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残酷血腥的宫斗
许沐晴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当然要见,我又不害怕她。” 她倒是要看看,许沐蕊哪来的脸来找她兴师问罪,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让她进来吧。”许沐晴发话了,没过一会,紫鸢和绿柳就把她迎了进来。 许沐蕊杀气腾腾地站在许沐晴的面前,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怎么,想要杀了我?还是又想要毁了我的容?许沐蕊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这辈子就毁了,信不信?” 许沐晴脊背挺得直直的,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清冷的气质来,她在张明熙的面前都没有害怕过,更别提是在许沐蕊的面前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非要将我推进火坑里才满意是吧?” 许沐蕊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将面前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堂妹给砍死,哪怕现在的境况再糟糕,她还是想好好地活着,根本不想去死。 “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吗?许沐蕊,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吧,你今晚上叫我去给蕙妍表姐接生,难道不是和张明熙勾结好了,想要把我送到我那个前任未婚夫的床上去吗?” 她说着,露出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只不过你比较倒霉,还比较蠢,非但没能算计到我,而是把你自己算计进去了。”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许沐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就好好地享受自己算计的成果吧。丞相府的少夫人呢,也比你这落魄的候府好多了,你说是不是?” 许沐蕊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将菜刀扔在桌子上,发狠地冲过来想要掐住许沐晴的脖子,她发疯地大声喊道,“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我杀了你!” 然而许沐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许沐蕊冲上来的时候她用力地推出去,只听见尖锐的一声惨叫,袭击她的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你之所以落得到这样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许沐蕊,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好好地品尝你酿的苦果吧。别再想着陷害我,想要我的性命,把我惹急了,我还能让张明熙放弃这门婚事,让你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她捏着许沐蕊的衣襟,面容森寒,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许沐晴你这个毒妇,你才是最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许沐蕊被她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到了,冷得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泪也控制不住地飚出来了,饶是这样,她依然不肯屈服,恶狠狠地瞪着许沐晴。 “等你有那个能力再说吧,恭喜姐姐觅得如意郎君,祝你新婚幸福美满。” 懒得跟她再纠缠下去,许沐晴嫌恶地拍了拍手,直接说道,“白薇,茱萸,把沐蕊小姐请出去,我要沐浴睡觉了。” 许沐蕊没能占到便宜,又气又急地离开了。 她心情沉到了谷底,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没关系,至少张明熙长着好看的脸,张家家世显赫,她嫁过去还是正妻,也值得了。 这样反复地催眠和安慰自己以后,她心情总算是没有那么糟糕了,只是依然握紧了拳头,在心里发誓道,等她俘获了张明熙的心以后,她一定要联手起来将许沐晴推进十八层地狱里。 许沐晴心满意足地洗了澡,躺在床上睡了一个无比香甜的觉。 丞相府里,张明熙和张夫人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明熙啊,你真的要娶许沐蕊那个落魄的候府小姐吗?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娶了她这辈子别想得到岳丈家的帮助,你看沐恩候府现在乌烟瘴气的样子。” 张夫人气得心口疼,她今晚上明明是想去打许沐晴的脸的,到最后竟然是打了自己儿子的脸。 她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狼狈也太憋屈窝囊了。 张明熙心情也是糟糕透了,“你以为我想吗?事到如今除了娶她我还有什么办法?” 年轻俊逸的男人脸上充满了杀气,直接捏碎了一个酒杯,“她以为嫁过来就是养尊处优的少夫人了吗?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 想到那三万两银票打了水漂,张明熙的心就跟被割了肉一样的疼。 “娘,聘礼准备得华丽一些,送到候府去。我们丞相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能被人笑话。” 张明熙阴沉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道,“但是,我们送多少聘礼过去,许沐蕊要完完整整地抬回来,她休想私吞半分,不然你看我怎么磋磨她!” “也只能这样了,那个小贱蹄子还在我腰间咬了一口肉,你看我不好好地磋磨她,太过分了。” 