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真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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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拎着包子和羊汤走进公安局。 “杨叔？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回来了，趁热吃。”王猛将热乎乎的包子和羊汤递给窗口里的老杨。 “哎呀呀！王局，这可使不得，我家离得近，一会来人接班了，我回去吃。”老杨受宠若惊，急的脸都红了。他可是从没见过有领导对下属这么好过，他还只是个门卫，领导不给他一个看门的脸色看就不错了，还会给他买早餐？他可承受不起。 “客气啥？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在工作上，我是你领导，工作之外，我得叫您叔！互相照顾是应该的。”王猛硬是把东西塞给老杨。 ‘王局......”老杨还要推辞，大玻璃门外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你趁热吃，我去看看咋回事!”王猛看到门外是耿新江和老刘两人，哭笑不得，心说，十块八块的，至于追到这来吗？ 王猛开门，让两人进来。 “同志啊？我弟弟的事你可千万别管啊？否则，你会被开除的。”耿新江一进来就拉着王猛的手急切地说道。 “小伙子，你找个工作不容易，耿新河的事情都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会。你可千万别管啊。”老刘头跑的气喘吁吁，呼哧带喘地也劝道。 王猛看着耿新江和老刘头，眼睛突然有些晶莹，这就是我们纯朴善良的老百姓啊！王猛心里很温暖。 “老黑？咋回事？”这时候，老杨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 耿新江总来公安局询问他弟弟耿新河的事情，老杨倒是和他混了个面熟。 “杨叔啊！是这么回事......”耿新江是真实诚，一五一十就把经过和老杨说了。 老杨一听就乐了。 “你个傻小子，你可真有福气！你知道这位是谁？他不是小警察，他是我们局里新来的副局长，专门分管刑侦工作和积案审查，耿新河虽然已经判刑，也算是结案了，但这事情虽然不归王局管，但是王局要是想管，也能管得着的。耿新河案件要是真属于冤假错案，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可以划到复查刑侦案件里边去的。不过，你得先写个诉状，要不王局也没理由插手。”老杨指着王猛对耿新江说道。 “你个老杨？你到底是哪伙的？”王猛气乐了，这老杨怎么知道自己会管？这不明显偏向耿新江吗？ “嘿嘿！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老汉给你弄来了第一把火，你不谢我，还埋怨我？”老杨笑呵呵地对王猛小声说道。 王猛乐了，对已经傻眼的耿新江说道：”你赶紧回去写个诉状送来，要指名道姓地交给我，谁要也别给。要是诉状到了别人手，我也不能抢，只能有别人办理，办成什么样，我也无权插手，知道吗？我叫王猛。“ “还愣着干屁，还不快去？”老杨推了一把显然蒙圈的耿新江骂道。 “啊？我这就去，诉状我那还有好几份呢。”耿新江被老刘头一推，这才恍然大悟，撒腿就跑，砰！结果撞大玻璃门上了。 王猛无语。 老刘深深地看了王猛一眼，也跟着离开。 “到门卫室里坐坐？”老杨看着王猛说道。 “好！”王猛点点头，跟着老杨走进门卫室。 门卫室里很干净，几把椅子，一张桌子，一台监控器，两部电话。墙上挂着警棍和手电筒。 “坐这，王局。”老杨把王猛让坐在自己做的真皮单人沙发上，这沙发是局里淘汰下来的，老杨为了坐着舒服，搬了一个过来。 王猛也不客气，坐下后问道：”你吃你的，不耽误说话。杨叔？你知道耿新河这个案子？“ 似乎是王猛的早餐感动了老杨，老杨一边打开早餐盒一边叹气说道：”青龙县才多大地方？有点新闻就全知道了。耿新河的案子闹得很轰动，县城里谁不知道？上至县委书记，下至黎民百姓，哪个不知？这明显就是一起冤案敲诈案，可就是没人管。傻子都知道是马飞在敲诈耿新河，就算是这案子是耿新河的过错，可也不至于赔那么多钱吧？