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死路一条
世人都爱相信眼睛看到的,可往往最美艳的蘑菇毒性也是最大的。 这么有哲理的话,估计贺老太太也没总结的出来。 要不然,她就不会相信这个衣着朴素的师太了。 不知道,此事一出,她后不后悔她当年给这狼心狗肺的师太递毒药。 花小满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还在担心人家后不后悔,快想法子自救吧! 我的神呀。 蔡云汉上山之前给她讲了静怡师太的故事,现在想来是别有深意啊,那是在提醒她啊! 唉呀,她真是个傻逼! 男人的脚步声很沉,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 静怡师太的声音在外头淡淡的响起,“你真的喜欢这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 男人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去,眼角带了一丝狡猾。 “师太还是醋了?” 静怡师太没说话。 “论身材,她自然没法和师太相比。” 朱丰仁发出一阵憨笑声,“可是,师太,我朱家如今也是周一村的大户人家,我后院几进的院子需要一个女主人管家,我儿子,”他顿了顿,“我们的儿子也需要个母亲。” “十里八村,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姑娘?” “笑话,我朱丰仁什么人?十里八村的首富,那些乡下丫头,怎么能入我的眼?” “她也是个乡下丫头。” “那不一样。” 朱丰仁眼里闪着狐狸般的笑意,“我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 “她是贺家幺女贺景天和钟家生的大家小姐,师太,你以为你骗的了我?” 朱丰仁一脸得意,“那天我本是要来找师太一叙旧情的,没曾想正听到了贺家丫头和你的对话,她能把亲外孙女托付给你,想来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 “那你还敢?” “为什么不敢?富贵险中求!要不是我敢拿下师太你,我怎么会有今日这番局面?而且,你会帮我的是不是?只要我娶了贺家孙女,不管是亲的还是认的,于我,于我们的儿子都是百益无一害,是不是?” 朱丰仁往回走了两步,“你想想,我和贺家搭上关系,我便不会日日拘着你儿子了,我给他自由,让他识字读书,上贺文书院!等你老了,他也功成名就,甚至可以让他跟着你姓,发扬你蔡家的门楣,好不好?” 静怡师太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朱丰仁又开始大段的说辞,不过还是几句话颠来倒去说个没完,说着,说着,他忽然揉了揉胸口,深呼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在吃醋,你放心,我就算娶了她,我每月都会分出时间上山和你私会的,没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他眨眨眼,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静怡师太面色依旧淡淡的,“我要说,不好呢?” “不好?” 朱丰仁恶狠狠的道,“那你儿子就惨了!有的是苦果子给他吃!” “他也是你儿子。” “那又如何?我又不弄死他,而且,我娶了妻子还能再生。” 朱丰仁又揉了揉胸口,“只要你怪怪听我的话,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善待我们的儿子。” 静怡师太忽然笑了,笑声很轻。 花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分辨不清此刻静怡师太的心情是喜是悲,是幽是怒,但她知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那真是什么都可以付出的,何况此刻付出的还是别人的孙女。 “你笑什么?” 朱丰仁身子忽然摇了摇,跌坐在地上,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桌子上那杯茶,“你,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静怡师太无声的笑着,笑容灿烂。 “你,你你给我下毒?” 朱丰仁捂着胸口好似不能呼吸一般,大口大口的使劲喘着气,“我,我听人说,你,你出家前,你,你丈夫和他他新纳的姨娘是被人毒死的,官,官府的说法是这姨娘是被你丈夫抢,抢来的,所以,她下的毒,可,可也有人说是你下的毒,我,我当时还不信……你一个这么温柔的弱女子,怎么会,怎么会……” 花小满大汗,这哥们是不是啥,这时候说这些干啥? 跑啊! 傻逼。 朱丰仁真不是不想跑,他跑不动,他就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他抬不起腿,动不了手,甚至连喘口气都觉得胸口要撕裂一般的疼。 “呵呵,真是最毒妇人心,怎么,你为了这丫头就连自己儿子都不顾了?” 朱丰仁大声喘着气,从嗓子眼里冒出一句,“我,我早安排好了,我若死了,你儿子也活不成!” 他笑,诡异的笑。 “没想到吧?咯咯咯,对于你这个上床就便dangfu的师太,我怎么敢不留一手?我今晚不回周一村,明日你便找人替你儿子收尸吧!” 静怡师太脸上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就那么淡淡的,缓步走了过来,缓缓抬手,将茶壶猛地砸到朱丰仁的脑门上。 红色的血从他头顶穿过黑发留了下来,遇到满是沟壑的抬头纹,血液微微一顿,方向未变,直直的流下。 漫过眉毛,淌过眼角。 痛! 男人的双眸一瞬间清明,他猛地跳起,扑向静怡师太,双手快准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原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故意激怒静怡师太,让她靠近,甚至逼她出手,在痛的提神下,一举击杀。 甚至,可能他之前的喘不动气都是演的。 花小满听着静怡师太发出咔咔声,心头剧跳。 完了,完了,静怡师太这下完了! 她想起来,奈何却浑身都动不了。 “啊——” 男人的痛呼戛然而止,继而发出一阵奇怪又诡异的喀拉声。 确实静怡师太将手上束发的木簪子插进了他的脖子,血从他的嘴巴里涌了出来,也顺着他的喉咙涌下去,呛的他忍不住要咳,却又不敢咳,只发出一阵一阵的喀拉声。 静怡师太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挪开,一脚将他踹开,坐在地上淡笑的看着他。 “你辱我的那日,我就该杀了你!” 男人捂着脖子,额头青筋暴起,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蔡,东篱!等,着给儿,子收尸!”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静怡师太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今天从你进祈雨观开始,你吃的每一口东西,都加了乌头,包括那个西瓜和刚刚那杯茶。” 静怡师太一脸平静的揉着手,“哦,你大概不知道乌头是什么?没关系,我来告诉你,吃了它,当然是要到一定的量,你便会呼吸衰竭而死,也就是你脑袋清醒的很,无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憋死。” “不,不,不,她,也吃……你,你也,喝……” “所以,我们都中毒了,不过,我们都不致命,只有你,死路一条。“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似哭,似笑。 “没关,儿子,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