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探路
云翔此时继续装病的另一个理由，其实是为了放松所有人的警惕之心，因为，他准备去探查一下丹药的来源了。 自从他当日听老黄羊说起，金丹来自于东边的八十里的白花山，其实就已经暗暗起了些心思。 进入神农架，他本来就是为了修炼，说具体点，其实就是金丹。可如今看来，这啸云寨分明只是个代理商，白花山才是真正的厂家。 既然找到了厂家，还要代理商干什么？直接杀去白花山啊！ 反正他那一套说辞，忽悠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他才不相信，这两个山寨相互间没有消息来往，自己初来乍到，便被虎、鹰二王敬为座上宾，想必那位盘蛇大王也是好奇得紧吧。 当然了，就算是走，也不能立马走人，多少还是要给虎、鹰二王一些交代的，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不过，这个倒不用急着考虑，当务之急，搞清楚白花山的位置才是第一要务。 要知道，这里可是深山，虽然他知道白花山在啸云寨东边八十里，可具体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万一自己在山里头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再碰上啸云寨的人，那才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呢。 想搞清楚白花山的位置，其实也并不容易，打听得太过明显肯定不行，就算是对老黄羊，他也得多少有所保留。 更何况，这山寨中又没有地图，除非别人领着去，否则的话，言语间稍有偏差，可能就得多找上十天半个月的。 关于这一点，在他苦思多日之后，终于决定干回自己的老本行，跟踪。 目前自己能够打听到的，其实啸云寨和白花山之间仅有的公开交流，其实就是丹药运过来的时候，还有啸云寨给白花山运送物资的时候。 这种跟踪补给线寻找对方营地的方式，其实也是上一世军队反恐时寻找敌踪的主要方法。 那么，问题来了，以上两个机会，哪一种更便于自己跟踪呢？ 毫无疑问，当然是运送丹药的时候了。 运送物资具有一定的随意性，时间上很难把控，他甚至怀疑那物资会不经过啸云寨，直接从外部的采集点运过去。 而运送丹药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的消息没错的话，间隔应该是三个月，只要他能够抓住机会跟住运丹队伍，那么就一定能够找到白花山。 根据他的推测，这丹药的运送应该是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就是白花山派人直接送来啸云寨，运送者应该就是那只老鼠妖，但这种可能性是最小的。 现在丹药屡屡出现问题，啸云寨已经对白花山极为不爽了，在那只老鼠妖上次挨了一顿打之后，肯定不愿意接近啸云寨。万一蹦出个激进点的妖怪，想要为上次被丹渣毒死的妖怪报仇，相信两方都不愿意看到。 第二种可能，就是啸云寨派人直接去白花山取货了。这种情况应该是最利于跟踪的，但云翔估计，可能性不会超过三成。 要知道，这两年丹药的数量、质量都在下降，白花山的解释是炼丹难度越来越大，可傻子都能猜出来，这肯定是借口，随着生产的熟练度越来越高，丹药的数量和质量都应该稳步提高才符合常理嘛。 有猫腻的情况下，没有厂家会傻到把代理商往厂里领的，万一被对方看破了什么端倪，岂不是尴尬透顶了？ 而第三种可能，就是两方约好一个地点，然后在那里交货。 这个可能性最大，虽然这样一来，他需要先跟踪取货人前往，再跟踪送货人返回，会增大暴露的风险，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交货的时间会提前约定好，非常固定。 这样算来，如果从上次丹药到货的时间往前推算两三天的话，应该是在这个月的十八到二十号之间，距离现在也就是十天左右。 行了，时间确定了，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会由谁前去取货了，毕竟寨子里这么多人，他不可能留意每个人的动向。 丹药如此重要，取货人肯定是两位大王极为信任之人，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基本可以锁定着寨子里的几位高层了。 说起来，这取货虽然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终究是一件护送的活计，这样的活，交给老黄羊或者乌老无疑是不安全的，四位统领才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说驴统领，他基本不出山寨，职责也是守卫山寨和维持治安，可能性几乎为零。 其次，鹰统领也应该排除。他和鹰扬大王的关系太近了，万一兄弟俩合伙做什么手脚，完全可以架空虎力大王，如果自己是一把手，也不可能放心将这种核心任务交给二把手的亲信。 这样算下来，就只剩了猫统领和豹统领了，如今就看虎力大王会更放心将事情交给谁来办了。 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会更放心豹统领，他虽然情商低，但性格还算直爽，不像那只老猫，整天恨不得把精明写在脸上。 当然了，世事无绝对，自己还是要重点留意这两人的动向才对。 行了，分析结束，时间、人物都确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要看自己的执行力如何了。 从这个月的十八号开始，云翔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小院，每天就以四足爬行的方式在山寨中到处溜达着。这属于康复性训练，寨子里的妖怪们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无不投出了敬佩的神色，倒是没人起什么疑心。 十九号，一直在附近山里巡逻的豹统领匆匆赶了回来，面见了两位大王，然后点了二十名妖兵，便又匆匆离去了。 云翔此时心中已是雪亮，他有九成把握，这豹统领是去接应丹药去了。 为什么？ 呵呵，豹统领属下有三百妖兵，这次出去，却只带了二十人，你说为什么？ 接应丹药这种事情，要说没一点油水，傻子都不信。带的人太多了，无疑会将那些油水摊薄，只有带最亲信的人完成这事，才是利益最大化的。豹统领干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道理不应该不懂。 好了，既然时机成熟，那就准备出发吧，还有什么可耽误的？ 想到此处，云翔忽然哎呦大叫一声，似乎走得太急扭到了脚，一跤跌到在地上。一旁几个巡逻的小妖看到，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他抬回了小院中。 跟前来探望的老黄羊叮嘱了几句之后，云翔便以闭关疗伤的名义，将院门又紧紧地关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