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旋转的利益
没有多少人是无欲无求的，至少在岳重见过的人里面没有这样的存在，所以只要能够弄清楚别人最希望要的是什么，那么他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就可以揣摩出来，在这个大前提下，只要肯花费精力去布局，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都会在掌握中，除非一个人所追求的利益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样才会真正的让事态失控。 一个存在会去追求符合他需求的事物，没有任何办法在短时间内自然的扭转那种需求，所以不可控的变故要比拼尽全力所获得的奇迹更加稀有。 这一次智力上的对决，关键是看双方对信息的控制与自我立场的坚定程度，如果八云紫突然开始追求毁灭所有妖怪，那么岳重就毫无胜算，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反之亦然，岳重不可能彻底牺牲掉戚小萌。 辉夜已经和预想中一样忍不住挑动我和八云紫的争斗了，因为周劲的独立，她现在失去了强大的支撑，手中只控制着一艘随时会反叛的沉火号，她没有多少牌可以打，混乱中寻求机会是唯一的选择。 很快，八云紫给自己设置的第一道难题就要到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真当了这一天时，还是有些紧张的。 这里最关键的人物是博丽灵梦，当她带着击杀魔理沙的意图前往魔界时，岳重和她所处的战线是同一条，可当她完成了这个任务后，堵塞大结界的人物少了一位，在不知道下一个复苏的人会不会是戚小萌的情况下，岳重和灵梦又成为了势不两立的对手。 把追求看做是利益的话，那利益就是旋转的，如日月的交替，天黑为友天明为敌，没有永不背弃的同盟，除非彼此之间已经认定了对方是自己最终极的利益。 岳重和灵梦之间显然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所以灵梦出现在了太原，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杀掉东风谷早苗，也许也是最后一个了，把所有和旧幻想乡还有牵连的人的因果彻底斩断，新生的幻想乡才会真正的安宁。 笼罩这种城市的冰雹雨与惊雷已经肆虐了快二十天时间，天与地已经被彻底的洗净，就像从无人涉足的原始之地一般，所有人类活动对自然的影响被最大程度的削弱了，加快了无数倍的自然净化已经开始还原自然本来的色彩与味道。 “大结界异变后第十九天，雨依旧没有停止，母亲的风湿在昨天晚上复发了，我的祈福就像彻底失效了一般，甚至可以说我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流逝。” “是被神明所抛弃了吗，我可以感觉的到，那冥冥中的力量源泉越来越弱，很快我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了，到时候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就只有总部配给我们的手枪了，以前可从来不用那个东西的，倒是灵梦很喜欢用它吓唬人。” 别墅的大门传来一阵敲门声，上一次它响起时是那个让人感到无奈的岳重回来了，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早苗已经失去了感知灵力的能力，要想知道是谁只能走过去开门才行。 因为建筑时追求美感，别墅的大门使用高档实木制作的，但在连番的大雨侵蚀下，外层的漆已经无法阻止雨水渗透到门中，这导致大门出现了些许膨胀，早苗使劲拉了两下才将大门打开。 出现在她面前的依旧是一个另她意想不到的人物，那个和岳重一样本该死去了的博丽灵梦。 对方的装束有些狼狈，但依旧能够看出是一件红白色的巫女服，灵梦的双眼一大一小，左边那只似乎受了伤不得不眯起来。 “灵梦，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快进来。”早苗不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的，反而把她邀请进屋里来。 灵梦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她也没急着动手，好像直接看到了早苗，而且还是一个对她很友善的早苗很惊讶。 在魔界的战斗中，灵梦强行突破神绮的攻击将魔理沙杀掉，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以她现在的实力继续击杀东风谷早苗还是能够做到的，真正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岳重居然就这么让她轻易来到东风谷早苗的面前。 “岳重没有回来过吗？”灵梦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不认为这是岳重的疏忽，难道那个男人为了戚小萌，真的连东风谷早苗也能够放弃吗？ 灵梦不是无知觉的杀戮机器，她会感到痛苦和迷惘，虽然为了新幻想乡的安宁她可以杀掉任何人，但面对这诡异的局面时，她却犹豫了。 