丞相夫人脸狰狞地扭曲在一起,可以昭示出她心里究竟有多少恨意了。 “好了娘,今晚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睡觉,我还要找爹商量一些事情。” 张明熙想到许沐晴对她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一阵阵害怕,强烈的危机感从他的心里升了起来,他总有一种被人拿捏住了要害之处,随时听令于人的感觉。 等亲眼看到娘离开以后,张明熙直接去了他爹最宠爱的小妾那里,把沉睡在温柔乡里的丞相张立磊给拉了出来。 “明熙,究竟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深更半夜地还把我叫起来。”张丞相没好气地说道。 “爹,许奕融和许沐晴应该知道眉州金矿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吧,省得捅到皇上的面前去,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张立磊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你听谁说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金矿的事情,明熙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金矿里干活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些年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出去啊。 “许沐晴亲口跟我说的,还有爹喜欢喝处子血的事情,她也知道。爹,你不是说许奕融是你相识多年的好友吗,人家却处处防备你。” 张立磊眉头紧锁着,“爹知道怎么做了,明熙,这件事情你不要慌,也别自乱阵脚,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张明熙却没有他爹那么乐观,“我不相信别人能替张家保守秘密,我只相信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爹,想办法除掉许奕融和许沐晴吧,许家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爹会好好地想办法的,你不要慌,没多大的事情。” 没有确凿的证据,金矿啊,别的事情啊,或许都是故意讹诈你的。 张明熙不置可否,许沐晴她有多狠辣,他是亲自体验过了的,他心里有些烦躁,闷闷地说道,“总之爹多留一个心眼也是挺好的。” 这个夜晚,张立磊和张明熙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为家里的秘密被人知道了而感到害怕不安。 许沐晴却睡得神清气爽,第二天她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白薇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对她说道,“小姐,许知宁去耀国公府提亲了,还带了三万两银票过去,这门婚事估计是成了。” “那当然了,罗锦菲再过不久就要嫁进来了,到时候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精彩。” 许沐晴摆了许沐蕊一道以后,心情好得不得了,对未来的日子也是充满了期待。 “对了小姐,似影那里怎么处理?她的伤养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去给睿王了?” 白薇想到了那个祸害,只要似影还在将军府里,她心里就跟长了刺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许沐晴差点把似影给忘记了,现在白薇提起来以后,她才想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来,“等会我亲自给送回去,想必睿王应该会很乐意看见他的属下的。” 白薇和茱萸脸上立刻流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来,“小姐你还是别去睿王府了吧,上次的事情奴婢们还感到一阵阵后怕呢。” 若不是小姐命好侥幸遇到了太子殿下,她还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还很难说呢,那又何必再去见那个心机深沉,又伪装得很好的睿王殿下呢? “那你们把似影送过去,就说是我送给睿王的礼物,希望他喜欢。” 许沐晴也不想让丫鬟再为她提心吊胆了,终于没有执意再去睿王府了。 白薇和茱萸领了她的命令,直接把似影带到了睿王府去,敲开了睿王府的大门,面带着微笑地说道,“管家你好,这是我家小姐送给睿王殿下的侍女,我家小姐说了,完璧归赵,希望王爷会喜欢。” 魏伯看到似影真正的容貌时,眼睛里涌起了惊涛骇浪,不过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来,“两位姑娘,这不是王爷的侍女,你们怕是误会了。” 白薇不为所动,“管家还是让王爷见了这位姑娘以后再做决定吧,我们先告辞了。” 似影被留在了睿王府里,管家看已经被废掉了武功,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的萧霖策的属下,心里有一丝凛冽而嗜血的光芒闪过。 “带她下去,我去请示王爷以后再做决定。” 魏伯脸色很凝重地去见了养病在床的萧霖策,“王爷,许沐晴派人把似影送过来了,似影还被她恢复了原来的容貌,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把她杀了,让她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萧霖策脾气很是暴躁地说道,他脸像是被人打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火辣辣的疼,疼得厉害得很。 许沐晴这是在故意跟他示威呢,明目张胆地告诉他,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精心谋划的一切都没有实现。 “是,王爷。” 在魏伯走了以后,萧霖策气得直接下了床,将桌子都掀翻了,茶杯茶壶和各种精致的点心都呼啦啦地洒了一地。 “许沐晴,本王跟你势不两立,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本王了吗?做梦去吧!” 似影在回到睿王府都没有替自己辩解,就被萧霖策让人用一杯毒酒彻底地断送了性命,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白薇和茱萸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没过多久就看到王府的人用草席卷着似影的尸体,放在了马车上,直接扔到了乱葬岗去了。 她们回来禀告以后,许沐晴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似影是个死士暗卫,在她没有完成萧霖策交代的任务,而是被她的父兄识破以后,等待着她的注定就是死路一条。 终于身体和心都能闲下来了,许沐晴却对萧霖烨起了深深的想念。 除了昨天晚上萧霖烨出来帮她的忙,把她从张明熙的房间里带出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了。 就连那短暂的见面,萧霖烨和她也没能单独待多久,在送她到将军府以后就离开了,很多的贴心话都没能说出来。 沐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闷闷不乐地坐着的样子。 “姐,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坏了吗?” 沐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忽然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许沐晴摸着妹妹柔软乌黑的长发,尽量让自己微笑得温柔,看起来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姐你好像有心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烦恼吗?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替你分担一下呢。” 沐嫣很爱她的姐姐,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真的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啊。嫣儿你别多想了。” 她总不能告诉妹妹,她在想萧霖烨吧,说出来嫣儿非要吓死不可。 打发走了沐嫣,许沐晴正准备拿一本话本出来看的时候,白薇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小姐,神医那边写了信过来,请小姐去神医府走一趟。” 她终于又打起了精神,“那你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去师父那里。” 唐维卿很少给她写信,这时候既然给她写信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她不能有丝毫的耽误。 等她到了神医府以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找了唐维卿,气喘吁吁地说道,“师父,这么急着把我找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唐维卿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许沐晴跟在师父的身后,来到了连师父都不经常去的栽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和药材,郁郁葱葱的院子。 然后,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满脸疲惫,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的萧霖烨,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思念,那丝丝缕缕的爱意在她的心里流淌蔓延着,怎么都控制不住。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萧霖烨看她靠近他的面前,勉强对她笑了一下,然而那笑容竟然比哭还难看。 “母后她病倒了,从上次被太后杖责以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没好,这段时间更加虚弱了,每天都要昏睡好几个时辰,御医检查了,根本查不出异样来。所以孤取了一些母后的血过来让神医看看,然而就算是神医也没看出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萧霖烨的话语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害怕,母后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母后熬不过这一劫,将他一个人抛下在人世间。 “师父,你也看不出来吗?” 她不太相信地看向唐维卿,若是连她的师父都看不出来,那她的医术造诣可是比师父差多了,她不是更加查不出什么来。 “皇后在凤鸾宫,师父不想进去。沐晴,不然你跟太子进宫去给皇后检查一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维卿对于后宫的那些争斗烦不胜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想踏进后宫半步。 “这,我能行吗?师父,要是我也检查不出来怎么办?”许沐晴倒不是不想进宫,而是害怕让萧霖烨失望。 唐维卿忍不住对她吹胡子瞪眼地说道,“放大胆些,心细些,怎么不行?皇后是女眷,你也是姑娘家,你去给皇后诊断比师父合适,好了,别废话那么多了,赶紧进宫去吧。” “那太子殿下,请你带路吧。”许沐晴她只好说道。 萧霖烨带着她,身后还有几个侍女不远不近地跟随着,离开了神医府,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在他们离开不久以后,唐维卿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看到了吧?