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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泽瘗域 第九十九章 阴阳之道

    这时就听李玉兰问:“你们刚才研究这壁画研究得怎么样了?”

    她一句话便把众人的思路带回到她落水前对壁画的研究上,那时众人研究到了宦官的问题,研究到了一个人他的经历、身份或性格,对他创作的作品的巨大影响。

    当时众人已经隐约形成共识:无名氏这颠沛流离的一生,他作为一个阉人的特殊身份,或许是影响他设计这个亚布拉罕王墓葬的最大因素。

    但这种共识只能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却着落不到实处。

    让众人觉得可疑却又诧异难解的是,这“鲲宫”是无名氏为逆转这里龙脉气势的主要格局设计,却为何又要把这歌颂亚布拉罕王生平事迹的壁画画在这里。

    如果不是有地热烘烤,早在水汽蒸腾间受湿腐烂粉化了。

    把壁画画在这里,到底又有什么用呢?

    而“鲲宫”的存在,说明墓室一定离此不远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逆转龙脉气势,但凡墓室的所在,若葬于龙脉,肯定是在“龙眼”或龙脉的其它紧要处,方能受龙脉生气的滋养,万古受益。

    按一般的建制,墓葬壁画一般都绘于墓主人的墓室之内,或者是冥宫较大时,绘于“后殿”或“牌廊”等处,若墓主人生前是佛道等教信徒,也有可能会建“经阁”、“谥堂”等,来宣扬他一生的光辉事迹。

    当然也有把墓主人生前事迹绘于“前殿”的,不过这种例子非常少。

    一是不符合葬制传统,二是在“前殿”绘制了壁画,必然会影响整个“前殿”原本应该有的布局。

    想那“前殿”是用来模仿墓主人生前执政和生活的,将生前的模样都照搬照抄了来,在国王执政、议事的大殿上画这些,那得是有多自恋、自大?

    要点脸皮的人也不会这样,但凡君王,不乏一些假仁假义之辈,既要让自己被歌功颂德了,也要冠冕堂皇地展现出伟大形象,却一般不会如此下作。

    但把壁画画在这“养鱼池”、“游泳馆”一般的水潭里的,古往今来真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所以,以众人对那千古一代鬼才的无名氏的了解,越是这不合常理的现象,就越是有玄机在里边,就越有值得众人研究的价值在里边。

    这也正是众人在这里困了好久,虽然还没找到什么明确的线索,却仍是不肯退出去的原因。

    可一时半会众人又无法把分析的思路和现实对上号,只能漫天撒网般地再在这壁画上全面排查一番了。

    于是众人再次分散开,八个人均匀地又围着这一圈壁画分散排列,利用攀岩钉、登山绳、攀岩锁等,攀附在那些和壁画协调的浮雕上,或者利用就近的金鳞苍龙,爬上爬下,将穹顶下所有石壁上的壁画都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个遍。

    甚至用铁锤敲击得壁画上都斑斑驳驳了,累了就休息,休息完就接着搜查,几乎耗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仍是一无所获。

    这无疑对众人来说又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大家沮丧地回到盘旋阶梯上,白云飞安排了轮值守夜的,便让大家席地而卧,好好睡上它一觉。

    白云飞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反复思索着问题差在哪里,为什么会找不到墓室的所在。根据所有已经发现的线索看,这里不仅是亚布拉罕王的墓葬,而且那墓室肯定就在附近了,但就是找不出来,真是一筹莫展。

    白云飞把一些事物在脑子里串连了一番:

    在三代人的时间里,先是夜郎国王子联姻女儿国王形成的新王国,在其它西域各国的战争中,节节胜利,吞并了那些王国,“女郎王国”不断发展壮大。

    至其孙子一代时,国王在王室内部的争斗中,特别是对美丽的女儿国王的争夺上,一直对王权和女儿国王美色存在窥觎之心的国王胞弟,通过自己培养的秘密杀手部队成功刺杀了原国王,夺权成功。

    同时霸占了美貌的女儿国王,再次形成联姻,在原王国基础上,新王建立了“大月国”。

    新王登基后,自封亚布拉罕王,通过血腥手段推翻原来建制,欲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新王国,通过血腥镇压、奴役统治、邪教控制等专治手段,实行暴*政。

    这个心狠手辣、残忍暴虐的君主决定处决所有当年为其兄长效命的旧臣。

    噩运再一次袭来,为了活命,无名氏买通并恳求羁押他们的官员通报国王,说他有要事求见。

    待国王召见后,他将自己原是中原曹魏王朝的重臣一事,以及设计曹丕墓的过程全部讲了出来。

    为取得亚布拉罕王的信任,他还把从曹丕墓里盗出来的一块三角形物品献出,应该就是那曹龙轩在无名氏墓看到后激动不已的题刻上的三角符号所代表之物。

    为了保命,他想以他高超的设计陵墓的才能,换来亚布拉罕王的不杀之恩,最终亚布拉罕王相信了他的话。

    而他却难逃命运,又开始了为亚布拉罕王设计陵墓。

    陵墓完成后,他也于监视他的差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设计出了逃命的暗道,在国王下葬后,将欲加害他的国王亲信全部“摆平”,逃出生天。

    逃出后呢?

