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捏住了她的软肋
医院,私人病房。 莫斯年推门进去,白纤楚正卧坐在床,身边围着经纪人和助理,都在温声细语地安慰她。顾维周坐在一旁沙发上,先注意到他的出现:“哥,你来了。” “斯年……”白纤楚嗓子发哑,眼圈通红地望向他,模样楚楚可怜,“你怎么才来啊?”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很有眼力见,恭敬地叫了声:“莫总。”都退出去了。 顾维周自然也不会留着当电灯泡。 莫斯年走到床边,见白纤楚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 “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他问。 “没有了。”白纤楚摇头。 他们在电话里说的那么急,他以为白纤楚伤得很重,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莫斯年脸色不善,有种被骗的感觉。 白纤楚却突然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浑身发抖地直往他怀里贴:“斯年,我好害怕,那个疯子突然冲上来……” 见她怕成这样,莫斯年皱了皱眉,到底没有直接推开她,只低声安抚:“没事了。”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林染那张清冷苍白的脸。 她是不会喊疼的女人。 比起白纤楚,她简直就不像个女人。 “斯年,你今天晚上留在医院陪我好不好?我怕万一还有疯子找过来……” “不会,外面有人守着,这里很安全。”莫斯年轻轻掰开她的手,“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似乎多一秒都不愿意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病房。字<更¥新/速¥度最&駃=0 “斯年!” 白纤楚叫不住他,气得狠狠砸床。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莫斯年对她的冷淡,和那个叫林染的女人脱不了干系。 她一定要让那个狐狸精付出代价! 莫斯年几乎是一路飙车往回赶。 他越想越觉得林染今天举止反常。 等车开到小楼门外,看着那栋漆黑的房子,莫斯年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她在用这种方式宣布离开。 莫斯年开门进去,打开灯,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留在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 她已经签好字了。 餐桌也收拾干净了,他没碰的那些饭菜,全部被她倒进了垃圾桶。 这一回,他的的确确是把她伤透了。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摆脱了这个麻烦,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心里的感觉很怪异,像是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莫斯年坐在沙发上,仰头闭目,重重地吐出口气。 她不可能回林家,多半是去找宋致远了。 呵……跟过他的女人,居然还能看上宋致远,眼光真不怎么样。 他的酸意,自己都没察觉。 莫斯年睁开眼睛,拿起笔在那纸离婚协议书上利落地签完字,随手塞到了茶几底下,看都没再看一眼。 林染没去找宋致远。 事实上,离开碧水湾没多久,她就在路上被一辆车截住了。 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穿休闲西服,精英范儿十足。气质上像极了那个讨厌的傅沛。 “林小姐。”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客气地说,“我老板想见你。” “让开,我没兴趣。” 男人不急不恼:“两千万不是笔小数目,除了我老板,一般人可能付不起。林小姐可要想清楚。” 林染神色微变:“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阿元。”说着,他拉开了车门,似乎断定了林染一定会跟他走。 两千万的确掐住了林染的死穴。 她只思考了两秒,跟着阿元上了车。 车开到了一家隐蔽的香堂,林染被男人领进了会所顶层的雅间。 “老爷,人来了。”阿元恭敬地道。 房间里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考究,一身矜贵。哪怕已经不再年轻,依然可以看得出轮廓俊朗,外貌不俗。 甚至,林染还觉得这男人有点似曾相识。但她笃定自己没见过他。 “林小姐你好。”他嗓音醇厚,带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派,自我介绍道,“终于正式见面了,我是莫斯年的父亲。” 她总算明白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哪儿来,他和莫斯年一样,有张掌控一切的脸。 不过莫斯年眉眼更精致清冷,应该更像他母亲。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染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不卑不亢。 莫庭生端起手边的茶水,小酌了一口:“你的所有情况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林家现在急需两千万,我可以给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林染平静地问:“您的条件呢?” “我要你短期内,怀上莫斯年的孩子,并把他生下来,然后你从此消失。” 林染笑了:“伯父,您太看得起我了……” “你和斯年已经结婚了,我虽然不承认你的身份,但法律上,你是莫太太。你生的孩子,就是我莫庭生的孙子。我不会亏待它。” 他知道她和莫斯年结婚的事,这倒让林染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依莫庭生的身份,想查这些东西,应该并不难。 “您来的不巧,我已经决定和莫斯年离婚了。从此我和你们莫家再无瓜葛。” 莫庭生不为所动。 “你对莫斯年死心了正好,等孩子生下来,也省得你们再有牵扯。”他目光犀利又深沉,循循善诱,“两千万,买你一年,这笔交易林小姐你不吃亏。别忘了,你父亲可等不起。” “……” 莫庭生的确捏住了她的软肋,她急需这笔钱。 “最后一个问题。”林染直视着他,“为什么是我?你明明有更合适的儿媳人选。” 她指的自然是白纤楚。 “那是我莫家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释。”莫庭生态度疏冷,他取出一张两千万的支票,和一纸合同。 林染接过合同,上面的内容简单明了。 而两千万的支票就摆在眼前。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了。 莫庭生观察着林染的表情,从容不迫地微笑道:“林小姐还需要时间考虑吗?” “不用,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