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人间悲剧
听到这，孙轶民心中理解当时周晓宇的心情。对他来说，一个女孩子，确实应该要有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他毫不否认自己对女孩子外貌的看重。 周晓宇继续讲述：“她跟我介绍了她的闺蜜小郑。说实话，小郑却出乎意料的让我当场有一点惊艳，她是一个小家碧玉形的女孩子。脸蛋清纯可人，身材娇小匀称。 平心而论小郑长得算是漂亮。也许正是在小郑这样的一个小美女的反衬之下，这小幽在我眼中看起来就更加丑陋不堪了。在我心目中，她离60分都还远的很，根本不用说想在我心目中取代雪儿了。 当时我多希望小幽和小郑的身份互换一下啊！如果喜欢是的是如此可爱的女孩子，那么我很乐意将她当做女朋友，从此在我心目中取代雪儿的位置。甚至我可以从她身上得到曾经在雪儿身上求而不得的那种满足，那么我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解脱了。 可是小郑其实早就名花有主了。上天是如此的残忍，似乎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总是轮不到我等屌丝。而对我好的，却偏偏如此不堪入目。” 周晓宇一番话满带辛酸，让孙轶民暗中感叹：“屌丝的世界我真不懂。” 周晓宇继续说道：“除了外貌的缺陷，她身上唯一的优点是：似乎还算自信。她完全不在乎自己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而我开始接受将她当做一个哥们来看待。 那一天我带着一些复杂的心情，赔了小幽和小郑一个下午，然后我请他们吃了晚饭，送她们回去了。 小幽对我挺热情，我明显的感觉出来她是喜欢我的。虽然我对于她对我的热情心中有些感动，但毕竟她不是我的菜，所以回家的时候，我带着满怀的失望和沮丧。 雪儿在我心中种下的那根刺，原本似乎消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苏醒过来，并一次次的扎痛我。” 听到这，孙轶民心中也泛起无限的同情和悲悯。暗自感慨上天竟如此不公，非要如此折磨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男人。 然而，周晓宇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他只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而已。而接下来他发来一段长长的文字，令孙轶民的内心的情感得更为复杂，沉痛。 周晓宇接着说道：“我真后悔当时给自己一些虚幻的希望，导致给自己带来第二次打击。我再也不想通过网络认识女孩然后约见女孩了！我也放弃了依靠这种方式来寻求自身解脱的奢望。那一天我感觉我内心的时间剩下的似乎就是绝望了。 那一晚我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有了一个结论：我内心需求的重点，已经从摆脱失恋的痛苦的渴望变成了解决自己己对女性身体的渴望与焦虑。我必须先解决这一个！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死。那怎么办呢？目前剩下的唯一方法，似乎就只有一个了。” 孙轶民看到这，沉思5秒，似乎明白了周晓宇所指。 “你打算把你最宝贵的东西丢给风月场所，你觉得值得吗？”此时柳荣华问道。 “正所谓饥不择食，病急乱投医。当时在那种无比强烈的生理好奇与渴望的驱使下，我已经丧失了理智。”周晓宇这样的描述，在孙轶民看来并不太好理解。 他并不觉得，那件事就如此值得好奇与渴望，以至于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别说风月场所了，当初念念试图主动免费以身相许，他都舍不得献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周晓宇继续讲述：“当时在市区附近也存在一些风月场所，我打算独自一人去找一个这样的场所，释放自己的渴望与好奇以解燃眉之急。 我甚至想，等我在这方面解脱了，或许我对雪儿的渴望也会少一些，从而渐渐的从失恋的泥沼中走出来。那一晚，我打定了主意毅然一个人悄悄出门。然而，上天似乎刻意的要再一次捉弄我。 我独自一人小心翼翼来到一间风月场所，在门口犹豫了十分钟，然后还是进去了。 在里面我迎来了周围一些人异样的目光。他们似乎在心中好奇：这么一个年轻的秀气小伙子，怎么会来这种场所？ 而我也注意到了，在那个肮脏污秽的交易场所，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我有些尴尬，便随意找了一个看起来还可以的妹子问了一下相关的交易流程。妹子看起来比我似乎大两岁，她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问我要干嘛，我说就干那啥。 她似乎领会我的意思，但又有些不太情愿的把我带进一个阴暗不堪的房间中。 