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求而不得
醒来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 浑身湿透， 久久的回想起那番梦境，却怅然若失。 摸摸身边，酒壶中，酒水只剩了小半，熟悉的两柄长剑，却不在身边。 数着日子，离左小青出关，约莫只有两天了。 ... 他突然想念起那两把剑来。 “陪伴了自己这么久，不是它们不争气，是自己啊。” 他要去找回来。 想用它们来陪自己最后一战。 之前，在烟雨山，他都是驾驭着符龙，漫无目的的飞着，已经记不得方向。不过，他想把它们找回来。 他只记得，之前飞到了那座石山，然后沿着小溪，走了一夜，到了那条河边，随后又漫无目的的飞到了烟沙草地，之后到了木尘溪的尽头。 去找到那条河，沿着小溪返回，就能找到了。 拿出地图，仔细的看着。 “那条河，原来叫烟雨河，其发源地，竟然是从风道崖开始，流向更远处，” “它的尽头，又会是哪里？” 秦知一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想要知道，这烟雨河的尽头。 “如果，还有以后，可得去看看呢。”秦知一想着。 符龙出，符光流转，十丈长的龙形虚影显化，秦知一身形一跃，落在了符龙之上，随后去往烟沙草地，再往那烟雨河， 那河边，曾有位垂钓的老者，如今因着大雨，水势上涨，微微泛黄的河水，冲上了河滩，淹没了河滩上的石墩。 曾经在那里坐了许久，如今就连石墩都掩盖在那河水之下。 逝者如斯，掩去多少光阴岁月。 ... 秦知一沿着小溪，开始返回，因驾驭着符龙，速度自是快上了许多，等找到那座石山，那飞流而下的泉水，因着雨水，亦是大上了许多。 心念一动，山崖上那陪伴他许久的青锋和茶木双剑，微微蝉鸣，似有悲意。 “我在呢，并没有丢下你们。” “我回来了。” 秦知一仰望着那高高的石山。喃喃自语。 心念随着那飞流而下的流水，逆流而上。 嗡，嗡。 长剑蝉鸣，剑气冲天。咔嚓，双剑从那石缝中跃然而出，化作两道流光，从山崖之上飞流而下。落在秦知一的身前，低低鸣响。此时此刻，他们回到了主人的身旁，仿若有雀跃的欢呼。 秦知一也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我秦知一，有你们，就足够了。” “我秦知一的剑心，就是向更强者出剑，无畏无惧，不离不弃。” 那失落的少年，在这里，在这石山之下，在重新寻回这两柄剑的时候，似乎，他的心，重新变得安定起来，焕然新生，剑心通明。 长剑入手，就着那飞流而下的石山，就着那延绵向远处的溪水。 就着那漫天的大雨，开始练剑。 流向更远方，向更强者出剑。秦知一似有所得。 朝闻道，夕死可矣。 ... 练剑直至天黑月明，方是停了下来。所有的剑法，无比的精熟，浑然一体，显然，秦知一的剑境，又有着精进，只是，那流水剑势，始终未曾悟得。 求之不得，终究就算了。 放下心中的执念。秦知一找了个避雨之地，盘膝修炼。 在最终的结果来临之前，把所有能做的都做好。这是秦知一的信念。这次的修炼，很畅快，一夜过去，竟是又有两颗星辰坠落，如此就只剩下了最后一颗星辰。如果这颗星辰坠落，那么秦知一的修为，就迈入了阴阳境大成。 祖阙中，阴阳鱼将化作二十八颗星辰，阵列上空。 二十八颗星辰汇聚，衍化无极神图，既是阴阳境圆满，晋入那符令境。 还差了一点。这也是最后一天了。 雨已经停了，天放晴了。暑热的夏天，总是天气多变，再有半个多月，也就到了秋月节了。秋月节大比，争潜龙榜，那是风道崖的盛事。 入潜龙榜，上风道崖悟道，得功法，这本是秦知一的念想。 只是，如今那时间还没有来。 功法还没有得。 ... 上午，秦知一又在那石山之下，练剑许久，等得有些疲累了，方是停了下来。 该是踏上回程，迎接命运了。 手印结出，召唤出符龙，沐浴着阳光，往风道崖的方向飞去。 一个人心中，总是该多些阳光的。 秦知一很喜欢那璀璨的阳光，像是环绕在温暖中。 天朗气清，山河似锦，很是美丽。 清风习习，衣决飘飘，长发飞舞，很是惬意。 逸逸青袍，少年风姿绝世，清逸出尘。 脚下山河穿梭而过，秦知一看到了那烟沙草地，看到了那莽莽苍苍的沼泽，看到了那蜿蜒的木尘溪，看到那延绵数十里的松林。 落尘山。到了落尘山，就离风道崖很近了。秦知一在落尘山停了下来。 近乡情更怯。在这最后的时刻，让他出现在牛角村，出现在风道崖，秦知一心里觉得是别扭的。他想好了，就留在这落尘山。 山崖据点。 沐浴更衣，素手煮茶。热气萦绕，茶香袅袅。 安静的喝过数杯茶水，身体之内洋溢着阵阵暖意。 据点内，有用来传讯的飞剑。秦知一拟就一份书信，花上些灵石，往风道崖传去了自己的消息。意思很简单，就是我秦知一在落尘山，等待与左小青的决斗。 做完这些，心中坦然。 这是最后一天了。 在取出灵石的时候，秦知一想起那支龙剑，以前，没有是多少灵石挥霍。如今，倒算得阔绰，身上有上品灵石十来颗，还有十数枚下品灵石。支龙剑，也是吞噬灵石的，如今，都用不上，倒是可以悉数的给它了。 灵石取出，支龙剑召唤而出， 感应到灵石，支龙剑嗡嗡蝉鸣，随后，剑体虚影中，隐约有旋涡显化。嗖嗖，那些灵石，一颗一颗的，被吞噬干净，化成一缕缕飞沙。 转眼间，那些灵石既被横扫一空。 真是...无底洞的感觉，秦知一苦笑摇头，第一次这家伙吞噬灵石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这么些灵石被吸食，这支龙剑的剑体虚影，显然殷实了许多，剑芒更显厚重，可是，其余并没有什么变化。 “品阶依旧是一品巅峰...” “还是不够吗？” “或者，这灵石并非提高品阶的关键因素，还是得那剑势。” “流水啊，流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