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人物
“咦，那个不是周老四的养子吗？叫什么来着的....周阳？” “好像是他，他怎么来了，好多年都没有回来参加年会了吧？” “这么些年没有见到，都快认不出来了....” “不是说他....独立出去了吗？” “可能是混不下去，厚着脸皮回来蹭点人脉....”看到院门走进的年轻人，周家支脉中的亲戚们窃声细语议论着。 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无所谓的，更多的是瞧不起。 谁都知道，当年周阳被排挤出去的事实，只不过说成独立比较委婉罢了。 “有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听说，这个周阳现在不得了啊，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把老四的公司要了回去。” “天盛？不会吧，他才多大，有这本事？”关于天生网络传媒被转手的事件，周家有意控制消息的流传。 但毕竟也有少数周家支系人员在原来的公司内，难免会传出出一些。 “现在外面有不少人在传他跟姜家的关系比较好！” “姜家？哪个姜家？” “就是姜天铭的那个姜家....” “哇哦......” “就算他跟姜家有点关系又怎么样，终究是个年轻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周家老大好歹还在区委书记的位置上…” “哼哼，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他人做了嫁衣.....”在座不乏一些目光短浅之人，也有酸溜溜地说道，暗指姜家帮助周阳是为了染指天盛传媒。 老爷子这一脉因为周为进坐到书记这个层次再加上一些祖产，俨然在其他支脉眼中超然了不少。 林乐一看到周阳进入庭院，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总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前些日子周阳在金樽大杀四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他是真怕，平时骄横惯了，不曾想会栽在这个周阳手上，连一丝报复的心理都不敢有，好长一段时日，他总会不由浮现出周阳那充满杀气的眼神。 另一位被周阳收拾过的马烨则全然不同，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他终于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脸上的疤痕处理得已经消失了许多。 现在看到周阳后，马烨目光中竟是淡定，也不知道是强撑还是确实做到了处之泰然。 马绅年这会儿看到自己儿子的表情，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主动起身与周阳打招呼，在他看来，周阳还不够资格。 当初做出让步无非是对方后面的姜家令他有所忌惮。 林家父子拜会过老爷子后，在周为心有意无意地安排下坐在周天磊跟周怡然那一桌，本来还聊得挺开心，自周阳来后，瞬间没了声响，神情各不相同。 “哼...”周天磊冷哼一声，阴沉着脸别过头。 正在跟林欢说笑的周怡然同样面露不快，但掩饰得很好，周萱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然而下一刻，周家兄妹均是不可思议看着发生的一幕。 进入院内，周阳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本想带着白小柔直接来到老爷子那桌，可忽然，一位中年男子拦在他面前，身后还带着两人。 “周大少，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正是林家的家主林江奎，脸上挂着真诚地笑容，主动绅士般地伸出双手。 握手是一门很有学问的礼仪，只有仰望某人或有求于对方，才会双手紧握对方的单手。 林江奎的举动无疑令在场所有对周阳不了解的人都吃了一惊，包括马绅年在内。 堂堂南洲大家族林家的家主竟然主动对一个晚辈这样客气？就算这年轻人跟姜家关系不错，也没必要这样自降身份吧！ 幸亏林江奎的声音不高，不然，在周天磊面前称呼周阳为“周大少”，对方不知该如何无地自容。 众人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只见一个不卑不亢，林家父子三人点头哈腰，草草说了两句，林江奎便回到原位。 “欢哥，你们跟周阳认识？”周天磊愣在当场，等林欢几人回到桌位，倒是周怡然不自然地问了一句。 之前那一幕令几人如鲠在喉。 “嗯？你们不知道？”林欢脸上始终挂着和熙般的笑容，看着几位的神情莫名有些古怪。 周阳到底有多大能耐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初姜力行的那句话他记得很真切，“如果林乐下次再惹到周阳，真的可能会死，而且谁也救不了，姜家也不行！” 这说明什么？ 说明周阳能走到这一步，背后有着比姜家来头还要大的靠山。 混迹在上流社会的林欢不傻，比神秘的姜家来头还要大的靠山是什么，可想而知！想到这些总会令人不寒而栗。 再说，如果周家不是因为有个他们惹不起的周阳，谁会来参加这种年会？ 难道身为周家嫡系的周家兄妹还不知道其中的辛密？ 看着周怡然一脸茫然的表情，林欢眉头轻皱了一下，“没什么，认识而已。”压住心中的疑惑，林欢敷衍了一句。 既然周家兄妹不知道周阳的情况，那就说明是周阳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何必主动去说，别弄不好触了对方的霉头。 因为周阳的到来，原本就有些冷清的庭院显得更加安静，大家对他的出现以及刚才林家那番举动都相当好奇。 周阳才懒得去管他人的想法，径自带着白小柔跟纪广生父女来到老爷子那桌乖巧地向在座几位老人问好。 老爷子自从服用益寿丹过后，精神甚好，同桌还有三位老人，都是老爷子的堂兄表亲，几位老人嘴上不说，也用着异样的目光在打量周阳。 周家年会的规矩比较传统，对于辈分座位非常讲究，老爷子这一桌除了平辈之人，谁也不可以入座，哪怕留着空位。 这些规矩，周阳自然记得。 然而，正当他准备带着几人随便找一处坐下，却被老爷子一把拉住，“幺孙儿，你就坐我这儿。” 几位老人对周老爷子的举止更是满腹狐疑，一个不该出现的晚辈来就来了，有什么资格坐到这里？ 就算想找个晚辈坐这里，也应该是周天磊这个嫡长孙吧！ 难不成老爷子年纪大了，头脑也昏了？ “叮铃铃”恰好此时，周阳电话响起，看着来电号码，周阳连忙向老爷子赔罪一声，往院外走去。 庭院外。 周为齐看着远处停下一辆车，款式非常破旧，对豪车颇有研究的他一时间竟然认不出这辆车的牌子。 而且从他这个方向看不到车牌号。 不见有人下车，周为齐也不想主动前去打招呼，连他都不认识的旧车指不定是哪个穷亲戚。 周为齐自顾自站在院外抽着烟，忽然，看到周阳手中接着电话急匆匆从院内出来，脸上尽是喜色。 “他又去哪儿？”周为齐不以为意地轻声嘀咕了一句，惊讶地看到周阳一路跑到那辆破旧轿车旁。 紧接着，周阳打开车门，从车内走下一人，令远处站着的周为齐震得叼在嘴角的香烟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