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巨兽潜隐地

    在远古时期，是星空巨兽肆虐诸天万界。

    巨兽时代没落的转折点，就是至高无上的泰坦棘龙，先因族群的互残重伤，然后死于浩漭。

    泰坦棘龙的死亡，也宣告着巨兽为霸主的时代，正式拉下了帷幕。

    至此，以外域天魔为代表的各大智慧生灵，开始乘势而起，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了众多十级巅峰战士。

    在大魔神贝尔坦斯的领导下，所有天外的族群，有意识地去围剿星空巨兽。

    不死鸟，坠落在湮灭星域，仅仅只是其中一段小插曲。

    更多的星空巨兽，也因各族巅峰战士的围杀，不时传出死讯……

    巨兽的骸骨，精血，他们所参悟的血脉奥义，因他们的死亡，成了各族强者的战利品，反而让各大智慧族群愈发强盛。

    到了后来，因死去的星空巨兽太多，让那些幸存下来者，再也不敢如原来般光明正大地现身。

    巨兽们慢慢学乖了，他们开始潜隐踪迹，或者如溟沌鲲般，学着化作和他们本体相比，显得无比渺小的天外众生。

    在强大智慧生灵活动的星海，巨兽还刻意地避开，纷纷前往人迹罕见的异地。

    星空禁域之一的灰域，由于一直深藏大风险，所以有幸存的巨兽，和他们的后裔，他们的幼兽，相继钻了进去。

    灰域极复杂，天外各族初始时了解也不多，探索时危险重重，伴随着巨大伤亡。

    正是因为这样，灰域才会和另外的那些星空禁域般，成为巨兽潜藏的一个地方。

    溟沌鲲因受了重伤，又知道灰域里头暗藏着大恐怖，怕自己会被当做猎物，所以感知到妖凤的威胁以后，还是选择去星空边界。

    “唔！”

    英俊从容的太始神王，就打算要离开时，长长的眉毛微动，嘴角浮露出奇异的笑容，对虞渊说：“你和那位不死鸟女皇，还真是颇有缘分啊。”

    一听到不死鸟，溟沌鲲眼神微变，惊喝：“什么意思？”

    “怎么了？”虞渊也问。

    “布里赛特传了一道消息过来，他说那位不死鸟女皇，在你唤醒我之前，就秘密去了灰域。此事，只有他和翼族的一位长老知道。尤潜回到千鸟界，和布里赛特提了一句，你兴许会探索灰域，他才肯吐露真相。”

    太始揉了揉额头，仿佛要将额头不存在的皱褶抚平，他突然不那么担心了。

    “她既然也在灰域……”

    太始轻声一笑，忽然显得很友好地，拍了拍化作枯瘦老者的溟沌鲲，“好了，那我就助你们两个好运吧。”

    溟沌鲲脸色有些发青。

    似乎，不论是浩漭的妖凤，还是灰域的不死鸟，都是他一直想要避让，一直不愿面对的凶神恶煞。

    “哦，对了。”

    太始一拍头，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暗含深意地说道：“或许，你也曾经去过灰域。只是，你由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才没这方面的印象。”

    他微笑望着虞渊，因溟沌鲲已猜到真相，他也没再刻意遮掩，“以前的时候，我因契合浩漭大地，所以我是长期坐镇浩漭。我主内，负责浩漭的稳定。你则是主外，和太虚，还有极慧那几个家伙，经常漂泊在星河各方。”

    “我该听你提过，你本就去过灰域，太虚……也应该是被你带过去的。”

    “但，在你沉眠，在你踏上轮回的数万年期间，太虚自己也再次探索过灰域。”

    “……”

    他讲话时，虞渊目显异光，也隐约感觉出，似乎有尘封的记忆要被点燃。

    不过，等了半响后，记忆依然处于尘封状态。

    “好了，既然不死鸟女皇也在，那我就放心了。”

