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个一
二十八字组合了二十七，只留下一个“一”，有什么玄机？ 江昊精神力集中在这个“一”上，眼中似有一道电光闪过，他看到了一道剑光，这道剑光横空而过，剑意无尽！ 仅仅只是一横，居然蕴含着如此强烈的剑意，江昊心头大震，努力参悟，剑意的种种妙用悄然浮现心头，丝丝明悟快速转化，他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这横贯长空的一剑。 “时间到！” 大长老将仗剑歌收了起来，江昊下了楼，回家。 江昊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很不对劲，怎么家族中人看到自己都显得怪怪的？是修为高了让人产生距离感？还是现在突然发现欺负不了他，大家都有点小失落？ 到了广场，他看到了江婷，江婷脸色非常不对。 “怎么回事？” “自己去看看，看看这些王八蛋有多恶心！” 江昊走到公告前面，看到了新的公告。 “经全族大比，结合品性与对家族忠诚度考量，参加黑山大会名单如下：江天、江独行、江东林、江婷……” 上面有九个名字，前十之人，唯独缺少一人，正是江昊。 江昊笑了，他居然笑了。 “你不生气？”江婷都不懂。 “为什么要生气？要气也是你们气，我该拿的奖励照拿，却不需要我为家族出力，长老会，对我真是太好了。” 江婷直接跳了起来：“你是真不懂还是有意气我的？结合品性与对家族忠诚度考量，才将你给删掉，你品性怎么了？你是挖人祖坟还是***女了？我去找大长老问个明白！” 她飞跑而去，直奔大长老的长老阁。 江昊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温情。 江婷得到了大长老的亲自接见。 江婷直接就发问了：“大长老，你们如此对待江昊，显失公平，第二名是他拼来的，不是你们任何人施舍的，按照规则，他必须参加黑山大会。” “放肆！你以为你是凌云阁外门弟子，就可以不遵江氏家规、可以对本座大呼小叫了？”大长老当场翻脸。 他这一发火，江婷也有点怯，不敢再顶。 大长老自己将语气放柔软了：“江婷，本座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跟他有些私交，但你必须明白，黑山大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家族巨大的利益得失。对家族没有绝对忠诚之人，代表江氏参加黑山大会，乃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而江昊，不管如何惊艳，都不能参加。因为他对家族已是敌视。” 江婷心头的火苗又窜了出来：“敌视？他为何对家族敌视？一个本性纯良的少年，生生被你们逼到这一步，你们就不先问个为什么吗？结合品性考量，这句话用在公告上，有多恶毒你们知道吗？这会毁了他！会让所有族人都认定他品性不佳！” “放肆！”大长老真正大怒。 江婷怒火冲天：“我江婷今天还就放肆了！在此宣布，我江婷因品性不佳，对家族高层颇有芥蒂，不宜代表江氏参加黑山武会，退出！” 她转身而出，大长老脸色铁青：“传令！……换一张公告，江婷因品性不佳，对家族高层颇有芥蒂，不宜代表江氏参加黑山武会，从名单中除名！” 这句话传出老远，江婷全都听到了。 她丝毫不在乎，大步奔向东院，敲门！ 江昊打开院门看着她。 “有酒吗？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喝上一杯？” 江昊眉头微微一皱：“你有什么病？” “被你感染了，发了疯病。跟大长老吵了一架，我从黑山武会名单中退出！” 江昊瞪着她，江婷也狠狠地瞪他，终于，两个人同时笑了。 江昊道：“酒我是没有的，但我有秘密！想不想共同破解？” 江婷一听就兴奋：“我就知道你有秘密！这才多久没见，你一路狂飚得太不象话了，快告诉姐，到底怎么回事？” “谁说是我有什么秘密？是一首诗有秘密！”江昊的声音很神秘。 “诗？” “黄叶萧萧又远行， 凌风拔剑落苍冥； 走尽千洲皆不是， 试水巫山第一亭。” 江昊漫声呤完，江婷的眼睛睁得老大：“仗剑歌！” “正是仗剑歌，所有人都说仗剑歌里藏着剑法，可你找着剑法了吗？” 江婷很得意：“当然找着了，里面每一笔划都是剑法，我找到了四十一，你找到了四十。我毕竟还是打败过你一回。” “那只是剑，根本不是剑法。” 江婷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美丽的大眼睛牢牢锁定江昊：“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 “当然！” “使出来给我瞧瞧。” “其实你已经瞧过了，只是你没认出来。” 