小货车撞大卡玛斯，谁伤的重？一目了然。“ ”边吃边聊吧！“王猛点点头，示意老杨吃饭。 老杨也不客气，人家王局买回来了，要是再做作就会让人觉得虚伪了。 ”你明知道马飞舅舅是县委副书记，你还让我揽这差事？“王猛好笑地看着大口吃包子的老杨，问道。 ”你这么快就知道马飞的背景了？呵呵，其实我不说，你就不管了？你不是怕事的人！“老杨大有深意的看了王猛一眼说道。 王猛笑了笑，随即严肃起来：”可惜啊！我来晚了！“ ”什么意思？“老杨一愣。 ”你是老警察，你分析分析，已经被判刑的人员，监狱方不让家属探亲，你不觉得蹊跷？“王猛说道。 老杨闻言脸色一变，惊得张大了嘴巴，嘴里的包子都掉了出来。 ”你是说，耿新河很可能死了？“老杨干了一辈子警察哪还想不到关键？ ”不错，百分之百！“王猛断言。 ”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这不但涉及到死去的老所长，涉及到，马飞的舅舅县委副书记万宪军，还涉及到监狱方，哪一方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对不起啊王局？我给您找麻烦了！“老杨一脸的惶恐。 ”呵呵。你不是说，这是我的第一把火吗？“王猛无所谓地笑道。 ”啊？你还真想管啊？你知道监狱长是谁？县长曹豪放的亲妹夫！再加上县委副书记万宪军，你是腹背受敌，你可别砸了饭碗。“老杨担心到。虽然他和王猛不熟，但他看得出来，王猛是个好官。 ”我门子硬，没事，我暗中查一下，事情属实，我让市纪委下来一趟，纪委要是敢徇私舞弊，我就请省委纪委下来。“王猛拍拍老杨肩膀，风淡云轻地说道：”不要为我担心，你慢慢吃，耿新江来了，你让他到宿舍找我，要是上班时间，让他到办公室找我。“ 王猛说着走出门卫室。 老杨看着王猛的背影愣愣地坐了半天。 此时，老杨的心里可是震骇无比，我滴妈呀！王局还能调动市纪委和省纪委？这得多大的能量啊？这门子绝对够硬。 王猛回到宿舍，就给山猫打过去电话。 ”老公？我想去你那！“山猫一接听电话，就撒娇道。 ”你要是闲不住，就过来吧，正好帮我跑跑腿！“王猛笑着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山猫声音里透着喜悦。 ”化化妆！“王猛叮嘱道。 ”知道了！“山猫知道王猛说的化化妆是啥意思，那是让她别以老外的身份出现。 撂了电话，王猛又给类人猿，打去电话。 ”老大？有任务？“类人猿惊喜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闲的蛋疼了？“王猛笑着问道。 ”除了山猫没有蛋，我们的蛋老疼了。“类人猿一本正经地说道。 ”草！我工作的地方你也知道，你们谁有时间，把青龙县当官的从上到下都给老子查一遍。老子刚当官，不弄出点动静来对不起组织啊。“王猛说道。 ”好嘞！嘎嘎嘎！“类人猿兴奋地嘎嘎大笑。 王猛挂了电话。 如今，兄弟佣兵团遥控就可以，日本的王者集团也有一套精英人马在管理。樱慧子坐镇看着就行，也不用太操心。类人猿几人搞得的那个希望慈善基金总会，已经成立。几人还弄了一个国际投资公司，说是投资公司，其实就是爆炒期货。这是一笔绝对挣钱的买卖，因为有金丝猴在，想不赚钱都难。 有钱有能力，做生意对于类人猿几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其实，耿新河的案子，王猛自己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但是，他怕把山猫这些人闲的憋出病来，也就罢工作交给他们了。 八点之前，王猛拿到了耿新江亲自送来的诉状。 耿新江千恩万谢。 八点刚过，有干警和公安局大小领导开始陆续到来。 李来顺一来，就领着王猛来到五楼的副局长办公室。 ”怎么样？这是原副局长办公室，他是正常退休，没啥说道。“李来顺指着干干净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说道。 办公室简单粉刷过，里面的桌椅沙发和书柜也是新的。 ”办公有个地方就行。我不封建迷信。“王猛无所谓。 一般官场都有一些禁忌，比如说前任要是被双规了、拿下了或是意外死亡了，这些都是忌讳，他们的原办公室即使重新装修，也没人愿意入驻，有的继任者宁可把厕所改成办公室，也远离这些禁忌之地。据说是为了躲避霉气，防止霉运当头。 ”满意就好。