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有谋反之心
“呵认错态度倒是积极,知道错了,还会冲过去你这脸还要不要了”魏华音气的捏他脸。 白玉染疼的吸气,可怜的看着她,“他欠打” 魏华音看他去找了一顿打,又这么可怜,无奈的瞪他一眼,“坐这等着” 见她出去,白玉染脸上浮起笑,乖乖的坐着等着她。 陈瑜和侯真悄悄看他一眼,见他目光幽冷起来,立马收回眼神,行礼,告退。主子找这一顿打,倒像是找夫人邀宠一样 魏华音拿了药箱过来,给他清理的伤处,冰敷,上药,“看你明日怎么出门” “我沐休”白玉染忙解释。 “那外面传你和唐王打架的流言呢”魏华音斜着眼问他。 白玉染心虚的转着眼珠子,最后落到她身上,“音宝儿” “别叫我自己想”魏华音白他一眼,转身出去。 白玉染起身跟着她。 柳青江和范保安还在家里,等着庆贺。还得他出面来招待。 看他顶着这个脸出来,两个人都无比震惊,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看着他,“你玉染你这脸上这是咋回事儿啊” “哦一点小伤,不碍事”白玉染不在意回他。 “你跟谁打架了你你现在可是三品大员,户部侍郎,仪态仪表也是门面,你这样这样”柳青江想数落他,又见他眼神漫不经心的瞥过来,想起他官位比自己高太多,话又噎住,又忍不住提醒,“你这样会影响声誉的” 范保安也无比好奇,他刚才听到下属密报的消息,那眼神气势很是瘆人,结果出去一趟,却跟人打架了,弄这一脸的青紫伤痕。 “不用多管他,抽风了”魏华音把有些菜重新安排,让他们自去庆祝。 绵绵几个小奶包用饭时过来,一看自己爹满脸青紫,都围过来,“爹你这是挨打了” “你好像看起来很兴奋”白玉染伸手点她头。 “没有我就是看你挨打,娘肯定心疼坏了”绵绵瞧他没啥事,嘿嘿的笑。 三小只也缠着他问谁打的,弟弟戳了戳伤处,哥哥喊着要打欺负爹爹的人呢,小四要给他呼呼。 柳青江看他跟孩子在一块幸福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频频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察觉,眸光犀利的瞥过来,“你干什么” 柳青江平日里除了念书,为人有些刻板,也不太能解风情,“没有没有”纵然都是亲的,他跟白玉染关系并没有亲近到什么话都可以说。 魏华音也以为他是看她们一家几口都在,有些不自在,让绵绵几个小的以茶代酒,恭贺表舅舅高中。 “恭喜表舅舅高中官运亨通前程似锦”绵绵先上前做代表。 “好好”柳青江笑着喝完一杯。 三只小的也都跟着端酒给他,“恭喜表舅舅高中” “表舅舅喝酒” 一家人一人一杯,柳青江几杯酒喝下去,很快就醉倒了。 范保安看着就有些尴尬了。 绵绵又给他倒了三杯,“表姨夫喝了这三杯,过去,现在和将来,科考仕途这条路,一路畅通” 范保安看看白玉染,他挑挑眉,魏华音正给三只小奶包剥虾吃,应着把三杯酒喝下。 “再敬表姨夫三杯三年后,金榜题名扬眉吐气”绵绵又倒上三杯。 范保安不好拒绝,又喝了三杯。 很快也醉倒了。 一桌子的菜倒是没咋吃。 白玉染直接喊人把两人送走。 魏华音把几个小的洗漱完哄睡着,看他又在冰敷伤处,伸手拿了冰袋帮他,“这下丢人了吧” “有人盯着咱们家呢”白玉染低声道。 魏华音顿了顿,明白不光唐凤初,仁宣帝应该派了高手盯着她们,白玉染的行踪,只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两人打架的消息很快就送进了宫,仁宣帝拿着信思量半天,还是有些不信,“唐王当真是觊觎那魏氏貌美,还不死心才跟白玉染打架” 李思德小心的回答,“皇上这唐王之前在外游历,挺长一段时间在宁安县那边的。之前魏氏被白家休弃,因为陪嫁财产闹到官府,还是唐王出面帮忙的。只不过白大人辞官回乡,跟家里闹翻,断绝关系,两夫妻和好了。” 仁宣帝哼了声,手中拿起唐凤初送的陶笛,一边把玩,一边思索着。 