    当然是后来死在了他为自己设计的墓中,搂着那截焦尸...

    就这样,白云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着,满脑子纷乱的影子:

    这“鲲宫”壁画上的那些人物,那无名氏的遗体,那焦尸,那些冥器,那通体乌黑的匣子,那匣子里拴在链子上同样乌黑的物件...

    忽然间白云飞漆黑的脑海里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好像有一堵坚实已久的壁垒被打破了。

    白云飞一声惊叫,同时翻身而起,吓得周围正在熟睡的人全都兔子一样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大家惊疑地看着白云飞,白云飞顾不得解释了,急忙问曹龙轩:

    “我记得咱们先前一直研究夜郎国的传统习俗或女儿国的风俗是否对这个墓葬有影响,后来说到可能是这个设计者对墓葬影响最大,是吧?”

    不等他回答白云飞就急忙说道:“快把你那个无名氏棺材里的乌黑匣子里拴链子的黑家伙拿出来。”

    曹龙轩二话不说就掏出来给白云飞。

    白云飞拿着它居然有些激动,比划着壁画向大家说:

    “我们现在停顿在这里,是因为找不到向前的道路。

    我觉得,或许这黑家伙就是开启地宫的钥匙,即使不是在这壁画这开,也可能在下一步的某处。

    你们想想,那老不死的棺材瓤子,除了那些陪葬冥器外,就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是那段焦尸,一个就是这一直以来众人不知道它是做何用途的东西。

    那老不死的是一个阉人,却整日搂着一个像阳*具的东西在棺材里睡觉,这他妈纯是淫*秽思想,必须深刻挖掘内在动因。”

    白云飞话音刚落,就听韩德邦高声喊道:

    “对呀,咱们咋就没想到呢,大家都已经形成共识了,觉得它有可能是一个阳*具,但就是没和题刻上类似于‘山’形的符号相对应,这真是我们的一大忽略。

    当时咱们研究这‘山’符号时,不是也判断它可能是‘山’、‘火焰’或者是‘王冠’嘛,后来又引申出一个‘阳*具’来,怎么就不和实物相对应呢?”

    “这个嘛,可能大家觉得有些离奇,便没有展开推测,也属正常。云飞,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一层,那你看它应着落在何处?”曹龙轩问。

    白云飞一指壁画:“先往这上面着落,如果没有线索,再研究别的去处。”

    这时不用白云飞说,大家也能意识到这黑乎乎的物件,似乎能和哪幅壁画匹配了。

    但是,无论是战争内容,还是生产劳动内容,哪有和这东西匹配的?

    唯有夜郎国男儿和女儿国美女婚配、入洞房、恩爱、繁衍后代这些画面才最适合!

    李玉兰听得不自在,但这时也没法再让她回避了。

    刚才白云飞就是好心让她回避,才惹出了鬼眼妖瞳猫的祸端。

    再说现在是非常时刻,白云飞向来是脑子一热,灵感喷涌而出,稍一打断,岔过去,就马上灵感断线,再也找不回来了。

    所以不敢停下,用这白云飞认为是钥匙的黑家伙指着壁画说道:

    “那老东西嫉妒夜郎男人的雄壮,更嫉妒美貌的女儿国女人和这些夜郎男儿婚配、恩爱,所以才会有此变态的设计。

    赶紧找吧,我相信那和这黑钥匙配合的钥匙孔应该就在这几幅壁画上。”

    白云飞和牛钢、鲁武阳三人依托攀岩钉、登山绳等,并依附在浮雕上,在几幅反映“联姻”、“婚配”等画面的壁画上寻找。

    果不其然,其它有男女内容的画面人物小,和这物件不成比例,但其中有一幅反映民间入洞房的画面,人物比例格外大,与正常人无异。

    而画面上的男女,几乎赤裸,女子仰躺在床上帷幔中,若隐若现。

    男子跪在床上,有帷幔遮挡,也是朦朦胧胧。

    但男女那近乎赤裸的画面看得人血脉贲张,纯属“18禁”范畴的内容了。

    女子一手持蒲扇挡在下体处,男子已做好了姿势,正预做出向女子欢合的动作。

    那蒲扇是配合壁画彩绘的浮雕,要知道在这广大的“鲲宫”里,四周石壁上全是彩绘壁画,也有无数浮雕配合着彩绘内容,从平滑的石壁平面上突出出来。

    放眼望去,满目的壁画彩绘和浮雕,谁又能想到这些浮雕可能有问题?

    白云飞扳动蒲扇柄轻轻转动蒲扇,果然这蒲扇随着自己转动的力量,带动这女子白嫩嫩的小手向床边旋转过去,露出了她赤裸裸的下体。

    只见这女子的下体处是一个圆形的孔洞,由一个圈一样的物件镶嵌在这洞口,不用怀疑,这个圈形物件,应该就是那无名氏墓题刻上的“◎”形符号了。

    看来这一切符号和物件基本都吻合、匹配上了。

    又见那被白云飞扳到一边的蒲扇,在扳动过程中自动地翻转了一个面,将原本在时而的扇面朝向了外面。

    只见这扇面原本的内侧写着四个汉朝时流行的字体,是那向隶书演变的小篆字“圣龙男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