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8、畸形人生（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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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虽说小，但是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变成这样，她已经很没有安全感了。 她伤心的哭诉，听得童心兰揪心不已。 “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嫌弃你，你会回家么？” “……，想，但是，我不想回去，我害怕他们不要我，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回去，待在这里，只要乖乖听话，也可以和大家一起生活，在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嫌弃谁，谁也不会嘲笑谁。” “而且，班主说过，如果让他现谁逃跑了，他记得我们的家，谁逃跑，他就去把谁的爸爸妈妈杀掉，所以，我们都不敢逃。” 关于这一点，童心兰还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小兰并不是班主从父母身边偷走的，班主也不知道她爸妈是谁，所以没有这么威胁过她。 孩子们怎么可能知道班主是真的记得他们父母还是假的呢？ 童心兰看过电视上抓到的许多人贩子恐吓小孩子的话都是“如果你敢跑就杀掉你爸妈”，这样的恐吓对于孩子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威胁。 “小佘，你恨班主么？” “恨，我很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班主说过，如果我们杀了他，我们就会饿死，没有他，我们就接不到单，我们不会开车，最后，我们只能沦落到街上去当叫花子，我们都是残疾，身体健康的叫花子会欺负我们，我们这样的畸形，会被外面的人打死。” 这班主为了恐吓孩子，说的话真够多，考虑得也很全面呢，方方面面都给孩子们打了预防针，让他们有各种顾忌。 怪不得剧团里面的孩子，都不敢反抗他。 “小佘，班主这么说是吓唬你的，他是看你小，觉得你好骗，所以这么吓你，他死掉了，即便大家不想回家，照样能够活下去，没有他，我们赚的钱就是自己的，等你攒够了钱，就能叫医院给你做义肢，到时候，你就能站起来自己走路了。” 童心兰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拉拢小佘，她也是想给她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憧憬，以及摆脱班主对她的洗脑。 那时候没有网络，虽说义肢技术已经出现了，但是造价很高，不是很有钱的人根本用不起，不经常看报纸的人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小佘也没有听说过义肢，但是听说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她激动的握紧了童心兰的手，“义肢能让我站起来走路？什么是义肢？” “我们的腿是骨头和肌肉组成的，义肢是用比人的骨头还硬的金属骨架和人造皮肤等技术组合而成的，我们像穿鞋子一样穿戴在腿上，就能走路了。”童心兰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义肢，说得是轻巧，但是最初的义肢穿戴上之后并不是很舒服。 “比人的骨头还硬？不会被砍断么？”小佘关注的重点让童心兰又一次鼻酸。 “刀砍不断义肢的，义肢比刀还硬呢。”童心兰心里难受，但为了让小舍对义肢充满信心，不得不用推销员一样的口气吹捧着义肢。 小佘很想走路，她不想再在地上爬行了。 小佘也不笨，害怕小兰是骗自己，害怕自己空欢喜一场，还问道，“只要攒够钱，就能去医院做义肢么？小兰是怎么知道义肢的？” “我是之前在路边要钱的时候，从橱窗里电视上的新闻看到的，新闻都播了义肢，肯定不是假的。” 那个年代人，很相信新闻，小佘也不例外。 “我要攒钱，我一定要攒够钱去做义肢，可是，班主根本就不给我钱。”小佘虽说激动，也意识到了残酷的现实，以前也没觉得钱有什么用，班主收了票钱，不给他们，大家也没有朝他要过，对于他们来说，饿不死就好了，而现在，她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做义肢需要多少钱呢？” “好像要好几万。” “好几万？那么多？” 这个年代，好多人的工资每个月才一百多，几万块的确算天文数字了，那个年代的百万富翁已经是级有钱的人了。 “的确很多，可是也不算太多，只要我们努力赚钱，总能攒够，可是我们没有收入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只要有了希望，不懂反抗的人总会起来反抗，“那，那，我们必须杀掉班主？可是杀掉班主，我们怎么赚钱呢？” “小佘，我有一个办法既可以报复班主，让你出被他伤害的恶气，又能让你赚够钱做义肢。” “什么办法？” “办法，我先不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得先确认一件事才行。” “你要确认什么？” “我想确认阿太和小玲对班主到底是如何想的，如果我们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他们会不会告我们，现在我们是一条身上的蚂蚱，如果我们两信错了人，一旦被出卖，我们就会被班主杀死。” “蛇它们没有说过阿太和小玲怎么样。”总是躲在笼子里的小佘对外观察的信息来源都是从蛇那里知道的。 “不过我还是得考察一下才行。” 说到这里，童心兰不再说自己的计划，只是问道，“小玲啊，如果说，班主落到了你的手里，你想怎么报复他？” “我想让他尝受一下我的痛苦，砍断他一条腿和一个脚掌，剪他的舌头，让他天天在地上扮作蛇人，让他面对围观者的指指点点。”小孩子或许也想不出更加恶毒的报复手段了，在小佘看来，自己的遭遇已经是最痛苦的事情。 小孩子的报复，也是最简单的以牙还牙。 “我觉得小佘说的很好，到时候，我们扳倒了班主，一定要这么惩罚他，让后让他表演，让他为我们赚钱，他是男蛇，肯定更吸引人的目光吧，到时候，来看的人肯定更多，你攒钱的度就更快了。” 对于童心兰的提议，小佘觉得很是动人。 “你是说，没有了班主，我们依然能够继续表演么？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这样报复他，可是，没有班主的话，谁开车，谁出去跑关系让别人同意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上表演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