？” “你小子居然回复这么快！才六个时辰就能走路了？”索菲搔搔头，因为按照他记忆中的人类，就算是噬魂者也没有这般恐怖的回复速度，昨日在那天雷之下灿梁的身体明显是因为电击而搞的身体内部的经脉血液全都停止了的，“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一句话一出，路星河和灿梁同时扭过头看向索菲。 路星河最先开的口，他指着索菲鼻子说道：“我说，就算你是灿梁的朋友，可也不能骂人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居然问他是不是人。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灿梁笑了笑，拍拍路星河的肩膀道声没事，然后便上前拉着索菲道：“跟我出来下，我现在有些问题想问你。” “？” 索菲虽不知道灿梁要问些什么，看了眼路星河便跟其走了出去。 到了洞外之后，灿梁才说道：“你是不是两年半前就跟着尤儿出来了？” 索菲微微疑惑，然后摇头道：“不，是一年多前。” 一年多...灿梁半眯起眼睛，然后转身对向索菲眼睛道：“那么你总该把之前所发生的事告诉我了吧，就当我救了她的回礼吧。” “你莫非是之前尤儿呆的那个孤儿院的人？”索菲问道。 灿梁没想到索菲居然知道孤儿院的存在，这让他有些愕然，但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 “怪不得，你初见尤儿时，那眼神就像看到失散的家人一般。我还记得当初那些去把尤儿接回来之后，她每日都跟我唠叨一个小男孩，每次说到他她都会笑的比谁都开心却又比谁都伤心，而她口中那个的小男孩，我猜得没错的话，也就是你吧。”索菲突然话语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