她打开了房间中粉红色的灯光，让后叫我躺下。说是先给我按--摩一番。她按了很久，在这个过程中，她看着我的眼光中似乎有一些不忍，似乎在看着她弟弟一般。 但她完全不明白我心中的想法，我对这些所谓的按--摩没有感觉也并不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我急于完成预定的任务。便催促她进入主题。 但是她结束了按---摩之后，却说：今天自己不太方便，意思是某种生理因素。我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有些沮丧的走出了房间。支付了一些费用，然后低着头走出了那个污秽肮脏的交易场所。” 柳荣华听到这，似乎有些不理解，又似乎略带调侃：“靠！那你其实可以换一个啊。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该不达目的不罢休嘛。”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就在那个女孩拒绝了我的那一瞬，我受到了一些打击。 你知道的，虽然她并无恶意，但我明显的感觉出来，我在她眼中就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只能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这或许是因为我弱不禁风的外形给她造成的印象吧！不管怎样，那一刻我的自尊遭受了一些打击。 我忍受不了那个场所里那些人的目光，于是我决定离开。 在走出洗头房大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我的的脸颊，似乎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在那一刻，我心中也有一丝庆幸。 我庆幸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轻易的丢给这肮脏的所在。如果是那样，将会是对我尊严的一次打击。 所以在那一刻，我毅然放弃了当初的预想。我想，我还是想其他方法解脱自己吧。于是我就带着一丝庆幸和失落回来了。” 孙轶民心中对周晓宇这样的遭遇表示庆幸，他分析道：“我觉得这个女孩对你是有善意的，她帮你挽回了某种最珍贵的东西。这可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 “是的，后来我觉得应该感谢她，因为我越想越明白，其实我要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有别的东西。这也是我当时在洗头店门口纠结的主要原因。 我觉得一个男人，应该凭自己的本事，泡到一个女孩子，让那个女孩子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身体。 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也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并且从她身上得到好奇与渴望的满足，只有这样，我才有尊严，才有成就感，才有价值。 否则，即便我在那种肮脏场所暂时得到了生理解脱，也是一种失败，甚至是一辈子的耻辱。” 孙轶民赞同的点了点头，回复道：“你说的对。所以我觉的吧，或许，你可以再等等的。等将来有一个对你好，而且你又满意的女孩来找你。你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是不是？” “你说的当然没错，可是你可能无法理解，那时候，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内心的渴望已经被当初雪儿激发汹涌澎湃，我必须马上解决，要不然我的精神会崩溃的。”周晓宇道。 “那你怎么办？”柳荣华不解的问。 “当时我放弃了去风月场所的念头，于是又绕回了原点。我觉得我还是的找一个我看得上的，也对我好的女孩子当我女朋友，代替雪儿在我心中的位置，并且帮我满足那些好奇与渴望，也让我拥有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和成就感。 但问题是，对于我这样的屌丝来说，除了雪儿之外，还有哪个长的好看一点的女孩子会对我动心以至于可以让我获得解脱？答案是没有。 想来想去，似乎最接近我对这个人选要求标准的，也只有小幽了。尽管她长得不好看，但她是唯一对我好并且有可能接受我的女孩。于是，我再次把希望寄托在小幽身上。 我降低了心中的要求。我想明白了，如果从自尊心和成就感的满足这方面来讲，我宁可把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一个对我好的女孩，也比丢在那种肮脏地方强。 而且我还安慰自己：当时在大学校园见过很多不好看的女孩子，都有身边的男孩子呵护，自己为何就偏偏眼光这么高呢？自己都是屌丝，为何不能如同那些男孩子一样，接受自己女友的缺点？ 我想，即便是一个女孩没有如同雪儿那样的诱人的躯体，但为了解脱我心中的渴望好奇焦虑，我只要求她是女孩就行了。 