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禅院甚尔

                        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给直毘人和隆信干沉默了。
    大长老连忙捂住泽的嘴巴，朝两大家主赔笑道：“小辈不懂事，见谅见谅！”
    “哼！”
    两大家主各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状大长老松了口气，“泽少爷，这两位可是御三家的家主，即便是你也得注意措辞啊！”
    泽耸了耸肩，“懒得客套。”
    不是他自负，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比这两位家主弱，甚至犹有胜之。
    而对于御三家之间虚与委蛇的交际，他更是毫无兴趣。
    几人的对话只是个小插曲。
    显然直毘人和隆信也察觉到了泽的态度，没再热脸贴冷屁股。
    而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小辈，对于泽和悟的印象，类似于“别人家的孩子”，属于不得不仰望的存在。
    这种距离感，令他们上前结识的心也望而却步。
    泽和悟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挺喜欢这种不被人打扰的氛围。
    尽管时不时有人投来好奇的视线，两人也权当空气，自顾自地在宴会上寻找着合胃口的点心。
    “yue~所以这种甜点为什么是咸的？”
    五条悟放下一块椒盐酥，五官都缩成一团。
    “愚蠢的欧豆豆哟！”
    五条泽摇了摇头，把手伸向一块樱桃派。
    或许是双胞胎的缘故，也或许是术式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五条泽和五条悟一样也成了甜食党。
    就在泽的手将要触及樱桃派时，从旁边伸出了一只白嫩小手和泽的手碰到了一起。
    泽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旁边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女孩也直愣愣地看着他。
    “家入硝子？”
    五条泽脱口而出。
    “你认识我？”
    家入硝子歪了歪头。
    “六眼双子”的名号在咒术界家喻户晓，硝子自然也听说过。
    只是她想不到，风头无两的“六眼双子”的哥哥，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泽点点头，“略有耳闻，天生的「反转术式」使用者。”
    闻言家入硝子才明白过来。
    也是，虽然“六眼双子”很出名，但她身负天生的「反转术式」，号称「国宝」级别的非战斗类咒术师。
    尽管被掩盖了光辉，但也算小有名气。
    正思考时，只见五条泽已经将樱桃派拿在手中。
    “呃……”
    家入硝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五条泽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樱桃派分成两半。
    家入硝子萌萌的大眼睛一亮，朝五条泽伸出了双手。
    “悟，这个是甜的。”
    五条泽将手里一半的樱桃派递给了一旁的五条悟。
    
            
                        “诶？”
    家入硝子伸出的双手僵在了空中，萌萌的大眼睛也变成了两颗小豆豆。
    “你……诶？”
    硝子刚要开口，只见五条泽将剩下的一半樱桃派递到她面前。
    硝子小心翼翼地接过甜点，“谢……谢谢！那你呢？”
    “我？我随便就行了！”
    泽反手就从桌子上拿了一块更大的樱桃派。
    “诶？？？”
    硝子心中刚升起的感动顿时又烟消云散。
    短短十秒，这家伙震惊她三次！
    “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呢！”
    家入硝子心中吐槽道，随即狠狠咬了一口甜点。
    嚼了几下，表情苦涩。
    “果然甜点还是太腻了！”
    就这样，御三家组织的咒术界最大的交际会上，三个小小的身影旁若无人地四处找吃的。
    现任家入家主，家入稻光看见女儿竟然跟六眼双子混在了一起，也是有些惊讶。
    “只能说天才都是相互吸引吗？！”
    很快，宴会来到了第二阶段，也就是各大家族展示新生代的时候。
    为此，御三家甚至在酒店顶层布置了一间宽阔的道场。
    不过泽和悟对这种过家家般的比试毫无兴趣。
    但作为焦点的两人，还是被迫上台跟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年轻一代切磋。
    这些个族老，就跟过年非要孩子在亲戚面前表演节目的家长似的。
    当然结果毋庸置疑，泽和悟展现了非凡的实力，甚至连无下限术式和苍都没用。
    仅靠体术和六眼的洞察力，就把对手虐了个遍，还虐哭了。
    毕竟只是些六七岁的小鬼头。
    在直毘人和隆信阴沉的表情，和五条家族老们得意忘形的笑容中。
    宴会终于来到了五条泽最期待的环节，拍卖会。
    一路略过那些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儿，终于等到特级咒具·游云的拍卖。
    游云，是一根朱红色的三节棍，每一节的两端都有着黑色花纹。
    作为特级咒具，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术式加成，所具有的效果就是纯物理输出。
    简单来说就是：皮实，耐造，暴击！
    “五亿！”
    就在泽走神时，会场中有人开口竞价，一下子就压过了其他的竞拍者。
    五条泽向那人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伏黑……不，现在应该叫，禅院甚尔！”
    “怎么了，哥哥？”
    悟顺着泽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健硕宽大的背影。
    毫无咒力波动的身体，却带给悟莫大的压力和危机感。
    
            
                        悟心头一冷，“这个人……好强！”
    泽笑了笑，“我早就告诉过你，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别老觉得自己无敌。”
    “嘁！”
    悟撇了撇嘴。
    尽管这人很强，但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泽没在说话，甚尔和悟的孽缘，就等以后吧，眼下最重要的是……
    “六亿！”
    泽开口道，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甚尔皱着眉头转身看向五条泽，轻声吐槽，“麻烦的小鬼！”
    “七亿！”
    “八亿！”
    “九亿！”
    “十亿！”
    “……”
    甚尔心态有点崩。
    看了看台上的游云，又想了想自己千辛万苦攒下的那点家当。
    算了算了，论壕气，他一个禅院家不受待见的“野猴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五条家受宠的六眼之子？
    最终，泽以十亿的天价买下了这件特级咒具。
    伴随着拍卖会落下帷幕，宴会临近尾声。
    “泽，悟，后会有期！”
    家入硝子向两位新认识的朋友道别。
    泽和悟也挥着手，随后上了黑色轿车。
    不远处，禅院甚尔看着离去的五条泽和五条悟，心中泛起莫名的悸动。
    抱着好奇的心态，他跟了上去。
    轿车停在了五条家的庄园外围，接下来是一段林中石板路。
    泽和悟的母亲穿着和服迎接，随即牵着两人的手慢悠悠地回家。
    飘零的雪花中，三道和服背影显得有些唯美。
    禅院甚尔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数十米开外，双臂抱胸侧着脸看向泽和悟的背影。
    而就在这一瞬间，泽和悟同时转过头，苍蓝色的瞳孔对上甚尔略显讶异的眼眸。
    “这是第一次，有人从身后察觉到我的存在！”
    “还是……两个人！”
    禅院甚尔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