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凝气诀
这头雪鹰已成妖，足足三十余丈长，飞掠过无涯峰的山顶，遮住大片光！ 它没有落下，上面盘坐的弟子亦不做停留，只是扔下来一包东西便掠走，飞往远处下一座山峰！ “啥玩意儿！”苏衍一愣，跑过去捡起那袋东西，打开一看！ 只见里头放着一套专属凡俗弟子的灰色道袍，还有一些斧头扫帚等杂具，以及一封信！ “无涯峰凡俗弟子苏衍，即日起，一天三十担粗柴，送往火灶房！” 苏衍打开信件，发现上面就这么一句话，落款人为杂务府！ 他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杂务府给他分配的杂役差事，每个凡俗弟子都有职责，这点燕妙雪也提过！ “三十担粗柴……”苏衍摸摸下巴，估算一下，觉得以自己体质倒也不难完成，便没计较什么！ 看了看天色，苏衍扛起斧头下了山，本想和柳太苍打个招呼再走，谁想那家伙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吓了苏衍一跳！ 待苏衍下山后，一株垂柳上，柳太苍斜靠树干，远远望着苏衍的背影！ “你……应该会喜欢这小子吧！”他低喃，倒饮一壶酒，酒性虽烈，在他尝来却极苦！ 山下，苏衍扛着斧头进了大片山林间，里头隐约能看到不少灰袍凡俗弟子，都在忙着完成杂役差事！ 苏衍寻了片无人地，而后抡起斧子就开始劈砍，那叫一个生猛，宛若一头太古龙象践踏山林，所过之处各种巨木全部断裂！ 旁人劈柴，都是辛辛苦苦砍断一棵树，而后当场劈成一根根粗柴，再送去火灶房，几十担下来，奔波的时间都不短！ 苏衍则不同，简单粗暴，那一个个三四人合抱粗细的巨木被他一斧头就搞定，足足砍上几十棵，他以一截截粗藤捆起来，然后扛起便往火灶房跑！ 那等画面太吓人，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肩扛藤带，上面捆着几十棵巨树，跑起来就像一头莽牛咆哮犁田，声势骇人！ 周围同样劈柴的凡俗弟子远远瞧见这一幕，直接傻眼了，斧头都掉了下来！ 这是凡人？ 他们心里充满问号！ 苏衍没有理会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他三下五除二搞定任务，一股脑儿跑去火灶房，丢下树木，当场剁成柴，就和切菜似的！ 完成后，他领了些饭菜，于一众凡俗弟子匪夷所思的目光中扬长离去！ 归途中，路过早晨与天罡峰弟子起争执的地方，苏衍特地瞅了眼，发现倒挂着的那些弟子已经不在，估计是被人搭救回去了！ 苏衍没多想，其心思放在其他方面！ 回山后，苏衍把住处好好收拾一遍，硬生生把废墟倒腾得有些家的模样，待其忙完，天色也不早了！ 洗了把脸，苏衍打开从火灶房带回来的饭菜，大快朵颐起来！ 饭菜两素一荤，算不得丰盛，可味道却也不错，忙了一天的苏衍吃得很香！ 其他峰上也逐渐升腾起炊烟，各峰都有自己单独的火灶房，却一般只供修士弟子食用，所以凡俗弟子基本都得跑去火灶房吃饭！ 苏衍一个人坐在山头，看着其他峰热闹的场面，倒也乐得清净！ 吃饱喝足，他左右寻望了一番，没找到柳太苍的踪影！ 纳闷儿的挠了挠脑袋，苏衍回了屋，关上门，盘坐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忐忑！ 他，要继续去钻研那篇神秘古经！ 经过一天时间的缓冲，苏衍精神抖擞，疲惫感尽去，可以支撑他感悟一番经文！ 闭上眼，苏衍静下心来，意识沉浸脑海中，气质很快就空灵起来！ “当……” 悠悠道钟音响起，似远似近，脑海里，一枚金色符箓又迸射一缕缕盛霞，形成一尊神秘古老的身影，朦胧而又巍峨！ 道影悬空，弥漫沧桑古韵，伴着钟音，它开始讲解经文！ 苏衍沉浸其中，如痴如醉，体悟着每一枚符箓的博大精深，参悟经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夜已深，苏衍浑身隐隐放光，大有得道之气象！ 外面，垂柳老树上，柳太苍似有所觉，有些诧异的挑起眉毛！ “刷！” 他目光迅速扫向苏衍所在的屋子，眸中荡漾星辉，竟是能看穿一切，目睹苏衍一举一动，所谓的门墙，形同虚设！ 当察觉苏衍陷入空灵状态，浑身流转莫名道韵之时，柳太苍面色骤然凝重，有些震动！ 他盯着苏衍，却怎么看不透！ “天弃之子……”最后，他低语，若有所思，随即收回目光，没去打搅苏衍！ 