晴儿她心里有人了,景儿,她对你没有半点爱意,不然你还是算了吧。” 头发胡子都花白的神医忍不住流露出惋惜的神情来,他看了一眼从花架后面走出来的苏慕景,语气里充满了叹息。 “师父是想撮合晴儿和你的,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儿,强行捆绑在一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苏慕景温润的眼里有了一丝狼狈的神色,然而到底是不甘心,他第一次那么爱一个姑娘,不想还没开始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师妹跟太子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不是吗?” 苏慕景看着唐维卿,几乎要看到他灵魂的最深处,“师父,你别忘了,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太子妃,就连太子侧妃也有了,难道师父想让师妹给殿下做妾吗?” “师妹那么骄傲的人,她怎么能给别人做妾,她跟着太子这辈子就能幸福了吗?” 有句话他都没说出口,太子殿下脸色苍白,身上透着一股强烈的死气,谁知道他哪一天就没有了,师妹嫁过去肯定要年纪轻轻就守寡,到那时候又怎么办? 唐维卿被苏慕景问得哑口无言,对于许沐晴竟然爱上了萧霖烨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可沐晴她看太子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他们两人之间说话根本就容不下别人,要是她自己愿意做太子的侧妃呢?” 苏慕景语气很肯定地说道,“绝对不可能的,师妹她说过这辈子不做妾,她哪怕再爱太子,到最后也是会放手的。” 他顿了顿,眼睛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来,“师父,只要师妹一天没有嫁人,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我会一直守着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谁是最爱她,最适合她的人。” 唐维卿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了。但是暮景,有件事情我要先提前说啊,你可不能为了达到目的而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啊。你和晴儿都不要让我失望。” 苏慕景情不自禁地看向许沐晴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又变得温柔了起来,“当然,我比谁都不愿意伤害师妹,她痛苦难过,我比她还要痛苦难过。” 在进宫的路上,许沐晴感受到萧霖烨身上散发出来的难过和担忧,她想了想,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用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殿下,你别太担心了,皇后她吉人自有天相,她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萧霖烨胸腔里有着一股沉闷郁结之气,他长臂一伸,直接把许沐晴抱在了怀里,下颚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蔓延开来。 “我真的不想母后离开我,我不敢想象,若是母后没了,我要怎么办?她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亲人了。” 他的父亲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要是连娘都没有,他就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殿下,你别担心,皇后娘娘她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娘娘治好,请你相信我。”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拍上了萧霖烨的后背,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地安慰道。 萧霖烨忽然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神狂热得几乎要着火,“沐晴,你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的对不对?你一辈子都会陪着我,不管什么时候是不是?”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有些害怕,忍不住吞咽了两口唾沫,“只要殿下你在感情上没有背叛我,只要以后我是殿下唯一的妻子,我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你。” 萧霖烨的眼眶红得厉害,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一刻都不肯放开。 “沐晴,我现在只有母后和你了,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你们都要好好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许沐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到了凤鸾宫,许沐晴仔细认真地观察了皇后的症状,又给她把脉检查了一遍,她也没有发现皇后哪里异常,一点中毒的样子都没有。 然而皇后身体的虚弱又是肉眼能够看到的,一段时间不见,皇后消瘦了很多,几乎只剩皮包骨头了,脸色都是蜡黄蜡黄的,看着就像是灯枯油竭了。 许沐晴又问了凤鸾宫里的宫女要了太后日常的饮食单子过来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珍珠,皇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才越来越虚弱的?”