李思德也不敢说他做错了选择,这都过去那么久了,白家也不像有谋反之心,有谋反之能的。就把扳指收回,这件事不对外宣,给那白玉文个官职外放,把他们一家打发远远的就是了至于白玉染,眼皮子底下盯着,也翻不出浪来的 现在,白家没有如愿,白玉文也落榜,只怕会闹。这还有个白玉染在前面卡着,关键还是救过圣驾,战中立功的功臣,冷落已经让人不解了,处置他可会引起那些人的反心的。 仁宣帝想不起来了,白玉染的夫人,究竟长了何等仙资竟然让唐凤初惦记那么久一直不肯娶妻纳妃 想了半天,“召叶美人” 李思德看了眼恭敬的应声,去传旨。这位叶美人,听是说了些白玉染夫妻的好话,可起的作用就 叶翩翩虽然进宫了,但面圣侍寝的次数实在少的可怜。但最近的两次传召,都会问她白玉染和白家的事。所以她每日打扮精致等着。听到仁宣帝召见,换了衣裳,随传旨太监面圣。 现在她的作用在皇帝面前,只是用于白玉染和魏华音。白家这件事处理完,她要没有起到作用,那过后就会被抛之脑后后宫美人太多,各有千秋,各有才情,手段家世,她尚若没有优势,很快就被淹没了 “翩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仁宣帝目光落在她身上,“起吧” “谢皇上”叶翩翩笑着起来,一双笑眼含着淡淡的崇慕之情望着仁宣帝。 仁宣帝看她那份暗藏而又浅浅外漏的情感,这样的眼神,他在后宫太多女子眼中看到过,但她又不一样,那份暗暗的劲儿和她表现出温婉乖巧又不同,突然好奇她进宫的目的,会不会因为白玉染 他怀疑的眼神有些明显,叶翩翩心中警铃大作,“皇上晚膳可吃好了嫔妾做了山野菜汤,皇上,皇上可要尝尝” 仁宣帝跟白玉染隐瞒身份躲避暗杀时,没少吃苦,山野菜杂面饼子配上一碗肉汤都是美味。想起白玉染曾提醒他行军之中勿近女色,想来是阻拦叶翩翩侍寝进宫的。可叶翩翩又似有若无的为白玉染说话。 “做了什么山野菜汤”他开口问。 叶翩翩笑着起身,“嫔妾让人去盛来。” 白玉染曾做过山野菜杂面条,和牛肉干一块,仁宣帝饿的时候,能喝两大碗。 汤端上来,仁宣帝一眼就认出是山野菜面汤,只不过没有面条,目光落在叶翩翩的伸手,一瞬的犀利,洞察。 “粗茶淡饭都不比,难得皇上竟然给嫔妾面子皇上快尝尝,能不能入口”叶翩翩若无其事的笑着催促。 仁宣帝慢悠悠的喝着,特别像他吃过的农家野菜面汤,也忍不住想起算是他这辈子最艰难最特别的一段经历,想到白玉染的才能和机智,“你跟白玉染的夫人是闺中好友吧” 叶翩翩眸光动了动,笑着回话,“嫔妾和弟弟去投奔叔叔的时候,和她相识,算是好友,我在她布庄里管刺绣的。” 仁宣帝没管她的事,“那魏氏曾被白家休弃的时候,听说唐王有求娶之意” 叶翩翩惊惑的抬眼,“这个唐王是出面帮过忙,求娶这个嫔妾就不知道了唐王殿下竟然” 但她眼神中的闪烁,让仁宣帝有些肯定,唐凤初和魏华音之间定然有纠葛,要不然他送陶笛,魏华音让人扔出大门外,白玉染听到消息就找他打了一架。 “皇上,怎么对这些流言蜚语感兴趣了是嫌嫔妾的山野菜汤不好喝还是太有农家味儿,让皇上以为您坐在田埂阡陌呢”叶翩翩笑盈盈的问。 仁宣帝哈哈一笑,“有了农家翁的那么点感受”流言蜚语那就是有过了 当晚叶翩翩留下侍寝。 次一天早朝后,仁宣帝召见了白玉染。 沐休在家,缓和伤势的白玉染听到旨意,看了下脸,那些伤痕印子一夜根本消除不掉,反而冰敷之后更显眼了,找姚澈调了药膏,稍微遮了遮,这才进宫。 魏华音不放心的看着他出门,皇帝突然召他进宫,定是扳指的事有结果了。但这结果是好还是坏 白玉染也心含忐忑,在外有唐凤初,在朝有甄泰和那些见他高升嫉妒的官员,后宫还有个心怀记恨的叶翩翩仁宣帝怀疑他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无论他怎么做。 李思德出来传唤,暗暗朝他使了个眼神。情况还好。 白玉染不敢掉以轻心,叶翩翩要挫他锐气,唐凤初要他性命,那份救命之情在仁宣帝心中早就所剩无几了。 