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魁首
听到陆乙声音回荡在周围，赵江月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想辨别出声音发出的位置。 铮！ 不知哪里突传剑音，赵江月猝不及防下，脑海一阵晕眩。 紧急一刻，陆乙身影再现，一道剑光袭去，赵江月凭借本能一挡，没听到铁器碰撞，他的手臂便中了一剑。 中剑刹那，他反应极快化作流星，往刚刚袭击他的残影斩去，由于速度太快残影躲避不及时，又被一剑斩灭。 “又是假的，差点忘记了陆师弟的音法也诡谲得很，我得封闭听觉才行”。 赵江月虽嘴上这么说，实则根本没有封闭听觉，如今陆乙躲藏起来，他靠的就是听觉在寻找，至于音法，对他而言只能造成很小的干扰。 陆乙真身躲避在巨剑后，手上汇聚虹剑，入鞘再拔，一剑斩在七岳巨剑之上。 铮！剑音又起，回荡在七剑之中。 赵江月紧锁眉头，脑海又是一阵晕眩，他全力压制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胡乱挥剑，才发现这次没有残影袭来。 “呵呵，赵师兄，这种感觉时间长了，会不会疯掉”，陆乙继续藏在暗处，说话影响着赵江月的心智。 “陆师弟，这法器你能维持多久，剑音还能发几剑，你境界低我一小境，耗费灵气你耗得起吗”。 赵江月虽被音法所扰，但依旧冷静的分析战局，消耗战的确对陆乙不利。 被他这么一说，七把巨剑忽然消失了两把。 “谢谢赵师兄提醒，控制这法器的确耗损，我收掉两把再陪你耗，时间到了自然是平局”。 赵江月听完脸也冷了下来，若就这么耗着，剑痴一旦没了耐心，直接宣布平局的话，他答应华山的事情便算交易失败，想起母亲，他决定不再耗下去。 赵江月突然加速化作流星，围绕着所有剩下的巨剑袭去。 流星所过处，躲在五柄巨剑中的陆乙不过片刻功夫，所有残影分身已经被斩灭。 “剩最后一柄剑，看来你在这里”。 疯狂释放如流星的速度，赵江月脸色又白了几分，不过他心里已经锁定了最后一柄巨剑背后。 “结束了”，一道流星划过，最后一柄剑背后的陆乙，露出了惊恐。 流星太快转瞬即逝，陆乙的脖颈处，一道红线划过，立马血溅五步，人直往后倒了去。 “终于结束了”，赵江月喘着粗气，他的灵气已经见底。 往后倒下的陆乙在落地瞬间，剩余的七岳巨剑消失，陆乙也跟着破碎消失了。 “糟了，怎么还是雾化”。 赵江月内心惊叫，浑身汗毛竖立，陆乙真身往地面遁出，拔剑一挥。 赵江月只觉眼中白光闪耀，意识里被刺的什么都看不见，这种诡异的剑法，他曾看陆乙杀风远山时用过。 命悬一线之际，他用尽剩余的灵气，整个人被云体之气覆盖，护住了全身所有。 铛！ 眼前的白光中，一道弧线窜出速度奇快，往他的眉心刺去。 可惜被云体所挡，寂剑偷袭失败，正当他恢复清明之时，一柄虹剑冰凉的架在了他的喉咙处。 “赵师兄若不是急着杀我，疯狂发动那流星一剑的话，或许胜负还不一定”。 陆乙的话冷冷在他后方响起，只是赵江月已经无力反击。 他惨淡一笑道：“最后一问，你那雾化分身脖上血迹怎么做到的”。 陆乙脸色苍白伸出手掌道：“原本被你伤到的地方，刚好血迹挺多，就搞点来用用，你太急杀我故而心乱了，在你攻来时，我早用天赋像云遁入地面，并用尽灵气发动最后一个雾化分身，将血迹渗入分身中，你无论砍哪里都会溅血”。 “明白了”，赵江月没有再多话，而是闭上了眼睛，等了良久也没等到陆乙的剑刺下。 他转头一看，陆乙已经收剑往场外走去。 “为什么不杀我”。 “你我本无冤仇，你为了母亲可以体谅，我们或许该是朋友，不是仇人，还有你出手其实留情了，昨天你获得传承的本命剑没用来对付我，谢了”。 陆乙传音入密，赵江月听后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他本就对陆乙没什么仇恨，故而与之对战根本提不起杀心，没了杀心也就缺少了全力一战，你死我亡的锐气，否则他一开始便疯狂进攻的话，或许败的就是陆乙。 “不可能，这小子玩阴的，根本不敢正面和赵师兄一战，这不能算”。 华山的弟子们各个不知所措，激动的吼了起来。 “胖子，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老陆猛得很，这次老子发达了”，陈年仰天长叹，激动到疯了。 “你们华山输不起就闭嘴吧，衡山陆乙的确很强，利用巨剑制造地理优势，用心理战逼赵江月耗费灵气，然后以仅剩的灵力发动天赋，用自己的血诱骗成功，虽最后偷袭失败，但却锁定了胜局”。 剑癫感激陆乙没对赵江月下杀手，主动开口为他说话。 六峰其他弟子哪敢相信，这最终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却意外的结束了。 更不能令人信服的是，赵江月败了，莫名其妙的败了，陆乙没有以绝对实力获胜，这让众人心有不服，加上一场赌博，大部分人都苦着脸，又不敢反驳什么。 华山所有弟子更是萎靡不振，他们大多都拿出了积蓄赌陆乙输，一次决战，让华山输的彻彻底底，白眠无夜对陆乙的恨，也到达了最顶端。 剑痴定了定神，此战智占了五分，战斗力更强的赵江月，却意外败给了机关算尽的陆乙。 他也是缓了良久，才宣布了结果，显然连他这个先天顶峰高手都看走了眼，陆乙和赵江月各自疗着伤，场外还在吵，一时间剑痴也不知怎么办。 “都闭嘴吧，这次蜀山之巅决战倒还算出了两个传承者，也不枉费诸位的一翻苦心，叫他们过来见礼”。 剑劫忘却面无表情，主动起身掌控全场。 他亲自发话，下方众人哪还敢吵，都主动闭上了嘴，陆乙和赵江月也已经调息完毕，与剑碑留名的其他人一起，走到剑劫忘却面前，拱手执剑礼。 “你们都很不错，赵江月你获得本命剑传承，为何不用”。 剑劫没看其他人，反而质问起赵江月来。 “启禀掌峰，那本命剑威力太大，极耗费灵气，加上弟子轻敌了，所以最后灵气耗尽，发动不了本命剑再战”。 赵江月话里有点结巴，明显在说谎。 “你若开始便发动岂会输，算了，毕竟是你的选择，输了就是输了，我再问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剑劫忘却直接这么赤裸裸的开口抢人，剑癫皱着眉，为难得很。 “掌峰乃拥有道号的先天顶峰，是这九州天下至强者，弟子自然是向往得很，只是弟子出身卑微，得师傅发掘潜力才有今天，弟子实在不敢有所僭越”。 赵江月更为难，不过当着剑劫的面，他只能尽量把话说的圆满些。 剑劫忘却心里虽不舒服，但表面却看向剑癫：“你觉得如何大师兄”。 “额，这，这得看江月自己的意思嘛，总不能强来吧”，剑癫太极一打，推给了赵江月。 “全看师尊的意思”，赵江月马上抢话，反推而回。 陆乙捂住嘴差点笑了出来，心想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徒两果然是一路货色。 剑劫忘却独自摇头撇笑，眼看不出喜悲，“既然不愿便罢了，这苗子不错，师兄好好调教调教”。 剑癫欣喜若狂，表面却装的严肃，“恩，我会好好教导，为我蜀山都备些人才，那个叫灵遥是吧，你也获得了传承，可愿拜我门下修行”。 剑癫倒是打蛇随棍上，自己保住了弟子马上便抢恒山的弟子。 “灵儿，能拜在剑癫前辈门下修行是你的福气，安心的去吧，不用管其他”。 灵遥身体一抖，转身刚要看自己的师尊，对方却主动附和表示不在意，看师尊都发话了，灵遥急忙行礼道：“灵遥拜见师尊”。 陆乙眉头一皱，心想这恒山居然这么大方，获得传承的弟子说放就放，这让他刮目相看。 而其他人三名弟子包括陆乙却无人问津，陆乙倒无所谓，另外两人苦着脸，也不知作何感想。 “好了，既然事情已了，那个青衣小子，你夺得魁首，按理可向蜀山提个要求”。 剑劫明显不悦，自己何等身份收徒还被拒，只想快点结束走人。 “启禀掌峰，弟子只希望能解除衡山永远低人一等的法令，别无他求”。 陆乙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他不求武技道法，也不求能拜去剑劫门下，反倒说了一个看似很渺小的事情。 周围所有人听了都傻眼，感觉陆乙是个白痴，这种法令看起来伤自尊，实际只要有实力，谁敢说你低人一等。 莫问站在一旁眼眶湿润，他也没想到陆乙会这么倔，法宝丹药都不要，却要一个尊严。 剑劫难得表情一变，一副懒得理陆乙的样子：“这个请求看起来很简单，实则不是我们说了算数的，换一个吧，这是上面的意思”。 剑劫指了指天，意思是灵界法令，他们说了不算。 陆乙没抬眼皮沉默了很久，他觉得蜀山也是夸大，明明说可以提个要求，却根本做不到。 “莫问请求剑劫掌峰收他做弟子”，莫问看陆乙半天不说话，主动站了出来，只是一句话差点没把陆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