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悠悠清风脉脉情
萧御暗忖,难道莽荒神界和天书墓一样么,每个人进来的落足之点都不一样,不过苍蓝谷主曾经说过,辉光之城对莽荒神界并没有控制力,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萧郎,成功了吗。” 萧御正沉吟间,风凌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御转身一笑,“总不能让我一开始就折戟沉沙。” 风凌月展眸一笑,“感觉如何?” “还好,”萧御舒展了一下筋骨,“虽然过程比我预想的困难一点,不过结果还算完美,就是感觉筋骨有点酸。” 风凌月微微一笑,“你总共冥想了七天的时间,自然有些酸痛,我用九天风引帮你疏导一下就没事了。” 萧御大感意外,“我明明感觉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怎么就用了七天?” 风凌月也有些意外,“或许这里有不同的时间法则,或则就是你在冥想中感知不到外面时间的流逝。” 萧御点了点头,当日在“炎烈阁”中修习惊风落雨时,也曾经忘记时间,最终几乎错过和修文的一战,或许刚才的情况应该和上次一样。 想到这里,萧御眉心微微一凝,“如果时间难以感知,那么我们未必能准确把握三个月的时间,一旦错过最后的期限,深陷这莽荒神界中就麻烦了。” 刚才吸收雷霆之后,萧御对莽荒神界的认知也愈加清楚,辉光之城经过数万年的时间才初略地窥探到边缘,绝对没有任何的夸张。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时间的流逝这么快,那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恐怕很难得到足够的收获,在接下来的选择中,也要更为慎重。 “你说的虽然是个难题,不过总有解决的办法。”风凌月催动九天风引,沿着萧御周身筋脉进行梳理,“有我帮你控制时间,就算你陷入冥想之中,我以紫阳天鸢的力量,同样可以让你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萧御默然,这虽然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如果这样,风凌月自己就失去了炼化能量的机会。 “不必担心,”风凌月仿佛对萧御所有的想法都能洞彻,“若是九霄神殿和真龙圣地依然有异动,我们之间总有一人要时时戒备,我于银月界中得到的机缘还没有完全吸收,再加上在天书墓内得到的八种源引,都需要时间来完全炼化,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面对莽荒神界中的机缘,风凌月的语气平静柔和,仿佛她所说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萧御沉吟片刻,终于一笑颔首,他和风凌月之间,并不需要有任何的客套,若是风凌月有需要求取的机缘,他同样甘愿放弃一切去帮助她。 腆颜一笑,萧御说道,“多谢夫人。” 虽然二人彼此相许,也有过肌肤之亲,不过萧御在各方面一向都很规矩,此刻厚着脸皮叫了声夫人,话音还未落下,脸上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风凌月一笑展眸,“既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三煤六聘,就这样称呼,萧郎是不是失仪了。” 萧御一笑道,“我娘当日就已经早早下了聘礼,师尊九阳也以神元镯为聘,你我在光明圣殿万千同门中同许诺言,难道还不算已定终身么。” 萧御和风凌月经年未见,现在难得独处在一起,所有的思念和爱慕尽数倾注于言语之中,即使说到帝萱,萧御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哀伤。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你的承诺——” 风凌月眼眸微垂,于倾国绝世的容颜之中,竟露出三分楚楚之色,萧御一眼看见,整颗心都瞬间融化成无边的春水,猿臂轻舒,将风凌月轻轻搂在怀中,金色的流光蔓延无边,将周围十丈之地尽数笼罩起来。 于唯美的金色流光中,萧御轻声说道,“萧御此生,绝不负心,这并非一言之诺,而是你我终身之约。” 风凌月倚靠在萧御的怀里,听到这句话,芳心不由得轻轻地一颤,耳边已听到萧御继续说道。 “岁月无常,人的一生福祸难测,悠远无边,于普通人而言,只会叹息生命的短暂,而于修武一道上,则担心的是无涯岁月里的坚守。” 风凌月心中又是一颤,这个问题的确一直萦绕在她心里,无论她如何相信萧御,都始终不能抹去,没想到这一点却被萧御轻易的洞彻。 感知到风凌月的依恋,萧御愈加怜惜,不由得将风凌月搂的更紧,轻嗅着发间淡淡的清香,回想起二人的相识相知,于甜蜜幸福之中,无尽的感叹缓缓流转,整个人也变得迷醉起来。 “傻丫头……其实你心中的担忧,又何尝不是我的忧虑。” “每每夜深人静时,我都会想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相比于奔波于四海,守护在你的身边无疑才是更正确的选择。什么成圣通仙,在我心中和你相比,不过如尘埃而已,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话很虚无,但它们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不,我相信。” 风凌月依旧埋首在萧御怀里,很多话她其实都知道,只是即使再如何睿智聪慧,她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少女而已,所有少女会有的敏感和疑惑,她同样也会有,唯一不同的只是她能用更聪慧的方式去解决。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对于萧御来说,却不啻于世间最美的音符,还有什么比心爱之人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更珍贵。 “我常常也会担心,或许有一天,我所做的一切,不再能落入你的心里,违背你的心意,让你和我的心生出疏离……我曾在无数个夜里这样胡思乱想过,也许留在你的身边,这些问题就不会存在,可是有些事,我依然要去做,没有办法去逃避。” 风凌月微笑着闭上双眼,唯美的唇角扬起轻柔的弧度,“我明白。” 她怎么会不明白,萧御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已经不由他自己做主,甚至说在他出生之前,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