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何处是归乡
法监庭的审判台上，岳重目睹了戚小萌站在他面前口若悬河的辩护，当全世界都在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之时，还是这位古典盛装的少女在找寻着自己的闪光。 裁决处中发生的一切并非像她在外面宣布的结果那样轻描淡写的简单，为了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受泛位面备胎大联盟迫害的悲情人物已方便脱罪，戚小萌几乎每天都到法监庭来，从一个个记录在案的证据中翻遍自己的历史，找到那名为情有可原的所在。 如今结果已经确定，其中的过程也无需再去赘述，在法监庭的舞台上戚小萌长袖善舞的尽情展现在自己的口才与亲和力，轻易便得到了法则观察员们的好感，同时也将她心目中的世界唯美的呈现在了世人的眼前，哪怕是岳重自己都要被她说服了。 她脸上洋溢的从容微笑是岳重前所未见的，其实自己从来都没有深刻的了解过她吧，这位曾温柔明媚的女孩却会有着这般大气磅礴的一面。 从始至终自己与她的眼神接触都只停留在浅薄的一转眼，她看自己的目光深不见底，或许自己也只是她踏上梦想舞台的一个跳板，创造一个属于戚小萌的理想国，那是她基于历史沉淀后最终找到的方向。 直到被法监庭的人带走，岳重也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甚至看不懂她那甜美的容颜下藏着的想法，她是否是真的还记得自己？ 若是不记得了可能是最好的结果，能够成为这样一位梦想家前进的基石，也不枉自己当初冒险与她见一面了。 我们彼此的地位天差地别，而心境上与你更是遥不可及，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怜悯与善良，但却对它抱有由衷的敬畏，于你的无私相比，我的自私无处遁形。 “岳重，根据法监庭的最终裁决，我们将给你的时间结加上法则禁锢，从今往后你不得强行使用它的力量，更不可仗着自己的能力在目标世界中胡作非为，否则将法监庭将以新的罪名将你逮捕审讯，下一次戚小萌可就救不了你了。”法监庭的执行官将岳重带到了一个他全然陌生的地方并给予了严厉的警告，“不过时间结的被动作用依旧会奇效，你不会像普通的地球时代人类那样只有几十年的寿命，这是泛位面对你网开一面的恩情，不要轻易辜负了。” 岳重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本就对泛位面总部不熟悉，唯一进入过的建筑是备胎大联盟那个寒酸的地方，而法监庭这样的重要部门，从来都不是他这种角色能够出入的。 这里非虚非实，犹如混沌的时空中没有重心没有方向，所有的只是满目如星辰般的光芒，那每一道光通往的都是一个世界，混合在一起刺得人睁不开眼。 “选择吧，你是要回到你本来的世界，还是其他地方，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被剥夺了位面穿越权限的你不再是备胎大联盟的一员，也不属于泛位面任何部门，你以后只是一个普通位面中的普通人。” 岳重看着满目的光，有些艰难的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他在审判台上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宫永咲那里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打扰，除她以外那个世界也没有自己记挂的人了，说不定还会碰上阿尔斯特，再加上克洛艾特那个家伙不会欢迎自己，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争斗。 而小焰所出生的那个世界虽然还有几个朋友，然而小焰已经不在那里了，过去还能有什么意义？ 至于重新回到维内托身边去？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以维内托对他的尊敬依赖，他在那里将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而且维内托也不会那么孤单……只是已经决定了的事，岳重从来都不会改变心意，既然已经说好要离开，现在再回去的话只会给维内托的统治添麻烦，她习惯性的依赖着自己，在自己身边永远无法真正的成长。 还是回家吧，父母的身边虽然有早苗陪伴，但自己毕竟是亲生儿子，过去了这么多年父母恐怕也老了，自己该回去尽孝了。 从前岳重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今天再度看到戚小萌却让他回忆起了自己过去的自私与无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试试做个善良的人是什么感觉，而不是永远只在乎自己最热烈的情感。 而且戚小萌既然已经选择了创造一个理想国的道路，而且不管有没有记起自己，如今都要与自己划清关系了，或许历史长轴也会被放回去，接下来自己会有许多的时间，翻遍天涯海角终究能将它找到，新的幻想乡，挺想去看看的。 那里会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吧，换下了警服又变成巫女的灵梦会不会还是那个无节操，妹红和辉夜还整天打架吗，二小姐是不是继续乖巧听话…… 心中突然对未来有了一份期待，至少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不会太无聊，岳重知道自己恐怕终有一天会辜负戚小萌的好意，如果小焰有了新的消息，自己还会不顾一切的去到她身边的。 “岳重，你决定好了吗？”执行官在一边催促着，对他而言岳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罪犯，根本就不会有心思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执行官只是想赶紧完成任务，然后下班回家休息。 已经有了决定的岳重不在乎他的不耐烦，无所谓的笑了笑后刚要点头，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先等等。” 执行官转身望去，岳重同样也望去，范寒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冰峭，看着岳重的目光更是有些危险：“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有事要告诉你。” 岳重对范寒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想到他的作为某种程度上其实也在保护着小焰，所以没有无视他：“执巡官大人有什么指教？” 范寒石的眉宇微扬，哪怕在岳重的审判上他最终输给了戚小萌，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那高傲的自信与不变的信仰，今天的审判让他终究明白了，法典终究还是人编纂的，要维护心中的正义，有时需要做更多的事情。 “晓美焰有一个妹妹，她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范寒石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