我已经通知全体干部干警、包括县城各辖区、乡镇派出所所长九点开会，你和大家见见面，布置一下任务。另外，咱们局的积案较多，你要是人手不够，你就和我说，我给你派人派车。“李来顺说道。 ”办案经费呢？“王猛笑着看着李来顺。 李来顺乐了：”还能少了你们的办案经费？虽然咱们不富裕，但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 ”不差钱就行！“王猛贼笑道。 李来顺看着王猛脸上的笑容，一哆嗦：”有钱也不能随便花，办案经费可是有限额的，花超了，自己掏腰包。“ ”老李呀？你一点都不实在，经费管理规定上只说依法理财，厉行节约，量入为出，保证重点，注重资金使用效益。可没有具体限定，难道出去办案的干警们就因为经费不够，而半途而废？“王猛毫无顾忌，鄙视地看着李来顺说道。 ”呵呵，行啊？你还门清？“李来顺很惊讶地看着王猛。 ”哥好歹也是华夏刑警。“王猛得意地提醒道。 李来顺无语，也就这小子敢用这态度跟自己这么说话。 ”对了，县监狱归司法局管？“王猛忽然问道。 ”拘留所和看守所归咱管！监狱当然归司法局局了。怎么啦？“李来顺疑惑地看着王猛。 ”可不可以让县狱长也来参加会议！“王猛说道。 ”有事？“李来顺不傻。 王猛把耿新河案子一说。 ”嘶！你是说耿新已经河死了？怎么可能？“李来顺大吃一惊。 ”查查不就知道了？你说你这个局长怎么当得？这么大个冤假错案，你就不管？“王猛认真地看着李来顺说道。 ”管？怎么管？我现在连县委都没进去，我能管了副书记还是能县长？我要是敢动，立马就得下台，要是公安局长换成他们的人，这青龙县还不成了他们的天下了？到头来谁遭殃？老百姓！“李来顺一脸愤怒和无可奈何之色。 李来顺虽然是局长，但不是县常委。 ”这倒也是。不过，你的人缘也太差了，连常委都没进去？好在，我来了，你就好了。我门子老硬了。“王猛得瑟地说道。 李来顺气乐了：”你可别到处显摆你的门子硬，人家就没后台？“ ”对哈！做人要低调。咬人的狗都不叫。怪不得你现在这么老实呢，就是等机会扑上去咬死他们。“王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来顺气得真想踹王猛一脚，这货居然说我是狗？ ”你想怎么做？“李来顺看着王猛的脸问道。 ”如果耿新河死了，监狱是最好的突破口。而马飞也是最好的突破口，双管齐下，让他们都跳出来，然后一勺烩。青龙县官场一下子就清净了，起码，没人再敢惹你我。你也因为有我而腰杆子硬了。“王猛说道。 ”你想的太天真了吧？你一动马飞，副书记万宪军马上就会跳出来。你一动监狱长申广义，县长曹豪放立马也会跳出来。还有那些为他们摇旗呐喊的小丑也会一拥而上。就你和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李来顺都快气无语了。 ”对哈！“王猛傻眼。 李来顺哭笑不得，心说，整了半天，这货就是个小白啊！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来顺发现从昨天到现在，自己笑的次数比以往的总和都多，都是被王猛这货气的。 ”你说，一个地区一二把手和睦的几率是多少？“王猛忽然卡巴着眼睛看着李来顺问道。 李来顺眼神一凝：”你想拉邵书记下水？“ ”你说的真难听，什么叫拉他下水，我们这是在帮他，帮他把对立派干趴下。他不但会大力支持，还会感谢你我的，对不？”王猛白了李来顺一眼说道。 李来顺沉默，王猛说的有道理，只是，邵治会支持他们拿下县长吗？毕竟大家都是有后台的人。 ”耿新河的案子必须解决。要是出了差错，我负全责！你要是怕你就不要插手。“王猛见李来顺犹豫，不满意地说道。 ”我怕？好！就这定了，我把监狱长叫来，就说有事情需要核实，你负责全权处理。不过，我很忙，也插不上手。“李来顺说道。 ”我勒个去？“王猛傻眼，他没想到李来顺居然这么不要脸，居然把这么大个责任让他自己来抗？ ”放心，我会暗中支持你滴，咱俩不能都站在明处。一明一暗，万无一失，万一你踩雷了，我也好搭救你不是？要是咱俩同时都踩了雷，那就都完了。“李来顺笑着解释道。 ”你居然是这种人！“王猛愤愤道。 ”你才知道？我们才认识多久？谁让你那么相信我了？“李来顺好笑地说道。 王猛无言以对，服了，这个李来顺也不什么好饼。 九点，王猛跟在李来顺身后，来到会议室。 参加会议的人倒是不少，该来的基本都来了，那个监狱长也刚刚赶到，就被李来顺直接叫到了会议室。 ”同志们好！昨天，有一部分同志因为工作原因，没在局里。