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八月末（5/5）
据说当年看完《霸王别姬》的原著，芦苇说《霸王别姬》是个二流小说，无非男女情爱，格局不大。 老陈说芦苇评价太高，依他看无非是个三流小说。 芦苇不知老陈功力几何，被他的话镇住了。 恰好那时老陈的《边走边唱》上映，芦苇和李碧华也当了观众。 电影放映结束，现场叫好声一片。 芦苇却私下和李碧华说：“我是边看边想，想他到底要说啥，看完也没想明白。” 李碧华偷笑说：“我是边看边睡。” 看完这部电影，芦苇做了一个结论：老陈做导演可以，千万不能让他碰剧本。 然后，芦苇找到老陈，说如果找他改编剧本，你可以提意见，有问题可以商量着修改，但剧本一个字也不许碰。 老陈爽快答应，说：“那太好了，我省事了。” 《霸王别姬》戛纳斩获金棕榈，电影获奖后，芦苇约老陈一起讨论电影中的缺点，老陈说一定一定。可二十几年过去，芦苇仍未如愿。 对比一下老谋子，当年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 之后呢，老谋子拉住芦苇，彻夜在酒店讨论这部电影的失误。两个人总结出三十多条缺点，说还能做的更好。 获得成功后还能细数长短，芦苇觉得，老谋子前途无量，后来两人又合作了《活着》… 《霸王别姬》之后，老陈邀请芦苇做电影《风月》的编剧。 芦苇查了资料，发现故事只是源于坊间只言片语，没有真实历史依托。他说没有真实感的故事不会精彩，老陈不信，两人不欢而散。从这里开始，老陈的喜好一步步走向了魔幻题材。 1999年，老陈写《荆轲刺秦王》时没有联系芦苇。但芦苇喜欢这个题材，兴冲冲找来，说不放心剧本的话我帮你写，咱们再合作。老陈回了一句：“我放心得很，我自己写的。” 芦苇直言，《霸王别姬》之后，老陈开始自满：“他的创作状态在这之前和之后是判若两人的。当时他很有激情，判断力很敏锐，之后多的是精细筹算与自负自满，而品格的灵气却离他远去了。” ——《编剧的秘密》 不是我瞎姬霸抄营销号！ 所以，自负自满的老陈怎么可能会因为吕潇然没把改编权交给他就动用手段阻挠他？ 他俩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 摄影棚内，吕潇然领着一帮人正在跟史蒂文·奎里探讨3d电影的拍摄方法。 史蒂文·奎里是《阿凡达》的视觉特效师，他对3d拍摄很了解。 主要是不方便。 器材和硬件特别大！ 3d支架加摄影机很大很重，要四到六个人才抬得动，每次改装、换镜头都是很难的事，要重新调校焦距、io。 每拍完一个镜头就重新调校一次，每次要四十五分钟到一个多小时调整3d系统，机器太大，一般的移动车不能升降，从一个点搬到另一个点我们都是用铁管把摄影机抬到架子上才能开始拍。 3d拍摄，绝不仅仅是用一个支架，调整好摄影机这么简单，还包括镜头的移动、景深的把握、构图的设定，以及八秒长度一个镜头的理论等等，其实需要学习的技巧很多。 不止吕潇然要学，整个团队都要学！ 因为掌控机器的是摄影师，不是吕潇然！ 按照标准配备：一个摄影组有一个掌机、一个跟焦员、一个摄影组的头、四个小工负责打拍板、挡反光等；另外有一个部门就叫3d组，他们负责架起摄影机、云台、接线等等，也要4个人；还有移动组，管大炮，移动车等摄影机移动器材，要8个到12个人。不算灯光都有二十多人了。灯光组也要有三十多人，两个部门加起来要七八十人！ 这些人构成了《源代码》乃至中国第一批3d拍摄的摄影团队！ 为什么灯光组要这么多人？ 史蒂文·奎里说的，前景后景都要清晰，一下子灯就多了三分之一，3d拍摄又要比2d拍摄增加了一档光孔，原因是两台机同时拍的时候，中间的玻璃片要减1档光孔，所以光又要打多一点光，所以现场灯光组的人手要增加了点。 这也是现阶段3d电影最大的难点——色度过高，不适合夜戏，只能后期调色… 摄影师叫杨震宇，西安人… 杜杰在忙着拍摄《黄金大劫案》； “你一定要注意，不能用快速剪辑！” “…ok！” 3d比较平稳，要用移动产生效果，3d的剪辑要用七八秒做一个镜头的长度，如果时间很短，观众在同时间接收2个画面，信息量太大观众会很累，所以每个镜头要很清楚的交代，这个镜头是从脸摇下来，拳头打出去，要把摄影机升到48格，让观众看清楚。 但2d只需要2秒钟一个镜头，可以很快。 所以，很多动作片其实不太适合做成3d。 史蒂文·奎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他得先回美国一段时间，等到《源代码》正式开拍，他再回来… 担任《源代码》的视效总监… 临行前，美国佬道：“3d效果本质上就是人物看起来立体一些，其实，出屏效果是做的特效…” “我懂…” “你要是想节省成本，可以先正常拍摄，后期转制3d！” “…不用了，我还是想体验一把！” “祝你好运！” 送走史蒂文·奎里，杨震宇问：“导演，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先等橙子那边的特效组做好建模，我们才好正式开始！” 小吕子起名无能，并购了三家做特效的，然后起名‘橙子特效’… 苹果、香蕉难道比橙子低端道哪里去了？ “那要等多久？” “…你很急吗？” “我想试试手！” “简单，”吕潇然想了想道：“咱们先拍个短片试试呗！” “什么短片？” “…就是《源代码》的第一段，我明天把演员给你喊来！” “好的！” 才说完，吕潇然自己否决了：“明天不行…” “有行程？” “嗯，有个应酬，我得去那什么慈善晚宴…” “时尚芭莎？” “对对对，就叫这个名！”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得赶紧离开了…晚上有个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