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往长安
石头是个好孩子，非常珍惜这次学艺的机会，整天跟在文艺身边忙前忙后，把文艺伺候的浑身舒坦。 有病人了，文艺就先让石头试着把脉然后再告诉他病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再让石头开方子，他从中矫正。 上山采药也让石头跟着分辨各种动植物。 隔了几天王财主穿着浅绯色官袍喜气洋洋地带着礼物来看文艺，听他说，李渊陛下特地在上朝的时候召见了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封他为长安县子，还挂了一个七品的闲职，食邑三百户，就在高坡村处。 现在他也把高利贷给停了，准备专心做爵爷。 文艺给他提了一个意见，既然高坡村有天花，现在又有了防疫之法，不防把村子围起来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再有意地让牛感染天花，用来制造牛痘粉，再把制好的牛痘粉卖给那些达官显贵，这样又能赚钱又能结交不少贵人。 王财主一听大喜，这次他拉了两车礼物过来，现在又嫌礼轻了，又派管家回去准备了三车礼物。 这才拱手告辞。 文艺也开心，天花的事到此就结束了。 不仅库房里满满当当全是礼物，还顺便让王财主帮他弄了户籍，现在文艺终于算真正的大唐人了。 绸缎、布帛优先放到库房，再把银子和铜钱搬进工作室，现在是武德三年，李渊的开元通宝还没大量流通，现在的铜钱都是隋朝劣质品，俗称“轻钱”。 杂质太多，文艺准备把他们悄悄地都融了，炼成铜块储备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农忙时节，就让石头回家种地。 他也准备去给栓子叔帮忙，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 这天起个大早，他穿一身自己做的无袖麻布外衫，藏青的收口裤子，脚踩一双千层底，腰间再系一根自制的牛皮腰带，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帅气的小伙儿！” 赶着王财主送的牛车就去了栓子叔家。 栓子叔正在家里准备工具，锄头、铲子、犁……文艺看着那长达九尺的犁身就发呆，这么长在地里怎么转身？ 而且犁头还是直三角型，能犁多深的土地？ 这能长出好庄稼吗？ 栓子叔见他望着犁神情古怪，就问道：“小艺，怎么了？ 这犁有问题吗？” 小艺答道：“栓子叔，这犁能用吗？” 栓子叔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犁本来就是这样的，怎么不能用。” 文艺无语了，只好跟着栓子叔先下地看看，他记得是唐朝人发明的曲辕犁，这种直犁早该淘汰了。 突然，文艺觉得自己真傻了，现在是唐初，曲辕犁还没影呢。 趁着栓子叔他们没注意，赶紧吩咐小米搜索曲辕犁的相关资料。 他在地头看栓子叔套着牛费劲的推着犁犁地，而且只能犁那浅浅的一层，就为他着急，就这样犁地怪不得他家20亩地，一年才收20多石粮食，换算成斤才2000多斤，交了赋税，再换些米油盐就没剩下多少。 晚上回到家，文艺便整理出了完整的曲辕犁设计图。 但他又开始犯难了，如果把犁给村子附近的人难免让人生疑，毕竟牛痘和曲辕犁都属于划时代的发明，如果同出一地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猜测，到时候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考虑半天，文艺决定等这次春耕过后去一趟长安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缺心眼的有缘人，这人地位要高，脑子要不好使，要是能再换些宝贝就更完美了。 拿定主意，文艺便开开心心地洗澡睡觉……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苦奋斗终于把栓子叔家的20亩地全部种好。 种地的技术粗糙和工具的落后看得文艺几次都想把曲辕犁拿出来给他们用，忍了很久才把这股冲动给忍了下去。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文艺吩咐石头看好家，便赶着牛车优哉游哉地去了长安城。 从眉县到长安城大约130公里，也就是260里地，以牛车的速度一天80多里，要走4天才能到长安城。 文艺也不着急，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出远门，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抓抓兔子。 晚上就进脚舍迁就一晚，喝着自己做的奶茶，吃着野味，倒也逍遥。 在离长安100多里的地方，文艺正行到一处树林里，从路边的丛林里突然跳出1个人来。 文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准备把自己做的左轮拔出来。 一看竟然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唇红齿白，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看着文艺，头上还梳了2个包包头，身穿碧色长裙，长得十分可爱。 望着文艺笑嘻嘻地说：“一会有人要抓我，你不许告诉他们见过我了！” 说完就准备跑路。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文艺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小丫头不管跑到哪里都不会有危险。 但现在是古代，而且大唐初定，流寇众多，看这小丫头的神情就知道追她的肯定不是坏人，他要是不管她，让她乱跑万一被歹人碰到了岂不很危险。 