即便小幽长得不怎么样，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啊。” 听到这，孙轶民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哀。他甚至不忍再听到周晓宇讲述接下来的故事情节。 柳荣华发了一串省略号。不表态。 但周晓宇还是自顾说下去：“我现在想来，着实为自己当初那样龌龊的念头感觉到羞耻与悲哀！可是当时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心中澎湃汹涌的渴望已经蒙蔽了我的心智，吞噬了我原有的善良。 当晚，我上网找了小幽。我买了一杯二锅头喝下去给自己壮胆，好让自己说出那些个无耻的话语。当小幽在网上看到我暗示性的提出的那个要求：我知道你喜欢我，要不干脆一点做我女朋友吧？今晚来陪我。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她说她很喜欢我，也不介意为我奉献。可是她又说自己害怕，害怕自己会因此更加留恋我，毕竟她也是黄花闺女。万一我有一天不要她了，她将会如何伤心。 在那一刻我再度违背了自己的良心，说出了虚伪的话。我说：你放心，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会永远对你好。 她沉默良久，又问我‘那你喜不喜欢我’，我说喜欢，你挺可爱的，我和你也很有缘…… 那一天，我和他约好次日下午旷课道离学校比较远的市区逛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唯恐在学校附近遇到自己的熟人，让他们看到我和不好看的女孩在一起，丢了面子。 我们逛了一个下午，那天晚上那一晚，我买了一堆的啤酒，请她喝。我们在校市区火车站附近的一所小旅社开了一个小房间，我们喝到烂醉成泥，我做出了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孙轶民楞在了当场，神情呆若木鸡。在他的印象中，周晓宇想来是个弱不禁风，善良温和的男孩，这样的禽兽行为，实在不应该是他所能做得出来的。 此刻他也在期待着另一件事。他但愿周晓宇能为自己的行为对小幽负责，如果是这样，他至少能减轻自己的罪恶，也能避免小幽这个无辜的女孩承受巨大的伤害。 但很快，周晓宇给出了令他失望答案：“小幽对我做出了牺牲，她对我的付出也让我感动不已。我本想着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对她负起这个责任。可是经过那一晚之后，我发现我先前的预判是错误的。 小幽给了我生里渴望的短暂解脱，以及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尊严和一丝丝微薄的成就感。但她并没有帮我减轻雪儿带给我的痛苦。 相反，这一次的实践行动，反而增强了我对雪儿的渴望。从那以后我甚至开始幻想着，把和小幽的那些行为附加在雪儿身上，那样的幻想令我迷醉却黯然神伤。 还有我会忍不住去想象，雪儿是否也会和她的新男友也就是你在某个私密的角落，发生如此亲密暧昧的举动，这样的想象，让我心中嫉妒，它们就如同剪刀一样直插于我心中。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的精神折磨一时半会是无法解脱的。我发现我心中喜欢的始终是雪儿那样的女孩，如果需要有一个人来代替雪儿，那她也必须具备一定的姿色，比如小郑那样的。但是小幽本人在我眼中，是绝对无法取代雪儿给我安慰的。” “所以你把人家睡了，就把人家给甩了，再也不理会她了？”柳荣华质疑道。似乎略带鄙夷。 “当时并没有。我做不到那样子绝情。从那之后，我继续承受这精神折磨，并和小幽也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但我只是把她当做朋友一般对待，我心中很明白，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也没有再次碰过她，我提不起兴趣。” “但她是喜欢你的，而且很可能经过那件事情，对你更加留恋了，不是吗？”柳道。 “是的，这正是我内疚的地方。我为了解脱自己，利用了她对我的喜欢。”周晓宇道。 “那后来呢？”孙轶民追问着心中的关切。但答案很明显是让他失望的。 周晓宇道：“后来，大学毕业后我离开了学校所在的城市，回到了家乡。她继续呆着她的中专学校完成学业。 因为距离的关系，我和她的联系渐渐的少了。她从我渐渐冷淡的态度也感觉了出来，我是不会接受她的。 是的，我利用了她，欺骗了她，但最终抛弃了她，伤害了她。我知道她当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难过，但是因为多种原因，我真的接受不了她做我的妻子。所以狠下心来放弃了她。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感到良心不安宁。活在深深的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