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怪夜
住在离校不愿的韩诗琬家时，陆然一般会与班里的好友通行……父母回家，陆然回家的路线发生变动，只能独自踩着自行车回去。 “我爸妈回来了，今晚得走这边。” “嗯嗯，明天见。” 与好友道别的陆然，独自骑着自行车，一首《逮虾户》循环播放，走小径疾驰回家。 “咚咚咚！” 突然间，一阵怪异的敲动响，声居然盖过歌声，从幽静无人的街道上传来，促使陆然暂停歌曲播放，骑行速度也放慢下来。 前端大约一百多远处。 街道旁的路灯，光芒暗淡且因电压不稳而不断闪烁着。 更重要的是，在电灯下蹲着一位白衣女人……怪异敲动声音正是她那里传出的。 稍微靠近时易坤发现，女人不是蹲……而是正对路灯，跪在地上。 敲击声则是女人不断用脑袋撞击着灯柱而产生的。 这等场景若是被一些胆小者看见，恐怕都会被吓得连连大叫。 陆然稳住心神，用力踩动脚踏板而加速，在通过路灯时，脊柱传来一阵灼热感。 与此同时，敲动声戛然而止。 再次看向路灯时，之前的女人已完全消失不见。 这将陆然吓出一身冷汗，一路上大脑几乎空白，飞速骑行回家。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地狱之路】的影响吗？难不成我获得了传说中的阴阳眼，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不对，刚才那位穿着白色汉服的女人，与我家里的人偶很像！” 一想到这点，陆然怀揣着焦急的心情打开家门，却发现父母安详地躺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地看着电视节目。 见父母没事，陆然也算松懈一口气，不过……怪异的木偶依旧摆在电视机旁，回想起放学途中撞见的女人，果真与人偶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陆然头皮有些发麻。 没有在客厅久待，连忙回归寝室，关门上锁。 “继续观察一下……如果再有类似的怪异事件发生，我得想办法收集‘证据’，上传至【地狱之路】。平复一下心情，开始写作业吧。” 毕竟陆然还是高中生，虽然父母经常外出，他很早就养成了独立的性格，但在处理这种异常事件上，难以完全冷静下来分析。 人偶的事件不断涌现，导致陆然做习题册的速度缓慢无比。 “将力在水平与垂直方向，加速度公式套用……终于做完了。” 陆然合上习题册，靠在椅子上舒展懒腰。 瞥眼一看，已午夜十二点。 然而，隔着寝室门却依旧能听见电视节目的声音……父母都不是喜欢熬夜的人，平日早就睡觉了。 嘎吱！ 陆然推开门瞅了瞅客厅方向，电视机果真还开着，只是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 “是忘记关电视了吗？” 陆然没有多想，走到客厅按动电视的开关。 就在电视关闭时，陆然猛地一惊。 借助由窗户洒入的月光，漆黑的电视屏幕上映出的不只是蹲在地上的陆然。 在陆然身后沙发上，还坐在一位白衣女人，双脚闭合，白皙的手掌十分端庄地落在膝盖上。 黑发遮面、双手归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异常安静。 “……呼！” 恐惧如同一滴墨汁，滴落于平静的大脑湖面上，迅速蔓延。 心跳加剧、血压上升、呼吸紊乱。 寂静的客厅里，只能听见陆然急促的呼吸声……这可不是‘游戏’，这可是现实中，发生的怪事。 ‘开灯’！心中的唯一想法立即转化为实际动作。 陆然连滚带爬，以最快速度打开客厅吊灯的开关。 淡黄色光芒占据客厅时，让陆然获得一种临时性‘安全感’。 再一次扭头看向沙发时，白衣女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人偶’，直端端地靠在沙发上。 即便光线充足，陆然依旧没敢上前触碰这只人偶……只是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拍下人偶的照片。 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紧锁房门，上床睡觉。 可就当陆然刚从卫生间走出，面对父母卧室门时，脸色变得难看。 木质卧室门不知在何时，开启一条约手臂粗细的缝隙。 陆然家里是两室一厅的简单结构，他的卧室与父母卧室相对。 因此，陆然十分肯定，之前的卧室门处于‘紧闭’状态。 “我刚出来的时候，明明没有打开……” 陆然小心翼翼靠近过去，想要透过门缝查看父母是否正常入睡。 慢慢的……慢慢的，眼睛凑近再凑近。 就在陆然的眼睛贴上门缝时。 嗡！ 一只偌大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门缝对侧，与陆然的眼球相隔只有一公分。 “唔……” 陆然被吓得猛地后退三步，双手捂嘴，将恐惧勾起的激荡情绪慢慢压制下去。 仔细一看，与他对视的不是别人……正是‘母亲’。 穿着白色睡衣的母亲，笔直站立在寝室内，正透过门缝以偌大的眼睛盯着陆然……就这么静静地盯着，既不说话也没有开门的动作。 咕噜。 陆然咽下一口唾沫，慢慢伸出手晃了晃，发现母亲没有不眨眼，就好似在‘梦游’。 陆然连忙转身返回寝室，木门反锁。 “有问题！母亲带来的木偶有极大问题，我必须想法解决。” 不知为何，陆然处于因恐吓而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本应难以入眠。 在躺倒在床上后，背脊释放出一种暖意，促使陆然快速入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六点半。 怀揣着紧张而害怕的心情推开寝室门时，嗅到的却是一股熟悉的香味。 母亲正在厨房里做着陆然从小吃到大的臊子面。 “小然，你醒了吗？” 厨房里的母亲一切正常，与昨晚通过门缝冷冰冰盯着陆然时，判若两人。 “好……妈，昨晚我撞鬼了！我睡觉前去客厅给你们关电视时，发现人偶居然自己坐在沙发上。” 正在煮面的母亲完全不当回事，“你呀，肯定是恐怖片看多了，大惊小怪的。昨晚我抱着人偶在沙发看电视，和你爸聊着聊着突然犯困，一下忘记关电视，顺手也将木偶丢在沙发上了。” “这……这样吗？” 陆然转头看向沙发时，发现人偶已归回原位。 其实，相比于人偶怪事，母亲昨晚立在卧室内‘偷窥’外部的模样，更让陆然害怕，同时也极为担心母亲的健康。 母亲所做的臊子面还是一样好吃，陆然大口吃光面食后，试探性地问着：“妈，你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睡得很好，一觉睡到天亮。” “一觉睡到天亮吗……嗯，那我去上学了。” 陆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催促着他换上鞋子，想要快速离开这个熟悉的家。 当陆然关门时，再次发现电视柜台上的人偶自行偏转过来，以死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