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8. 无尽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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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保护者瞥了他一眼，点点头，明白尤尔金的意思。 “但我们体内，都有这种米特罗生物的疫苗，可以有效抵抗它们的入侵。” 这话说完，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一下。 最高保护者瞥了一眼尤尔金，目光顺势在其他人面孔上扫过，将众人的惴惴不安尽收眼底，缓缓道，“如果……我们就是要让这些米特罗初级造物泄露呢？” 啊？ 众人一阵愕然。 最高保护者丝毫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继续平静地说道，“我仔细想过，气候塔的辐射网能量是目前最适合防御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网络，将初级的米特罗生物扩散……” 什么！？ 话音未落，鸟人们都被震惊了。 最高保护者是疯了吗？她居然想让米特罗生物泄露出去，让它们布满整个行星？ 虽说这颗行星很原始，也没有任何生物，但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杀，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太危险了！ “等一下，您的防御计划，就是想用气候塔做这个？”尤尔金脸色一变。 “没错。” 最高保护者点点头，负手而立，站立在大厅中央。她在等待鸟人们暴风骤雨般的质疑声袭来…… 而她心里，早已想好了对每条质疑声的反驳。 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之所以这么做，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原因为何。 静。 偌大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只传来几声颤抖的呼吸声。 果不其然，片刻后，无数质疑声从震惊的鸟人们影像中传来。 就在这时，最高保护者感到头晕目眩，忽然双手抱头，“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似乎极度痛苦！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击了最高保护者，那种让她灵魂飞出体外的感觉再次袭来。 无数的声浪汇聚成一片尖锐高鸣，犹如巨浪拍岸，震得她脑中嗡嗡直响！ “神选之子……” “你……知道得太多了……为我服务……终是你的宿命……” “不！” “我决不服从！我决不服从！我决不服从……” 最高保护者一边颤抖，一边吼了起来。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那颗黑色水晶旋转加速了，流蕴如墨，表面像是放大了千万倍。无数流动的物质涌出、变幻、凝聚，里面更出现了一个形体。 这个形体就站在大厅里，站在她面前，和她噩梦中的形象极端吻合—— 它拥有无数造物的混合结构，脸部狭窄，如水般流动变化，头部覆着宽阔的硬质甲壳。 巨大而柔软的黑色触须从又细又长、覆盖着片片装甲的肢体上伸出来。它身躯庞大伟岸，带着主宰者的混沌气息，形象古怪而让人恐惧。 至于它的眼睛…… 它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最高保护者不住地想到偏方三八面体水晶的黑色表面。排列在头部两侧的无数只眼睛深处，是广袤无垠的虚空。 “我会……我……” 最高保护者觉得自己已经堕入这片虚空之中，迷失沉沦！ 身体陷入无底深渊，脑中一片混沌。 深渊之中，只有那个黑暗硕大的身影向前延伸，横跨湮灭之境，连星辰都被其吞噬。站在它身影之中的，是获得“神选”的幸运者们，有她从未见过的外星生物，有混合体，各种奇特的生命…… 还有侍奉它的神选之民——与自己身形相仿的鸟人们的身影，贯彻其意志的使者。 最高保护者用尽了所有力气，闭上双眼，极力想赶走那些黑暗恐怖的影子。 但是，当她挣扎着爬起，并再次睁开眼后……目光上移，却看到一个个族人就环绕在她的身旁，带着无尽幽怨、悲凉、略微空洞的眼神，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 “你们……不……骗人！这不是真的！” 都是些已经死去之人，每个人她都很熟悉…… 这些身影中，竟然还有一位曾经在她的“索尔”链接里出现的人：那位率领庞大舰队，消失在茫茫星海；那位从未谋面，却一眼能让她认出来；一直用残留“索尔”心灵链接指引她的人——早已消失的最高保护者。 她惊疑地面对无数同伴，愕然失措。 “不……不——！！” 她朝天仰望，眼中映着那个黑影硕大的身躯，还有黑洞洞的眼球。 她张开嘴，用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声音说道…… “别逼我，否则我把你们全都干掉！” 她怒吼着，伸出的手臂剧烈颤抖，摸索着，想要从金黄色铠甲中取出武器—— 刹那间，虚空中暗影攒动！ 一只黑漆漆的触须，犹如厉芒闪过，穿透了她的身躯！ “啊——？！” “你、你疯了吗！” “这是在做什么？” 最高保护者的意识仍未消失……耳边，响起了尤尔金和其他鸟人们震惊的呼喊声。 只见，她的一只手臂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幅度，径直反背在身后，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折了过去。 另一只手，像是要从大腿外侧摸索什么——那里是收纳武器“灭灵者”的地方。 她身体笔直挺起，双腿后弯，以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转角撞到地面上。 她的铠甲依然完好，但不知为什么，贴身内衬已然破碎，口中喷出大口大口淡蓝色的血液。 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自残一般！ ———— 诸葛云身躯一颤，眼前的白芒消失了。 最高保护者的最后一片记忆，消失在脑海。诸葛云的意识重新回归本体。 “原来是这样……有意思……原来是这样啊……”他口中呢喃着，脸上表情僵硬，看不出任何变化。 “的确很惊人吧，我是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也许你能看懂，可否为我解释一下？” 萨隆的声音响起。 诸葛云撇了撇嘴，没有回答他。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最高保护者的陨落太让人意外了。 整个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了解，但诸葛云还是有很多疑惑。鸟人们后来一定是按照最高保护者的想法，将那些气候塔改造成为防御网络。 那些塔最终变成了魂晶石的来源之一，也就说，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与此有关。 为什么经过鸟人们的改造，扩散米特罗生物的气候塔，会变成了地球上散播噬融性病毒的造物呢？ 这个巨大疑问盘桓在他脑海，看来还有一些事情没搞清楚。 诸葛云长出了一口气，刚想静下心思考，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波动传来。 是小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