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失之交臂
下午时分，阳光明媚，江淮省天堂城松隐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他们打开着丝绸遮阳伞，漫步在抚柳堤边，享受着远离尘嚣的宁静。 而在松隐峰的入山小道边，停着一辆垃圾车，而一个人戴着凉帽依靠在垃圾车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一会，一辆货车急驶而来，一个甩尾停在了垃圾车旁边。 一个穿着背心、迷彩裤，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人叼着香烟走了下来，一见到凉帽男便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凉帽男用手顶了顶凉帽回道：“钱带来了吗？” 就在大背头从货车上取下一个密码箱后，便听到一声断喝传来“不许动！” 数十名便衣警察围了过来，将这两人给押在了车身边，另外几名警察跃上了垃圾车，从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个密封的袋子，感觉重量十足。 “这些是什么啊？”天堂城警察总局探长辛未波拿着沉甸甸的袋子质问道。 凉帽男此刻凉帽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惊骇的脸，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警察，结巴道：“卖，卖废铁犯法吗？” “哼哼，废品？这是什么！”辛未波将袋子打开，然后里面露出了一大坨……铁块！ 辛未波愣了下，然后打开了所有袋子，里面真的是废铁。 接着他来到大背头面前，将密码箱打开后，里面满满当当放着一箱子一元和五角纸币，全部加起来不过一千多元。 “你有病啊，零钱还放密码箱？”辛未波大骂道。 “警官，这是我中奖得到的密码箱，总比用麻袋好吧，我们卖废品的也要讲究档次啊。”大背头委屈地说道。 辛未波气不打一处来，看向凉帽男质问道：“你呢？废铁用什么袋子分装？卖的还不够功夫钱的。” 凉帽男也委屈道：“这个时代什么都讲包装，我们也要注意形象，才能有生意啊。” 查不到任何证物的辛未波只能放人，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远离他一百公里的高速上，两辆车正在追逐着。 叶渊和理发师在小皮卡上激战，虽然最终被甩下了皮卡，但他也将定位偷听装置扔在了车上。 第一把飞出的飞刀，刀柄上藏进了一颗芯片，天灵通下车后根本没注意过，这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天灵通通过黑匣子联系到了他们的团长，而叶渊也通过定位器截取了那段信号，团长最后留下的话也落入了他耳中。 叶渊将消息传给了罗兵，而罗兵则将情报给了天堂城的警察总局。 一开始叶渊也没注意到这个消息有什么问题，直到他在上午七点时，发现小皮卡启动了，停在了一个废车场里面。 这时，叶渊才想起，黑话中下午三点可能并非指的真是三点。 下午三点是密语，按照镜面规则，那是上午九点。想到这点后，叶渊便急匆匆追了出去。 那群人交易的地点没错，但时间却出了问题，等辛未波兴冲冲赶到后，却只见证了一场废铁收购案。 不过提前行动的叶渊却追上了那辆货车，紧追其后，而在这辆车上则装着十多吨黄金，就在九点完成的交易。 在路上，叶渊遇到了阻截，出现三波人马，但都被他甩掉了，因此也影响了跟踪的进程。 此刻叶渊再次接近这辆货车，就在他即将超车时，一道人影从货车顶端跳了下来，利用两车平行的速度，跃入了叶渊车内。 来人正是理发师，而此刻他左手的四根手指已经缝合完成，虽然还不能用使用剪刀，但叶渊一只手也要操控方向盘，因此两人在车中交起手来，却是旗鼓相当。 理发师也是悍不畏死的样子，要知道这里可是高速，一旦出点差池，几乎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两人频繁交手，叶渊和货车的距离便越来越远，眼看便要失去目标了。而在这时，叶渊情急之下，一手施展出擒拿手，不顾对方的攻击，但听到一声衣袍撕裂的声音，理发师一半衣服被扯了下来，隐约可见他胸口的纹身。 这时，理发师再次挥舞剪刀而来，这回对准了叶渊的眼睛。 叶渊关键时刻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好像火箭一般飞射出去，而巨大的惯性冲击力，一下让理发师失去了平衡，被甩到车子后排去了。 趁着这个时机，叶渊再次靠近货车，这回他不再犹豫，解开保险带后，便一下窜出了车子。 和货车擦肩而过，时间只有零点一秒，叶渊将时机把握到了极致，一下便吊在车尾上。 至于他驾驶的那辆车子则失去控制一下冲入了隔离带中，这也是他计算好的，毕竟在高速上，如果还有后车跟着，他突然离开，可能便会造成巨大事故，只有当一切满足条件时，他才能行动。 当叶渊跳入货车后，那个司机便已经靠边停车，不久后罗兵和他的警员们也呼啸而来。 当他们将货车打开后，赫然发实货厢内空无一物，根本没有黄金。也难怪这辆货车速度如此快，少了十多吨的制约，这辆货车速度也可以很快。 “松隐峰的交易地点可以不是一个！”罗兵此刻拍着巴掌说道。 他们布控完全就集中在松隐峰的入口处，但如果对方在入口故布疑兵，然后再暗度陈仓，将真正交易地点改在其他地方，他们的方向便错了，和这批黄金也失之交臂。 特别是对方还留下了一个理发师作为押车，这让叶渊更确信东西就在车上，而司机应该就是他的同伙之一，但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当他们回过头却找理发师，却发现车上早就没人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次游戏很刺激，希望下次接着玩。” 这是明显的挑衅，叶渊几乎可以确定，马少原他们就是这些人杀的，虽然不清楚马少原一个宅男怎么惹到他们了，但现在让他们跑了，想要查清事情真相便极为困难了。 罗兵也是愤恨地一拍车门，这次黄金大案是警察总部挂牌督办的，现在在关键时刻让他们逃了，这批黄金一旦流入民间，将再无找到的可能。 叶渊死死盯着货车说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罗兵此刻好像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甲先生，还有什么办法？” 叶渊咬着牙说道：“现在他们应该完成交易了，如何处理这批黄金只有两种渠道，一种是分解到各个小金库，然后融入民间消化，但这个见效慢，容易被查出线索。另一种则是运到海外，到时候便踪迹全无。” 罗兵点头道：“的确是这两种渠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买主的身份，如何确定他们会采取哪种方式。” 叶渊叹息道：“融入民间的话，我们也不需要查了，只能等待时机，到时候可能还能破案，但黄金估计追不全了。但如果对方是运往海外的话，我们只要盯着港口就可以了。” 罗兵若有所思道：“确定不了哪种方式，既然第一种做了也没用，不如就直扑第二种，封锁海岸线，严查每个港口。我只是怕他化整为零。” 叶渊摇头道：“金凤集团的黄金都有自己的标志，他们要做的第一步不是化整为零，而是先要消除记号，而能消化这么多黄金的融金场，新海应该不多吧。” 罗兵又是一拍巴掌道；“天宝黄金工坊！” 叶渊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买家是谁，但他们一定和那群凶手有关联，我希望你找到黄金后，能帮我问出点东西。” 罗兵重重点头道：“甲先生放心，毕竟这还涉及一桩命案，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我希望甲先生这次能协助我们。” 叶渊回头看着罗兵，试探着问道：“你是想我进入天宝加工坊？” 罗兵点头道：“这批货对方一定很着急，所以加工坊一定会临时招募人手，这是唯一的机会。” 叶渊却回道：“我们能想到的，人家也会想到，我不认为他们会到加工坊去消除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