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 预言术的因果
看着在一旁说风凉话的小猫女，罗兰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庭园里，给仆人们放了个假，让他们离开庄园，去外面走走。 万一真出了什么负面的事情，也牵连不到他们。 罗兰还想让小猫女离开，结果小猫女只是躲到一边，趴在庄园的墙头上，猫视眈眈地盯着罗兰，同时叫喊道：“主人，我想看看你怎么凭空得到十枚金币，我自己会小心的，你就别赶我走好不好？” 猫是好奇心极强的动物，猫人也一样。 罗兰想了想，说道：“那你离我远点，别过来。” 猫女在墙头上趴着，连连点头。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试验，小猫女早就没有兴趣了。 但这可是钱啊，如果用个魔法，就能得到十枚金币，那以后主人可就不缺钱了，而自己是不是能偶尔问主人要点金币用用？ 真的很好奇啊。 因为这点小心思，一向跳脱的小猫女居然忍住了跑到外面浪的本能，选择和罗兰一起静静等待。 小许愿术施放后，罗兰能隐约感觉到它在起效。 但具体如何运作，却无法用精神力感觉出来。 他静静等待。 时间渐渐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小猫女趴在墙头那里，已经开始打呵欠。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头上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立刻把头抬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名魔法学徒捧着个小盒子在门口那里敲门。 猫女愣了下，轻盈地从高墙上跳下来，给魔法学徒开了门。 罗兰也走了过去。 这魔法学徒见到罗兰，立刻微微弯腰，同时双手捧着淡灰色的盒子，说道：“罗兰阁下，这是元老会给的奖励，是为了表彰你前段时间，贡献出蓝色小火球法术模型，以及这段时间，对学员们风气约束，以及引导的奖励。” “谢谢你了。” 这名长相普通的魔法学员再次弯腰行礼后，转身离开。 罗兰捧着盒子，缓缓打开。 不知何时，小猫女已经跑到罗兰的身边了。 盒子里放着金币和数张羊皮纸。 “哇哦，真是的十枚金币啊。”猫女玛丽莲发出了惊叹。 罗兰的关注点则和她不同。 他把盒子放到旁边的地上，蹲下从中取出几张法术模型图，都是三级法术，不过不是塑能魔法，分别是幻术系的精神摧残，防护系的防邪恶结界，以及灵魂系的召唤弓箭手骷髅。 然后才把木枚金币拿在手里。 这十枚金币依然还散发着相当微弱的魔力波动， 确认了，是自己的许愿术。 而且这些魔力还在飞快地挥发，十数秒后已经根本感觉不出来。 这十枚金币，确实是许愿术带来的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小许愿术起作用，那么奖励就是三张法术模型？ 嗯！ 有点意思。 看来小许愿术的随机‘因’，并不是完全负面的。 配合上刚才猫女带回来的‘水’，小许愿术触发负面事件的机率，似乎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大！ 当然，现在只进行了两次试验，数据还是太少的缘故。 要多做几次试验。 罗兰回到庭园中，把盒子放入么系统背包里。 然后再次施放了小许愿术。 双手合拢，一个白色的光团在中间微微跃动。 要许什么样的愿望好呢？ 罗兰正考虑着的时候，旁边一直看着的猫女玛丽莲看看罗兰，再看看他手中的光球，随后双眼发亮，她大叫道：“我也要十枚金币。” 罗兰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光球‘叭’地一声消失了。 法术启动了。 原来这个法术旁人也可以许愿的吗？ 罗兰把这个特征记了下来。 随后，他立刻皱起眉头，严肃地看着猫女，说道：“预言术太过于神秘，它起效的过程很难预测，你既然许愿了，就在家里待着，我守着你安全。” “才不要呢。” 这话一落，小猫女就跑了。 迅疾步加隐身，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猝不及防之下，罗兰虽然反应过来了，但却已经抓不住小猫女。 向敌人冲过去，和快速逃跑，对于盗贼来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攻击是需要有目标的，很容易被人预测到动作，所以现身的盗贼在战斗中多半会处于劣势。 但对于隐身职业来说，逃跑则意味着更大的选择和主动权，四面八方都可以逃跑，而且能隐身，能加速奔跑。 所以想要留下一心逃跑的盗贼很难很难，这也是盗贼为什么是死亡率最低的职业的原因了。 罗兰见到小猫女消失，下意识就往那边瞬移过去。 一弹指间便已闪现到庄园之外，但小猫咪的踪影却已经完全不见了。 张开精神力网都找不着，想必已经远离这片地方。 “这小家伙实力进步得挺快的啊。” 不说进攻能力，光这逃跑的能力，就已经让罗兰都觉得有些夸张了。 “希望别出什么事情。” 罗兰略有些担心小猫咪的安全，但也没有太过于担心。 有这样的逃跑能力，连自己都难追得上的，小许愿术带来的‘负面’过程，应该是伤不了小猫女的。 罗兰再次回到庄园里，继续等待。