于是文艺赶紧跳下牛车上前几步就把小丫头给拽住了说道：“丫头，你可不能任性，这里荒郊野岭的，万一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跟我在这呆着吧，等你家人来找你。” 小丫头挣扎着就想摆脱文艺，但小小的人儿挣不过文艺，被文艺拉着胳膊给拉回了牛车。 小丫头大急眼圈都变红了说道：“你就是坏人！我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你多管闲事，真是可恶！” 文艺也耐心地对她说：“丫头，这世道还很乱，你这样太危险了，可不能任性，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这也是关心你，别生气了，你跑不掉的，来，尝尝我做的奶茶，可好喝了。” 文艺上来就使出了对付女孩子的大杀器“美食诱惑”。 小丫头有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只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气鼓鼓地接过文艺递过来的杯子，看到里面盛了一杯棕色的饮料，闻起来有一股奶香，忍不住尝了一口，大眼睛立马闪出一丝喜悦。 三两口就把奶茶喝光，举着杯子对文艺说：“我还要！” 文艺微笑着又给她到了一杯，见她不跑了就问道：“丫头，你叫什么？ 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丫头一边喝奶茶一边把头扭开，小鼻子皱了皱“哼”了一声不理睬文艺。 文艺也不生气，就这样俩人坐在牛车上也不说话，丫头时不时举起杯子，文艺也默契的给她倒上奶茶。 就在小丫头把文艺的一葫芦奶茶喝了一半的时候，树林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三个身穿皮甲的大汉骑马冲了出来。 看到小丫头和文艺赶紧下马走了过来。 文艺见小丫头神情就知道应该是她家的人，就主动行礼说道：“诸位大哥，我经过此次的时候看到这位小姑娘突然从林中跑出，怕她出事就把她拦了下来，你们可是来找她的吗？” 为首那汉子拱手回礼：“多谢小兄弟，我等就是来寻我家小姐的。” 又向小丫头行礼道：“小姐，家主知道您偷跑了很是着急，现在大家都在找您，请小姐跟卑职回去吧。” 小丫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道：“不回去，叔父把我看得这么严，我才不回去。” 文艺看那汉子对小丫头甚是恭敬，就猜测小丫头必定出身豪门，应该是官宦之家。 小丫头任性说什么也不回去，那汉子竟然不敢用强，只能苦口婆心的在那劝说。 文艺看不下去了，就对那汉子说：“大哥，您把这位姑娘直接带回去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那汉子腼腆道：“我是家将怎能对小姐无礼？” 文艺乐了说：“大哥，您是家将，我不是啊，您告诉我把她带到哪里去，我帮你带过去。” 丫头一听就急了，喊道：“坏人，大坏蛋，你不让我跑，还要抓我回去，我一定要你好看！秦五，给我把他抓起来！” 那汉子尴尬不已，左右为难，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文艺笑着说：“秦大哥，既然你为难，那我还在这等着，你留他们俩在这护卫，你赶紧回去叫能管住她的人来。” 秦五一想也对，就向文艺拱拱手，把那两个护卫留了下来，也不理丫头的叫喊，自己又骑上马回去搬救兵了。 文艺乐呵呵地看着小丫头生闷气，左右没事，就给丫头讲了灰姑娘的故事，丫头本来小嘴还撅的老高，听着听着，就恢复了小姑娘的娇憨，听得开心不已，时不时还要插两句嘴。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秦五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黑色劲装，剑眉星目，国字脸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 看到丫头坐在车上很开心的样子，上前说道：“淑儿，还不下来，整日调皮，这次可把叔父吓坏了。” 又笑着朝文艺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小兄弟援手，李某在此谢过了。” 文艺赶紧还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年轻人又道：“如若不是小兄弟拦住了淑儿，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面对她已逝的父亲！” 说着便解下了腰间一枚刻着“秦”交到文艺手中，接着说到：“小兄弟以后如果有什么难处便持这块玉佩来长安找我。” 文艺心中一动，拱手说道：“小子就先谢过先生了，不知先生可是秦王殿下？” 秦王微笑点头：“不错，正是本王，小兄弟如何称呼？” 文艺恭敬回道：“小子姓文，单名艺，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微笑着把他扶起：“不必多礼，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等过几日小兄弟一定要来府上坐坐，咱们到时再详谈。” 文艺点头说：“谨遵秦王安排！” 秦王李世民把小丫头抱到怀里，向文艺点点头便要告辞。 小丫头突然伸着小手朝文艺喊：“坏人，把你的葫芦赔给我！” 文艺听罢也不小气，将葫芦递了过去，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便上了赶着牛车向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