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第六百三十章:天书墓内天书吟(五十四)
没有任何的纠结,也没有分毫的对峙,当所有人都准备凝神观察两股力量的交织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 萧御手中的神剑,犹如开天辟地化生的远古神器,一剑破开三色神龙,四色神芒仿佛在一瞬之间凝固,随即爆发出千丈虹光,将整个天地覆盖。无穷的苍莽剑意从虹光中迸射而出,化成千万道剑虹,尽数笼罩住真龙圣地三大高手。 “住手!” 赤龙尊者拍案而起,额上青筋爆裂,双目似欲夺眶而出,蓄满无穷的滔天怒火。 身负十三龙祖血脉的圣地弟子,在以精血唤醒远古龙魂的情况,依然没有丝毫悬念地败在这个籍籍无名的少年手中,而他竟然真的敢以手中长剑,亲自斩断真龙圣地三大弟子的命运。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本尊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没有人预料到这个结果,即使有人看好萧御,也不会想到他竟会胜的如此轻松,更不会相信他竟敢真的击杀圣地弟子。 赤龙尊者的神色近似癫狂,但众人却都能理解他的心情,四大圣地执掌朝帝大陆数万年,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挑战圣地的地位,即使天灵塔出现几代不世出的高手,依然只能排在四大圣地之后。 几大真龙圣地的长老同样如被万重火焰灼烧,他们的眼神出奇地一致,玉煌阁中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是绝然彻骨的杀气。 无论萧御有多大的本事,敢于正面挑战真龙圣地,就只有一个结果。 然而萧御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手中的神剑,只有这一剑中,所蕴藏的三界大道。 御惊鸿三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任凭万千剑虹无尽地斩落到自己身上,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连疼痛都忘记了,从最初始的惊愕,到无尽的屈辱,再到最后的绝望,所有过往的繁华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随即随风湮灭。 人生一世,原本应该有另外一个结局,只可惜选择了某一个方向,就只能沿着这条路走到命运的终点,无论有多少的不甘和无奈,后悔与幻想,最终都只能幻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千万道剑虹终于尽数消失,宸虚界中万余高手亲眼看着真龙圣地三大高手笔直从九霄之上坠落。 萧御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身形一动,如长虹般掠过三人,最终将其中一人接住,稳稳放在地上。 “砰!” “砰!” 突兀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让所有人从惊骇中惊醒,却又依然感觉在梦幻之中,朝帝大陆之上,地位至为尊崇的圣地弟子,竟然就这样陨落。 哪怕放在一刻钟之前,都绝对没有人相信,但这一刻,却这样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我说过,我会亲手掩埋你。” 萧御一掌按落,大地之上顿时生出一道纵横百丈的裂痕,不知道深及多少,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萧御将御惊鸿推入深渊之内,右掌再度按落,方圆百丈的土石尽数覆盖过来,将御惊鸿掩埋其中。 做完这一切,萧御缓缓站起身来,冷然的目光淡淡望向芷青。 芷青被萧御一眼看来,全身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栗,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在这片大陆之上,还会有这样疯狂的人物。 她对萧御所做的事情,并不比御惊鸿三人好,如果萧御也对她生出杀意,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然而芷青还是希望,萧御并没有将她和御惊鸿三人看成一样,也不会在宸虚界内,对他作出一样的裁决。 无论她曾经有多少的骄傲,面对这种冷酷的事实,原本的自信都会瞬间瓦解,就算她有通天之力,也未必能和御惊鸿三人催动精血相比。 现在她只希望,萧御不会在宸虚界中对她动手,只要走出了宸虚界,会有无数高手将萧御立斩于万刃之下。 “你怕我?” 萧御的声音很平淡,甚至有几分轻柔,但芷青的眼神却陡然一变,因为萧御眼中的杀气,并没有因为御惊鸿三人的死而散去,依旧凝结于淡漠的眼角之间。 芷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一步,她很清楚以萧御的实力,心中一点畏惧越来越盛,几乎将她整个人淹没。 勉强深吸一口气,芷青看向萧御,“你以一剑之力让真龙圣地三大高手陨落,这股杀气不息,谁都会心存畏惧。” “嗯,”萧御淡淡看了一眼玄灭和北门逆风的尸体,“不过他们尚有勇气全力一战,你又会如何选择。” 芷青心中猛然一震,萧御果然杀气不止,连她也要一并了结么! “萧御,这世间本来就是以力为尊,强者为王,你既然对我造成了威胁,我想要趁你不备以绝后患,并没有错。” 月隐眉峰微微一扬,芷青为了给自己辩解,竟然口不择言地说出这种话,萧御对这一代天之骄女所造成的恐惧,竟然达到这种程度么。 萧御淡漠地看了芷青一眼,“的确没有错,你刚好给了我足够杀你的理由。” “嗡——” 萧御的右臂依然无力地垂落向下,唯有左手食指指天,苍莽神圣的剑意,从无边天地之中,尽数凝结于萧御指尖,最终幻化成四色神剑。 芷青眼睁睁地看着这把神剑幻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额上的冷汗如雨般落下,甚至连天机镜的光芒都变得从所未有地黯淡。 坤元尊主勃然变色,他完全没有想到,萧御在击杀真龙圣地三大高手之后,竟然还敢再对九霄神殿芷青动手。 “凝神静心!” 芷青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芷青识海为之一颤,终于清醒过来。 “全力运转天机镜和他周旋,纵然他有逆天之力,洞彻不了空间法则,也奈何不了你。” 芷青恍然,这些她并非不知道,只是在这样的危境中,平时的冷静已经尽数消散,哪怕是最寻常的理智,也无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