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吕家庄被灭
阳春三月，和煦江南。 吕四娘一身劲装，在河滩边练剑。 这里不是吕家庄，吕家庄已经被清廷覆灭。吕留良帮助柳鹰风对抗清廷，被李居龄认出并汇报给了胤禛，胤禛下令绝杀吕家庄。 “清廷太狠毒了，吕家庄那么多的无辜百姓都死了，我以前真是太天真了。”说话的人是吕婉娘，她气息虚弱，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吕婉娘的面前是一个老年尼姑，她只有一个胳膊，背插一柄长剑。 “他们就是一群畜生。”老尼姑的神情虽然淡然，仇恨却是刻骨铭心。 “没想到霍金章、万俟丰和司马方会联手，我中了霍金章的八卦乾坤掌，是活不了几天了。” “可惜我来迟一步，让这群贼子得手了。” “四娘的天资出众，我希望神尼能教导她。” “我是想有个传人，不过四娘不是有师父？” “柳鹰风和我大哥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好，我答应你。” “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唉！你还是那么……” “我怎么能死在她们的面前？要死也要寻个无人能见的地方。” …… 眼前是一片灰烬，整个村庄没有一处事物矗立。枯焦的尸体，间或可见幼儿，血也已经被烧黑。 吕留良跪地大哭。 “都怪我，让吕家庄的无辜遭殃。” “老哥哥，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四娘她们。”柳鹰风道。 “我真没用，要不是我中毒拖累了你，兄弟你早就能够回援，吕家庄也能少死几个人了。”吕留良不能原谅自己。 “一甲子以前，汉人死了两亿八千万，差点绝种，我们要坚强起来。”柳鹰风的话似乎很冷。 （明末人口1.93亿，因隐匿人口太过严重，实际人口应该在3亿左右；清初1900万。） “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吕留良的泪依然在流。 “胤禛！你真该死！所有的帮凶，你们也得死！”柳鹰风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明清之际的历史他很清楚，只是身在事外感触不深，此时他却被这悲怆的情感浸染。 为了减轻吕留良的悲伤，柳鹰风让吕留良去找吕四娘她们，而自己则是去京师报仇。 胤禛似乎知道柳鹰风要来，紫禁城上布置得戒备森严，强弓劲弩密密麻麻的，柳鹰风即使武功高强，却也不敢轻易以身试箭。 柳鹰风暗道：我天天守在紫禁城外，就不相信城防永远没有疏漏。 …… 柳鹰风的武功在这个世界上算是可以的了，但是江湖经验依然算不得丰富。他的行踪已经落在了一个有心人的眼里，谁啊？一目了然僧荆立堂，他是脱凡的徒弟，谭天的大师兄。 荆立堂就寻思：这年轻人忒胆大粗心，要是被清廷鹰犬发现了，那就坏了，我提醒提醒他。 这几天柳鹰风天天碰上奇怪的事，要么是街边忽然出现一个臭鸡蛋，要么是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死狗，他也不以为意。这却急坏了一目了然僧荆立堂，要是直接出来揭破他的身份，又觉得太过贸然。 柳鹰风在紫禁城边鬼鬼祟祟的行为终于被清廷发现了，下面的人这么一汇报，风凌霄就猜是柳鹰风。 风凌霄就派血滴子去围杀柳鹰风，同时请霍金章、司马方、万俟丰三大高手随行，李居龄恨柳鹰风打了他一掌，也跟着来了。 血滴子还没有靠近柳鹰风，就被荆立堂发现了。荆立堂是老牌的名剑，三大剑仙和大剑李居龄他都认识。荆立堂心说，也别管贸然不贸然了，我得出来直接告诉小柳，赶紧跑吧。 柳鹰风正在观察城防，劈面来了一个老和尚，还没待他问清来人是谁，老和尚拉住他的衣袖就走。 “等等，怎么回事？” “清兵来了，快走。” “来了就来了呗，正好打一架。” “三大剑仙都来了，你小命不要了？” “三大剑仙？那打起来有点压力。” “还有点压力……” 荆立堂刚把柳鹰风拽到一个狭窄的胡同里，就听见刚才路过的地方人声嘈杂，清廷的军队和血滴子都来了。 “大师你是？” “我是荆立堂。” “哦！荆师兄。” 还师兄！你多大年纪？老和尚心说我一百多岁了，你喊我师兄。 只听柳鹰风又说：“脱凡大师指点过我武功，他老人家还惦念你呢。” 柳鹰风这么一说，荆立堂神情大震，暗道我没救错人，还真是自己人呢。 “我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荆立堂激动地道。 柳鹰风暗道我不能说他老得快死了吧，就道：“一年多前见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身体还不错，指点了我一夜的剑法。” 荆立堂可是看过霸主擂，知道柳鹰风的能耐，他也为师父自豪，便道：“都是徒弟们不肖。” 柳鹰风道：“大师倒不担心你，只是担心谭兄。” 荆立堂笑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都一百多岁了，现在死了也不算啥。” 两人边谈边走，以荆立堂的意思是要柳鹰风赶紧离开京师，可柳鹰风不甘心。 “这些贼子杀了吕家庄好几百口，我不能饶了他们。”柳鹰风恨恨地道。 荆立堂满面哀容，叹道：“没想到清廷还是那么残酷，不知道民心大过天的道理。既然你想留下来，就到我那里去吧，这街上也不安全。” 柳鹰风一寻思，虽说自己功力深厚，但和几位绝级高手周旋的话也有累的时候。有个地方休息，状态也能保持在最佳，便道：“多谢荆师兄了。” 荆立堂现在常驻的地方是河南大相国寺，清廷进入中原之后，荆立堂就很少来京师了。这次来京师，还是霸主擂给引来的。所以这小庙，他这个主人几十年不来，也住了人了。 要说住的这人，叫铁三，是个回回，荆立堂对他有大恩。荆立堂觉着这铁三为人不错，还讲义气，自己还救过他，和柳鹰风一起来的时候便没有避着他。 荆立堂介绍的时候，并没有说铁三是个回回，他们和汉人的穿着言行其实区别不大，柳鹰风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