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任副局长王猛同志，他分管刑侦工作和治安工作！“李来顺向在座的公安局干部介绍道。 王猛微笑着向众人点头。 会议室里想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王猛郁闷，草，要拍就都拍，要么就都不拍，这是什么节奏？ ”好，下面请王猛同志讲话。“李来顺说完，坐在了主位上。 ”别的话我就不说了，青龙县的情况大家都了解。我来呢，就是来改变青龙县治安面貌的。半年内，青龙县将摘掉全省倒数第一的帽子，进入前十。“王猛昂首挺胸，霸气冲天的说道。 王猛话落，会场鸦雀无声，都看傻子似的看着王猛。 李来顺真想抽王猛几个大嘴巴子，我们十几年都没搞定的事情你半年就能搞定？你这牛吹得也太大了吧？都吹上天了，你还能把老牛拉回来不? 李来顺后悔了，早知道王猛这么虎，就早嘱咐嘱咐这个虎小子不要什么都说了。 扑哧！ 会议室里有人忍俊不禁，乐出声来。 笑出声的是县公安局分管交通和消防工作的副局长，火峰。 公安局一共三个副局长，除了王猛和火峰外，还有一个常务副局长秦岭。秦岭主要是协助局长工作，分管各分局。 此时，常务副局长秦岭其实也想笑，但他没敢，他可是听说了，连县委书记都对王猛客客气气的，想必王猛不是凡人。 李来顺狠狠瞪了一眼火峰。 火峰老脸一红，低下头去。 ”呵呵，想笑就笑呗，别憋坏了。其实我也觉得好笑。“王猛笑道。 这回，很多人忍不住都笑了。 ”我也知道要想在半年内改变青龙县现状很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最多在青龙县呆半年，然后还要去别的地方去救火。所以半年内，我必须要把青龙县的治安治理好。”王猛说道。 众人一愣，就干半年？救火？什么情况？ 王猛扫了一眼与会人员，忽然收敛起笑容，板着脸说道：“我这么解释，你们还觉得好笑吗？青龙县被你们搞成这副模样，你们没有责任吗？你们怎么还好意思笑？是笑我不知天高地厚在吹牛，还是笑话你们自己无能？“ 王猛说话是真不客气，真不给面子。 很多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李来顺没笑，但此时，他脸上火辣辣的。王猛这话说得够狠。 青龙县监狱长申广义被李来顺叫来，此时也在坐，他很纳闷，你们公安局开会，你叫我来干什么？新来个副局长关我鸟事？他看看李来顺，李来顺似乎有所觉，也看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只是一个副局长，不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但是身为国家干部和人民的公仆，我又不得不说实话。“王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不是吹牛，大家完全可以拭目以待。你们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赌一把，我输了，我辞职，跪在公安局门口向全县老百姓磕头谢罪，你们输了，你们也照做。你们，敢吗？“ 王猛之言掷地有声，在会议室里回荡。 会场内鸦雀无声，就连那个和王猛平起平坐的副局长火烽和常委副局长秦岭都低下了脑袋，不敢直视王猛扫过来的目光。他们不敢赌！ 李来顺看着霸气逼人的王猛，心头一颤，想起一句话，背水一战！ 王猛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他这是在逼迫自己，压榨自己。 ”既然你们不敢，那我就有权利要求你们做任何事情，当然，不会是违反乱纪的事情。当然，不包括两位副局长和局长。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任何人不要插手我的工作，不要介入我侦办的案件，杜绝一切说情现象。但凡违者，我会调转矛头查你，无论你是谁，上至县委书记县长，下至黎民百姓。不要说我信口雌黄，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要怀疑我没那么大权力。到时候，我会让你看到我拥有多大权力！我既然是来救火的，我能不带着消防设备？在北海，你们打听打听我王猛，有我王猛做不到的事情吗？“王猛看着众人，霸气十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