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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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意过来寻我,是怕追过去?” 温言煜点头,“抬余家大姑娘的时候,大夫给把了脉,她肚子不舒服怕是因为中毒?” “什么?”喜弟惊讶的抬起头来。 “郡主已经安排人去了余家,府里现在估计也在彻查。”温言煜的脸色变的有些凝重。 怎么会这样? 余汝也算是个人物了,哪那么容易被下毒,而且还是在郡主府内。 看着郡主说什么乏了,怕也只是找的借口,赶紧查这院子才是正事。 看来也亏得葛如是提醒,若是她这么贸贸然过去,余汝化险为夷还好,若是没有自己这么老是管妹妹家的事,定会让大夫人不满。 毕竟伤害了她的女儿,不定会作出什么事来,更甚至不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反而会让招弟的日子难过。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静观其变。”温言煜揉了揉喜弟的眉心,“晨晓的生辰就快到了,惦记这么多事莫要累坏了。” “你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喜弟狐疑的看着温言煜。 “没有。” “不对,肯定有。” 平日里温言煜都是没个正行,现在这般严肃,除了有事想不出旁的缘由来。 “哎!” 喜弟真凑过来专心的问着,谁知道温言煜突然打横把她抱起来,惊的喜弟紧紧的抱着温言煜的脖子,“你做什么?”喜弟不满的拍了一下温言煜的肩膀,这院子里那么多人盯着,她总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让她们都嫉妒去吧。”温言煜将头埋在喜弟的身上。 却又在猛然间抬了起来,“我今日花了好多银钱。” “哦?”喜弟微微挑眉,表情也是变的严肃,以为温言煜这是说的什么正事。 “买了很多女人,今日但凡是挤兑你的人,我都给她们相公送去个美人。”温言煜脸不红心不跳,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噗! 喜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付女人这个办法足够狠。 “那提督府可送了?” “送了,还送了两个,老子一个儿子一个。” 可以想象,当他们到家之后,突然间冒出个女人在门口盯着,那王氏的脸不知道会臭到什么样。 自然,提督府完全可以将这女人退回去,可他们的本意不过就是恶心人,恶心到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也让京城的那些贵妇们知道,喜弟并不好惹。 另一边,余汝的情况的越发的不好,即便路上有大夫跟着,可却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到了余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昏迷的状态。 大夫人这边已经得了消息,安排了接生婆子大夫,也烧好了屋子。 等人进去之后,直接让含上了姜片。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夫人双手合实口中不停的念着。 这般一紧张竟也感觉不到出来进去的人,招弟着急的张望着,余汝这个人虽说是有些傲气,可却也未做过什么对不起谁的事。 落的这般下场总让人觉得唏嘘不已。 尤其是招弟也感受到,孩子离开自己的无可奈何。 如果可以,这个时候他们情愿孩子离开余汝,而不希望大人出事。 在场的人只有余生是坐着的,只是面无表情的他让人想不出此刻的心思。 “大夫人,大夫人。”大夫焦急的从里头出来。 “怎样了大夫?”大夫人猛地睁开眼,赶紧小跑着围了过去。 “毒已经进了五脏六腑,这个时候只能催产,也请大夫人早些做准备,要么只能救一条命,要么,两人都。”剩下的话大夫没说明,大家也都明白。 大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响没缓过神来。 大夫摇摇头此刻也只能无声的叹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把要说的交代完了,大夫又掀了帘子进到屋里头。 寻常的妇人生孩子,大夫都只是在门外听着,什么事都交代给产婆,可现在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比起命来名节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招弟,招弟!”大夫人缓过神来,却突然双手并用的爬到招弟的跟前。 “娘,您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招弟一惊,拽了大夫人几下可大夫人死活不起来,情急之下也只能自己跪在大夫人的对面了。 “招弟啊,娘知道娘对不住你,娘错了,娘真的知道错了!”此刻,骄傲如大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娘,我都理解都理解,也从未怪过您!”看到一个老太太这般求饶,心里面的那点怨恨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你是娘的好儿媳,娘知道你娘家姐有本事,你能不能求求她,让她费点心将天下的好大夫召来,你看,你长姐,长姐她。”大夫人往屋里瞧了一眼,便泣不成声了。 “娘放心,我这就让人给我长姐送信,我有本大本事一定使多大本事!” 得了招弟的许诺,大夫人才算起来。 赶紧吩咐人给招弟的人备马,且也给了余家主子的腰牌,得了这东西但凡是余家的铺子都得听吩咐。 这还是招弟第一次有了,余家当家的主母的风范。 不过招弟也学聪明了,借着自己人嘴皮子不灵便,让大夫人也派了她信任的人同去。 这般大夫人也放心了,喜弟是做药材的生意的,跟大周的所有医馆的打交道。 很多时候真正的高人是隐于世的,除了知根底的人可能都没人知道他的实力,所以也只能求到喜弟跟前。 “不若,不若将我长姐也请来吧。”看着从屋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招弟瞧的心惊,明知道这般是个喜弟惹麻烦,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这,这合适吗?”大夫人一脸欣喜的看着招弟,其实余汝能有身孕都是喜弟的功劳,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不满意余生的婚事,故意无视罢了,“那,那就得让你多费心了。” 问完又怕招弟后悔,赶紧先堵住招弟的嘴再说。 