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小许愿术在起作用，就是无法锁定小许愿术起效的方向和范围。 而且在上一个愿望没有被完成，或者魔法没有失效的情况下，是不能使用新的小许愿术的。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罗兰感觉到自己的小许愿术已经完成了。 “希望玛丽莲没有受什么伤害。”罗兰微微叹了口气。 他等着小猫女回来，看看这次的小许愿术，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向实现愿望。 等了一会，庄园外有车轮碾压道路的声音，由远及近，小轻微变得明显。 罗兰走到庄园那里，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小猫女，她垂着头，左右手都紧紧地捏着什么东西。 小猫女的身后，是辆平板马车，马车的周围还跟着三个奴仆打扮的人，以及一名青年魔法师。 这名魔法师罗兰认识，是自己之前在红宝石班的同学。 名字叫坎耶—维斯特。 马车停在庄园前，罗兰敏锐地发现，这队人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他走过去，眼瞳微微一缩。 平板马车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体上有很大片大片的焦黑，但从这两人没有被完全烧毁的脸上，依然能认得出来，他们都是在罗兰庄园里工作的仆人。 一个是大妈苏姗，一个是园丁汤姆。 苏姗和汤姆这两个名字，都是平民们常见名之一。 随便一座村庄，或者一条街，几百人中，叫苏姗或者的汤姆的人，就有十几个。 罗兰脸色相当不好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猫女脑袋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看罗兰。 魔法师坎耶走上前，深深地弯腰，用苦涩的语气说道：“抱歉，罗兰阁下。我在家里做魔法试验，然后你的两名仆人，以及这位猫女士，从我庄园外的围墙下经过。只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火焰魔法试验失败了，威力强大的火焰魔力直接冲破了两层石墙，然后炸毁了我庄园的外墙，同时很不幸地击中了这两位仆人，而你家的猫女士，因为是职业者，拥有极强的反应神经，关键时候跳开，避过了一劫。” 罗兰扭头看向小猫女：“是这样吗？” 猫女抬头起来，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水雾，怯怯地点头后，她将双手平举，然后摊开。 左右手各有五枚金币。 “猫人女士手中的金币，代表着我最诚挚的陪礼和歉意，罗兰阁下。”坎耶显得有些不安：“我知道金币和生命相比，不值一提，但这已经是我这个月最后的存款了。” 罗兰盯着坎耶的眼睛，半会后，他将视线移开，看着马车上的两具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坎耶说的应该是真的，后者没有想杀害这两位仆人。 因为没有必要。 无论是在红色魔法塔，还是其它国家，平民的命都不值钱。 就算失手打死，赔个几十枚银币，就已经是公价了。 根本没有必要给出十枚金币的价格。 罗兰清楚，坎耶这是在惧怕着自己，害怕自己拿他出气，所以倾尽钱财，甚至主动上门道歉，都只是为了让罗兰不那么愤怒而已。 对方不是杀害这两个仆人的凶手。 自己和猫女玛丽莲才算是。 罗兰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坎耶阁下，麻烦你把他们送回来，我相当感激。现在请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别有太大压力。” 见到罗兰没有生气，坎耶松了口气，微微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 等坎耶和他的人走后，罗兰变化出三支法师之手，将板车拖回到了庄园里。 把门关上后，猫女垂头脑袋，双手捧着十枚金币，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罗兰的面前。 以前高高竖起的尾巴，现在也快垂到地面上去了。 “用两个熟人的生命，换十枚金币到手，是不是很开心啊？” 罗兰盯着猫女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猫女使劲摇头，眼泪从眼睛里甩飞出来，一滴滴一点点。 虽然猫天成天在外面浪，但她和庄园里某些仆人的关系其实也比较好的，苏姗就是其中一个。 罗兰从猫女手里拿走了十枚金币，说道：“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了。你去把苏姗和汤姆的家人请过来吧。我们得和他们谈谈赔偿的事情。” 小猫女抹了一把眼睛，转身离开了庄园。 而罗兰，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小许愿术的实验，他得暂时停止了。 负面效果，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