她查不出问题来,只好问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回沐晴小姐,娘娘大约是一个月之前开始不舒服的,每天都觉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精神不振。每天食物吃得也挺少,也很困很想睡觉。” 听了贴身宫女的回答,许沐晴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那时间掐得也太巧了吧,正好是萧霖烨离开京城去东南那边查案的时候。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的。 她仔细地检查了凤鸾宫里的摆设和用品,从肉眼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她最终把目光放在皇后所盖的被子和枕头床单上。 “皇后的被子和枕头多久换一次?” 珍珠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几乎都是三天一换,以保证皇后睡得清爽干净,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是你们亲自换洗的吗?” 珍珠否认道,“不是的,浣衣局有专门负责清洗的宫女。” “把娘娘盖的被子和枕套全部都拆了,我检查看看。”许沐晴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立刻命令道。 珍珠等人立刻按照她的命令去做了,等到拆开了被子,养尊处优的宫女看清楚里面掉出来的东西的时候,竟然发出了惊恐的惨叫声。 “啊——” 只见十几只很是饱满的水蛭在地板上蠕动着,还有鲜血从两头渗透了出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珍珠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她惨白着脸说道,“殿下,一定是这些水蛭藏在锦被里每天都吸娘娘的鲜血,所以娘娘这些日子才会变得这么虚弱的。” 萧霖烨脸色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身上有寒冷嗜血的杀气迸射了出来,“来人,去东宫给皇后取干净的被子枕头和床单过来。” 那些人面兽心的混蛋,竟然趁着他不在宫里的时候这样对待他的娘亲,简直令人发指。 萧霖烨心疼地看着又陷入了昏睡的皇后,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管怎样,他都要坐到那个位置上,让所有人都不能再欺负他在乎的人。 他对身后的随从说道,“将这些被子和水蛭都给孤收好,一会随着孤去见皇上。” 将暴怒的情绪给压下去以后,他满脸清冷地问许沐晴,“接下来母后的身体要怎么调养才行?这样的情况要紧吗,能让母后快点恢复过来吗?” 许沐晴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她公事公办地说道,“皇后是失血过多,这些水蛭是没有毒的,只需要补血将元气补回来就好了。臣女这就亲自给娘娘开补血的方子,再做些药膳,还请殿下放心。” 萧霖烨在外人面前不想对她太亲密,用平静又刻板的声音说道,“那就麻烦许姑娘了。” 她低垂着眼帘,小声地回答,“这是臣女的分内之事。” 等到宫女从东宫取来了干净的被子和枕头以后,萧霖烨不放心地亲自检查了凤鸾宫的床,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在确定没有那些可怕的虫子以后,才让宫女把床铺好,让皇后睡上去。 萧霖烨留了一部分侍女在宫里保护许沐晴,他则让人拿着那些被动过手脚的被子直接去了御书房,脸色阴沉得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一样。 他甚至没有理会守在门口的太监的阻拦,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眼睛里毫不掩饰地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皇上看他来者不善的样子,心里一沉,有不悦涌上了他的心头,不过他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太子,谁招惹你了,为何这怒火滔天的模样?” 萧霖烨不说话,直接将吸饱血的水蛭连同被子一起扔在了皇上的面前。 带着鲜血的饱满水蛭,就连萧冽看到都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至极。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这些水蛭故意来惊吓朕吗?”皇上生气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父皇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凤鸾宫母后盖的被子吗?母后被藏在被子里的水蛭吸了整整一个月的鲜血,她命都快要没了。儿臣在外面辛辛苦苦查案,后宫的那些女人却想要母后的性命。“ “就连宫里那些御医都没有查出任何的不对来,父皇就不会于心不安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母后?” 萧霖烨一边质问,眼睛里已经涌上来了薄薄的雾气,眸子里那通红的血色让他看起来杀气十足? 皇上脸色变得异常地凝重,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你说皇后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差,伤养了那么久都没有痊愈,是因为这些水蛭的作用?谁往皇后的锦被里放这些恐怖的虫子的?” 萧霖烨眼底的讥诮是那么的明显,“父皇一直说最爱的就是母后,儿臣今天才知道父皇的爱竟然也这么地浅薄,连母后快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也难怪母后这么多年了都没爱上你,你根本不配! 当然最后这句话萧霖烨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