江婷的眼睛越睁越大，眼中全是震惊…… “其实高台上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但我赌没有一个人看得出这剑法的来历。” “就是你打败我的那种剑招！”江婷胸口急剧起伏：“我就说了，你的剑法怎么会那么奇怪，一开始生疏得要命，慢慢变得流畅，越来越厉害，敢情你一直在磨练刚刚领悟的剑招。” “败在我手下，不必郁闷，以后会慢慢习惯的。”江昊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她。 “你这是安慰？”江婷给他一记大白眼：“少在那里臭美，我还会超越你的，现在第一要务，给姐好好交待，这套剑法究竟是怎么悟出来的。” 江昊将仗剑歌的诀窍一五一十地向江婷坦白，没有任何保留。 虽然要诀她全记住了，但她依然不懂：道理好讲，具体怎么连接依然是天大的难题，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将《仗剑歌》弄过来，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慢慢参。 江昊道：“要不，我直接将我领悟的剑法教你？” 江婷笑得好开心，但嘴里还是不服软：你是不是想过把当人师傅的瘾啊？我给你这个机会，谁叫我是你姐？ 江昊拿起一把长剑起身（没有选择断剑），来到后院，后院很幽静，一方雪白的照壁在月光下亮如银屏。 “好好看着！” 江昊手中剑一翻，照壁上出现了一横，剑势微变，在左下方留下一撇，顺势一回，又留下一点，一颤横行，再留一横，剑收回，照壁中出现一竖。 这是第一式“黄叶式”，一共五个半招组成，圆满无瑕，飘逸绝伦。 江婷眼睛好亮：“我来试试！” 她上前，也学着江昊的样子，一式五个变化，五变全部走完，她如饮美酒，全身舒畅莫名，一遍又一遍，她的悟性的确超凡，很快就学会了第一招，更为可贵的是，她无数次出手，落点精准无误，虽然多次剑击照壁，照壁上却也只留下五道痕迹。 第二招！变化更加繁杂，江婷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学会。 第三招！在第二招的基础上又难了数倍，江婷花了三个时辰才学会，学会之后，她心跳加速，在家族大比上，她就是败在这一招之下的，现在她自己也学会了。 第四招，难度又是倍增，正是江昊打败江独行和江碧水的那一式“天下”。江婷一百二十个兴奋，一百二十个想学来也败江独行一次，可惜这一招太难太难。 即便江昊讲解了数遍，演示了数遍，江婷还是没学会，练到大天亮还是似是而非。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你都能从根本没招的诗中悟出来，手把手教我，我都学不会？”江婷好沮丧。 江昊明白这是什么原因，第四招是需要剑意的，对剑意一窍不通，是领悟不了这一招的。 但他又不能说出这个，只能让她以后再慢慢练。 江婷发了狠：“你先去忙你的，我非得练成了不行。” 江昊从后院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练功房，继续参悟仗剑歌的第六和第七式。 第六式，他真正转化成自己的剑招，花了一整个白天。 这一招由六十七个半招构成，繁杂无比，有攻有守。江昊有感于它的深奥，将其命名为：天象。 而第七招，是“一”字转化而来，看起来是最简单，但却是最复杂的，其中精微奥妙之处，匪夷所思且发人深省。 江昊参悟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突然有一丝明悟，他手中剑猛地横空而过，快若天马行空，是的，这最后一式与前面的六式完全相反，前面的六式，都是由繁化简，而这最后一式是由简入繁。 真正的变幻无穷，横着一切固然是一，竖着也是一。一个简单的“一”实不简单，可以化成无数的招式，这就是剑道的“随心所欲”。 全部悟透，江昊心头大喜，踏出练功房，来到了后院。 一到后院他就愣住了，照壁上好杂乱，全都是江婷练第四招弄出来的，小环手提一只小桶，桶里有些石灰，从外面进来。 “江婷姐姐也不知是怎么了，跑到这里来发脾气，少爷你让一让，我来把照壁刷一遍。” “她人呢？” “跑了！你惹她生气了啊？我喊她她都不理我。” “怎么会？她是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 照壁在小环的精心修复下，很快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