    太始终于不再逗留，“我会先回千鸟界，后面我可能还会去浩漭。妖凤既然不在浩漭，既然一心要征伐深黯星域，我在浩漭就不受任何约束。”

    没有通过原来的，由岩族掌控的通道，太始悄然冲天，在昏暗冰冷的星空，不时闪烁一下，很快就没了踪迹。

    看他的架势，该是想在附近区域探察，想留下什么记号和坐标。

    “你和不死鸟究竟是什么关系？”

    等太始离去以后，溟沌鲲阴沉着脸，居然显得犹豫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随虞渊一道儿，去探索一番灰域。

    “战友，盟友。”

    虞渊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女皇陛下绝美的身影，心道还真是挺巧的。

    “灰域深处，要是依然还有强大的巨兽，兴许会被她给捕杀。我，同样也是幸存的巨兽之一，我闯入到灰域深处，一旦被她感应到，我恐怕也难逃脱。”溟沌鲲忽面色愁苦，“太阴……”

    “叫虞渊！不要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道出刚刚的名字！”虞渊严厉地沉喝。

    溟沌鲲瞬间噤声。

    天性残暴的巨兽，得知虞渊就是当年神魂宗的缔造者，是拿着斩龙台，杀的外域诸多巅峰战士哭天喊地的那位神王时，内心的部分自傲，被冲击的溃不成军。

    他知道，他必须要去重新认识虞渊。

    也必须，换一种新的方式和虞渊相处。

    既然，他面对的不是运势滔天的小辈虞渊，而是曾经以人族领袖身份，将浩漭人族推到至高之位，推到天外众生面前的斩龙者，那他做为星空巨兽的骄傲，就必须要收敛，必须要放下来。

    “不会再有下次了。”

    溟沌鲲在心中幽幽一叹，稍稍垂头想了几秒，“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对不死鸟存在着约束力。我虽然听了一些传言，知道你和她关系很不凡，可我还是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能阻止她在灰域杀我。”

    “只有这样，我才敢冒险陪你进去！”

    一边是妖凤，一边是不死鸟，他两个都怕。

    “我能约束她。”虞渊认真地回答。

    “好。”

    溟沌鲲点头，旋即还是以人族的形态，主动从铁翼鸟的羽翼飞出，向着那片灰雾朦胧的星河飞去。

    虞渊，如果只是虞渊的话，他兴许还会怀疑。

    可既然虞渊是那位……

    溟沌鲲相信不死鸟女皇，定然也如他一般，早就得知了真相。

    当年的太阴神王，既然是因妖凤和韩邈远的谋划而陨落，那么如今的虞渊，和同样因妖凤而亡的不死鸟，自然就是坚实的盟友。

    “这只铁翼鸟？”虞渊扬声道。

    “我们离开以后，忠于我的那个岩族战士，会将其弄走的。”溟沌鲲背对着他，解释了一句，身旁有水雾迅速凝聚。

    在他的脚下，很快就出现了一洼水池。

    虞渊眯眼细看，发现那小小的水池内，所藏的水之能量，恐怕比浩漭整个星烬海域的海水精能，都多出了数倍。

    灰域附近，各式各样的星空异能颇为浓郁，只是却驳杂无比。

    但，对斩龙台的那头幼兽来说，不管多么驳杂的星空异能，只要足够的多，足够的浓郁，它都能将其转化。

    “和星空边界简直是两个极端，不说灰域里面了，光外面就非常适合巨兽一族。”

    虞渊在心中评价，猜到灰域内部的各式星空异能，比起外面只会更为浓厚。

    任何的世界和星空禁地，当星空异能浓郁到一定程度，总能催生出一些奇异物。

    譬如，天材地宝，神兵利刃，法则奥义。

    如浩漭的人族强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后，会尝试从九幽寒渊，彩云瘴海，还有恐绝之地寻求奇物磨砺自己一般。

    外域的各族精锐，血脉达到一定的高度，也会去星空禁域探索。

    灰域，就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