毕竟生孩子这事是及其污秽的,就算在情急之下,大夫人也没敢直接说让喜弟过来。 哇哇! 里头终于传来了婴儿洪亮的声音。 “生了,生了。”余生终于站了起来。 大夫人也顾不得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直接冲了进去,“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是个小小姐呢,瞧着孩子声音洪亮脸色正常,看来毒还没有渗进小小姐的体内。”产婆赶紧抱着孩子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好。”大夫人抹着眼泪,“汝姐儿你瞧瞧,这姑娘长得多像你。” 大夫人坐在床边,心疼的顺着已经被汗打湿的头发。 此刻,余汝脸色已经发青了,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却就跟死人无恙了。 “夫人请退后,我要施针了。” 大夫人的心情大夫也是理解的,不然便让她离开了。 余汝今日生产也不知是不是好事,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此刻只能将毒血逼出来了,如今刚生产完逼血也快如果顺利也会有一线生机,可也真因为这样,若是把握不好却容易出现血崩。 就算知道前头凶险,他们此刻也别无选择。 “东家。” 听见下头人见礼的声音,大夫人回头瞧了一眼。 嘴动了动想训斥余生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没得添些个霉运,可转念一想这有可能是他见余汝的最后一面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给憋了回去。 “大夫人姑爷求见。” “他来做什么,让他滚!”大夫人没好气的来了句,若不是梁从高她的汝姐儿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娘!” “娘!” 闭着眼睛的余汝一声声的呼唤。 “娘在,娘在这!”大夫人赶紧趴到余汝的跟前,想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让,让他进来。”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大夫人心疼的捶打着床边。 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她没有看一眼,血缘至亲的兄弟进来她没睁眼,包括自己这个伤心欲绝的老母亲在她的床边哀痛,她都不在乎,只有听见梁从高她才开始有反应。 梁从高他何德何能? 可纵然心里再不痛快,此刻也只能是顺了她的心意,让人将梁从高的叫进来。 在军营里大约是受了不少罪,梁从高此刻可以用瘦弱骨柴来形容,旁边忙活的下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绕着走路,总觉得路过的带起来的风都能将梁从高吹到了。 可就算如此,余汝好像从梁从高一进门便能感觉出属于他的脚步声,当梁从高站在床边的时候,余汝的眼费力的睁开,“你来了?” “是啊,我来看看你。”梁从高点头坐在余汝的跟前,原本空洞的眼神,此刻却是布满了柔情。 余汝的心一动,无论在外人眼里梁从高是多么的不堪,可只消梁从高一个眼神,她便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了过来。 也不枉她费尽心思将梁从高从军营里救出来。 “你怎么瘦了?”余汝探出胳膊紧紧的握住梁从高的手,怎么这办咯人? “不要紧,有大好的以后,我总会在吃胖了。”梁从高轻轻的帮着余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以后?以后?” 余汝轻轻的念着,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以后。 抬头,梁从高还是那般温柔的看着自己,忘了有多久没有见他这般对自己。 “你是爱的对不对?”余汝急切的想要得到梁从高的许诺。 “是啊,我当然爱的你,而且是深爱!”梁从高始终是笑着,“爱到恨不得你赶紧去死!” “你说什么!”大夫人本来将脸别到一边,不想去看自己女儿这种卑微的样子,可却没想到好端端的梁从高竟然这么说。 “你不知道吧,今天早晨的那杯水里被我放了砒霜,不过你的命也真大,竟然没有当场发作!”梁从高仰头笑了起来,笑的仿佛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让余汝死在他的手上。 “把他拽出去,把他给我拽出去!”大夫人恨不得吃了梁从高的肉喝了他的血。 “为,为什么?”余汝伸着手,总还想拉住梁从高,她着实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梁从高这么恨自己! “为什么,你这个贱人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梁从高现在几近一种癫狂的状态,“从跟你成亲之后我就没有一日是快乐的,你就是又俩臭银子,便一直是摆着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余大姑娘,听听,大周所有的人都只认你是余家的大姑娘,谁知道你的男人姓梁?” “每一日,我都想着怎么摆脱你,你就是我的噩梦,一辈子逃不脱的噩梦。” “这些年你看我愈发的不受你的控制,便相尽办法来折磨我,让温家那个贱人,还有军营的人都是你的帮凶,每一日我都过的生不如死,可是我不能死啊。” 梁从高抬着头,“我怎么能死的,我要亲手杀了你,让你们全家得到报应,终于我做到了,你死了,很凄惨的死了!” 突然视线放在小姑娘的身上,“看看她还这么小便没了娘,你有没有很心痛,痛吧,我就是让你痛,让你比我痛上千倍万倍!” “让他去死,让他去死!”大夫人尖叫起来,刚才就将人拽出去,可余汝一直伸着手,她这般不舍她一时心软让梁从高在这屋里多待了会儿。 可她真的后悔,后悔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余汝的胡闹,梁从高吃着余家喝着余家的,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余汝喃喃自语,她已经尽最大努力让梁从高过的好。 他说想搬离余家自己住,自己不顾母亲的反对全然听了他的,他说男人就该三妻四妾走出去才能腰杆硬,自己也听了他的。 余汝爱梁从高,且一直是深爱,就连那个死去的马姨娘都知道,可梁从高为何还不满足,他到底要什么? 至于余大姑娘,不过是个称呼,余汝想不明白莫不是一定要她将尊严放在梁从高的脚下,他才会满意吗? 可明明又不是这样的,看看那马姨娘她从前过的不也是很潇洒,不是也让梁从高让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