良久，苏衍适时结束参悟，睁开眼，眸露愕然之色，也带有兴奋，同时伴着无奈，可谓复杂至极！ 他有大收获，那篇金色神秘古经果然记载有一种特殊法门，能助其辟府！ 只是……这法门有些过于奇葩，以至于苏衍都拿捏不准其靠不靠谱！ 法门名为《凝气诀》，乃金色古经记载的一种可怕手段，可于后天大环境下，强行凝聚先天之气！ 那符箓所化的朦胧身影讲道时提到，天地之初，万物不存，先天之气演化山河，世间的一草一木皆蕴其一缕烙印！ 此诀之力，便是动用特殊手段，将山川草木中遗留的先天烙印给提取出来，熔炼还原为先天之气！ 至于这特殊手段究竟为何，很简单，那便是……吃！ 以苏衍为例，他需要先天五行气，那便吃尽五行之物，于体内按《凝气诀》运转精气，将之炼化，提取先天烙印！ 缺先天戊土气，那就吃土，缺先天乙木气，那就啃木，以此类推，直到五行圆满！ 这等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起来就和扯淡似的，苏衍第一感觉就是荒谬，继而对之否定！ 但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番后，他又隐隐觉得其中不无道理，说不定真能行得通！ 所以，他才这般纠结，一脸惆怅！ 心中念叨着《凝气诀》的口诀，苏衍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寻思着如何是好！ 半晌后，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这古经来历神秘，记载的法门自有其高明之处，虽然听起来奇葩，但试试又何妨？”苏衍嘀咕，自我安慰似的！ 他别无选择，只能尝试着一搏，不然上哪儿找先天五行气去！ 苏衍做出决断，于是不再犹豫，在屋子里一阵翻找，先是拿起个铁盆，却实在下不了口，又捡起块废铁，依旧动不下嘴，最后寻到块芝麻大的小铁粒才停下！ “先找个好咽的试试！”苏衍苦笑，坐了回去，深呼吸一口气，把小铁粒扔进嘴中，一咬牙吞了下去！ 小铁粒一入腹，他立即按《凝气诀》运转一身雄浑气血，滚滚人体精气蓬勃于体内，自身宛若一尊人体火炉，炼化铁粒！ 很快，苏衍面露喜色，有些激动！ 其体内，那小铁粒在精气之火下迅速瓦解，糟粕消散得无影无踪，被炼了个干净，只剩一丝丝神秘物质保留下来，渺小得可怜，连尘埃都不如！ 这，便是先天之气的烙印，只因小铁粒实在太小，所以它才过于渺小，微不可查！ “竟然真的有效！”苏衍胸腔中的热血都沸腾了，异常激动！ 他明显感觉到，这一丝带有缥缈道韵的先天物质游离于肺部周围，对应先天庚金气！ 它渺小胜尘埃，肉眼难寻，也唯有精神可以感知到其存在！ 苏衍心中欢喜，研究许久才罢休，睁眼后，满脸的心满意足之色！ “辟府，有望！”他吐出一口浊气，漆黑的眸子里充满动力与希望！ 印证《凝气诀》的可靠性后，苏衍对未来充满向往，虽然以此法熔炼先天之气的速度慢得可怜，但至少他看到了方向！ 有了方向，就不会再彷徨忐忑！ 后半夜，苏衍亢奋得根本睡不着，基本上把屋子里的所有金属物都给吞了，那模样，就和中了邪似的！ 吞光各种铁盆器皿后，苏衍内视，察觉那一缕先天物质依旧渺小得可怜，也就勉强称之为尘埃，还在烙印范畴，距离凝练为先天庚金气还差得很远！ 对此，苏衍瞠目结舌，有些头痛，隐隐觉得自己怕是支撑不起这么巨大的消耗，哪有那么多银子买金铁器物！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起对策！ 屋外，柳太苍将苏衍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饶是他早已看破红尘，颓然度日，此刻也深感震撼！ 其目光幽幽，越发觉得苏衍不一般，但心中多是好奇，并无半分歹意！ 甚至……他还与苏衍挺投缘，否则的话，也不会同意他留在山上！ 屋中，苏衍琢磨了半天，寻思着从哪儿捞那么多的金铁器！ 忽得，他神色一动，灵光一闪，转身就钻到今天刚收拾出的床铺底下，把那醒目的巨大包袱给拖了出来！ 包袱沉重，拖动时哐当生响，里面装满了东西，正是赤道人他们送的那些灵器！ 灵器，蕴有一丝灵性，可承载元力冲刷，珍贵而又神奇！ 它们也属庚金之物，而且……还是比寻常凡器强出不知多少倍的庚金器！ Ps：我滴天，这段时间得天天加班做东西，蓝瘦香菇！！！到现在还没回去，抱着泡面写完这一章，然后继续加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