进了御书房,恭敬的见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仁宣帝看了他一会,“平身吧” 等他起来,在他脸上看一圈,“你脸上怎么回事儿” 白玉染又低下头,“回皇上微臣不小心跟唐王殿下切磋,落败了。” “哦你跟唐王切磋怎么都打在了脸上朕可知道你武功不俗的”仁宣帝明知故问。 白玉染抬不起头的样子,“说了不许用武功。” 仁宣帝看了他半天,“知道朕这几日为何不见你吗” 白玉染立马又跪下,“皇上微臣家里几代久居乡下,都是庄稼人,所知也是一日三餐温饱而已。家中更无成材成器者而那枚扳指微臣早几年修坟之时便见过,之前在太祖皇帝画像之上见过,微臣就” “你之前就知晓扳指之事”仁宣帝追问。 白玉染抬眼看他,认真的点头,“是所以微臣便顺势辞官了。” 仁宣帝沉默不语。 他不问,白玉染也不敢多言。 沉默了半天,仁宣帝又问,“那你对昌和太子登基之事,如何看待” 史记昌和太子于登基当日留书逃离皇宫,拒绝称帝,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但若是没有人帮助,宫中层层戒备,他一个次日就要登基大典的太子,如何能从宫中出逃 太宗皇帝无奈继位,却被后世诟病,暗杀昌和太子,制造太子留书逃跑的假象,很长一段时间,坐不稳帝位,又与朝中把持朝政的势力二十多年角逐,才慢慢转好。 但至今仍有言论,南晋太宗皇帝乃弑兄夺位,还用了最烂最荒谬的一种借口 堂堂一国太子,谁会在登基前夕逃跑拒绝称帝多少人挤破头,想要那一把龙椅,他却在唾手可得之时,直接放弃,谁人相信 全国上下寻找了十几年不曾停歇,却毫无真正的音讯,反而有不少次打着他的名号起义谋反的动乱。 白玉染知道他定会问起,斟酌的回话,“皇上昌和太子一事,微臣只在史书之中看过,但真实的真相如何,非微臣亲眼所见。”看他眸光转变,接着道,“听微臣祖父说,太爷爷很喜欢侍弄庄稼,跟村民们在一起总是乐呵呵的。一日三餐温饱之外,太爷爷仿佛没有任何忧愁,很是安逸。” 告诉他,当年的昌和太子,只是一个喜欢农事,安逸满足于简单农家生活的老头儿他放弃登基称帝的打算,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并且真心实意,很满意 本来就是一个傀儡太子,被人掌控束缚二十年,他要的只怕从一开始就不是帝位,唯一想要的就是逃离皇宫逃离权势纷争中心,做一个闲云野鹤的庄稼汉就算为了一日三餐温饱问题操心,但总比每日提着脑袋,不知哪一天就被杀了还落个千古骂名的窝囊废强并不是所有皇子都致力于登基称帝,成为天子的 仁宣帝双眸变幻叵测,“那你又为何救朕”他人在北方,也不可能那般凑巧就救了他。 白玉染浅浅一笑,“皇上是南晋天子是南晋国君救皇上是本能吧” 仁宣帝面色微变。 “皇上可是听谁说,微臣也和之前的唐王殿下一样,有谋反之心”白玉染笑问。要怀疑,也不能他一个手累唐凤初的实际行动可比他明晃晃多了 仁宣帝突然哈哈哈大笑,“那你以为,南晋与金国联合灭辽之事,当如何” 这还是朝中秘事,白玉染虽为三品侍郎,还并未参与此事。 白玉染皱起眉,越拧越紧,“微臣怕是不能同意南晋兵力如何,皇上应当清楚北辽兵力如何,皇上也见识过。但金国呢如今南晋国内最重要就是百姓休养生息,哪怕两年三年。还有练兵之事,不瞒皇上,灭辽之事若操之过急,怕适得其反,引狼入室” “你说的狼,又是哪匹狼”仁宣帝问。 “金国”白玉染直接道。 看他不信,白玉染跪着向前一步,“皇上金国并不比北辽强盛,也非人所说茹毛饮血,但金国有多少铁骑大军皇上可知金国有多少人口牛羊马匹皇上可知金国年产出如何金国各方势力如何又与北辽关系如何北辽有东北平原大片沃土,依旧觊觎我南晋繁华,那金国呢皇上未曾去过,那些臣子未曾深切了解,又如何确定金国真正意图如何确定北辽和金国是否联手,意图灭我南晋” 这一番话问的仁宣帝说不出话来,剑眉紧紧拧成一团,面色黑沉,半天后,“你退下吧” 白玉染神色疑惑,见他吩咐,只得先行退下,“微臣告退” 问他北辽之事,那扳指之事,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