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辉光城中巨变惊(三)
被萧离一番挤兑,萧御顿时满脸讪然,风凌月温柔一笑,“离儿,不许欺负他。” 萧离佯嗔,“是是是!不准欺负,我看他也没那么了不起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对他死心塌地了,我还是先走为妙。” 莽荒神界随时可能被破,既然最终要出去,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耽误时间,萧离脚下轻步一迈,落在门户之上。 “咦!”放眼神界之外,萧离眼神陡然一变,神色惊疑不定。 察觉到萧离的异样,萧御和风凌月对望一眼,携手一步落在萧离身旁,放眼望去,同样大吃一惊——眼前所见,竟是满目疮痍,大地分崩离析,万丈裂痕直趋天际。 萧御心电急转,在他们进入莽荒神界的这三个月综,辉光之城必然经历了一场大战,这场战斗所造成的破坏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辉光之城中结界无数,寻常的力量纵然再强,也很那对这里造成实质的破坏,就如同他和坤云尊主一战,虽然同样大地崩裂,其实不过只是表面而已。但眼前的这些裂痕却纵横万丈,深及千尺,山峦崩裂,银瀑断流,足见一战之险恶。 而且他们不过晚出来片刻,月晷他们却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仿佛从天地间消失一般。 萧御原本准备出来之后,立刻将莽荒神界中的异动告诉辉光之城前辈高手,没想到目光所及,并无一人踪影。这种场景实在过于诡异,萧御也惊疑不定起来,沉吟片刻,心念忽然一动,抬首望向西北方向。 “在那边!” 一语未落,萧御御风而起,犹如长虹惊天,径直向西北方向飞去,风凌月和萧离心中同样千年凝结,源气流转之间,御风跟在萧御身后。 萧御全力冲向西北方向,顷刻间已在数千丈之外,越过重重山峦,眼前忽然一片开朗,一座远古城池赫然呈现,正是辉光之城。 脚下尚未落定,猛然感觉到一股凌天的威势,萧御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抖,心下骇然,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他感受到这样真实的威胁。 抬首望去,只见偌大的广场之上,集齐百万豪杰,广场的正中心,一人身着剑袍,目光所至,几又睥睨乾坤之势。 这广场正是开启丹元大会的广场,名曰羲和,四大圣地分别坐落四方,九州群雄将这万丈广场尽数包围。 看到四大圣地依旧黯然无恙,萧御心中略略一宽,随即远远看到辉光之城下,苍蓝谷主、清辉谷主两大高手双目深阖,正盘坐调息,不由得又狠狠一紧。 没想到在他们进入莽荒神界之后,辉光之城竟然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连两大谷主级别的高手都生死不明,那么这场战斗究竟是谁挑起的,而立于羲和广场正中心的那个人,又究竟是谁? 除了两大谷主之外,更有几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其他三大圣地同样各有损伤,难不成都是眼前此人所为? 萧御暗暗凛然,他倚仗九阳之威,面对那人也感受到真实的恐惧,能做到这一点也极有可能,只不过两大谷主实力超凡入圣,能够轻松击败他们的人,实力之强更是无从想象。 更重要的是,无论虽然身份不明,却是人族无疑,魔族即将击破莽荒神界,人族却仍然在全力内斗,两者相交,萧御愈感心寒。 那人目视虚空,似乎完全没有将四大圣地放在眼里,“我以此剑游猎九州,却无一人是对手,真是寂寞。” 萧御一怔,对那人的身份愈加好奇起来,听他刚才的语气,似乎并不属于四大圣地,也不是天灵塔和其他宗门。 但就算他修为绝顶,单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挑战四大圣地,虽然他刚才释放出来的威压让萧御感到心悸,但他仍然不相信那人可以做到。 “凌剑虚无,天魔柱遍起九州,你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纵然是胜了,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辉光之城座下,一人身着玄袍,颌下三缕长须,双目不怒自威。 凌剑虚无冷然一笑,“镜无名尚未开口,已经轮到你颜王孙来先说话么,当年辉光之城纵横天下,何曾理会过天下大势,九州被这异族残门统治数万年,难道还不该交出权柄么。” 颜王孙眼中寒气一盛,“谁是异族残门,我辉光之城建宗数万年,受月华王朝敕封,岂容你出言诬蔑!” 颜王孙反唇相讥,凌剑虚无脸上忽然掠过一缕莫名的笑意,“原来你还记得辉光之城是月华敕封,可惜辉光之城抛却根本,颠倒黑白,早已是腐朽之极,今日我就要借这个机会重塑九州。 颜王孙气势分毫不落,“就凭你么,辉光之城执掌九州,已历数万年,且莫说凭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动摇大势,就算你能侥幸功成,以为就可以斡旋天下么?” 凌剑虚无孤身长立,面对九州百万群雄,眼中却无半分惧色,“今天来到这里的,并非只有我一人,还有被辉光之城所迫,封禁于暗黑州的无数豪杰,暗黑州被封禁数万年,今天重出天日,你以为凭你寥寥数语,就可以挡住天下大势么。” 萧御遥遥望去,果然看到在凌剑虚无身后,影影绰绰地站着一群人,但奇怪的是,明明视野极好,却看的很不真切。 颜王孙冷然说道,“凌剑虚无,你又何必故作不知,这些被封禁在暗黑州的人,哪一个不曾是一方大恶,任凭他们随便一人,所犯下的罪行都罄竹难书。” “那我了?” 凌剑虚无身后,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响起,听在耳中清晰而舒适,却又隐隐暗藏莫可违逆的威严。 颜王孙皱眉道,“你是谁?” 那人淡淡一笑,虽然未见其人,但单是凭借声音,已经让人感受到他高华的气质,“果然三界以力为尊,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日屹立于圣都的两棵凤凰桐,又还剩下几分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