如果就这么杀掉东风谷早苗，岳重会不会借此机会影响到幻想乡的安全，那个幻想乡啊，无论是历史还是环境，都和岳重有着莫大的关联。 早苗给灵梦倒了一杯热水，家里的茶叶已经用光了，只有水这个资源要多少有多少：“你找岳重吗，他前几天回来过一次，现在又不见踪影了。” 两人交流用的是通用语，即便是被岳重的父母听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啊。”岳重你到底什么意思，和老太婆一样神神秘秘的，就不怕我真的杀掉东风谷早苗吗？ 早就做好了对付岳重安排的陷阱的准备，但灵梦突然发现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潭一般，对方根本不和自己正面交战，反而是毫无作为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难道岳重真的放弃了早苗吗？ 这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说，这个早苗已经是岳重不得不在意的一个存在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完全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对待，而她也比自己更像亲生的一样照顾着两人。算起关系来，早苗就是自己的妹妹，如果让灵梦杀掉她，东风谷早苗这个人不会死，但他的妹妹可就彻底消失了。 早苗是个很讨人喜爱的少女，不轮年纪大小，也不论性别，她总能和善的对待每一个人，并且从对方身上获得相当的善意，哪怕是孤僻冷艳的晓美焰也只是一次见面被认可了她，早苗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做的很好。 再度见面的灵梦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强行动手了。 别墅的上空，当核心舰彻底隐藏起来时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得了，岳重当然不会让灵梦动手杀早苗，他很早就吩咐沉火把核心舰开到了自己家的上空，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不引起灵梦察觉的同时，三人也在密切的注视在别墅中的情况，一旦灵梦有什么动作，那沉火立即把早苗传送到核心舰内部。 “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一点，就让时间先这么拖着吧。”魔理沙死后，岳重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却一直有根弦紧绷着，这便是八云紫给他制造的第一个难题，远比辉夜的难题更加无解。 如果魔理沙的死并不足以让失控的大结界将戚小萌给释放出来，如果现在这个东风谷早苗和过去的戚小萌只能够存在一个，你选谁？ 这是一个颇为常见的情感单选，岳重甚至能够举出不少这样的例子来，但正因为常见，就证明了它有实用性，用来消解猎物的理智是很好用的手段。 两位少女的性格有些相似，不过在细节上偏差就不小了，一个执着于历史，另一个……沉迷于高达，但她们都是那种让人第一眼见到就会很喜欢的女生，更重要的是她们对岳重的帮助都不可谓不大。 一个给予了他救赎，一个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这种选择无论放到谁的身上都是十分艰难的。 如果非要有一个倾向…… 岳重根本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宫永咲当初让他选的时候是无可奈何也是迫不得已，他再也不想接受这种用自己的态度决定别人幸福的选择题了。 至少现在还有扭转的余地，如果被八云紫这么简单的给套住，那岳重就不用再考虑其他事情了。 早苗很快就发现了灵梦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不是因为她的眼睛受伤了，她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里是父母的住所，如果灵梦真的要对自己不利该怎么办，力量逐渐流失的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和她正面抗衡了，反抗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甚至会产生更坏的结果，让父母也受到波及。 “博丽灵梦，你果然躲在这里。”爱丽丝愤怒的声音从屋外的重重暴雨中响起，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相，灵梦和岳重是一伙的，她们联手欺骗了自己并杀害了魔理沙。 听到爱丽丝的声音后，岳重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在这个容颜绝美的金发少女身上布置的局顺利的发展到现在，早苗暂时安全了。 “沉火，大结界依旧没有任何关于小萌的信息吗？” 沉火转过头来，银色的短发微微晃动：“抱歉提督，没有检测到任何与戚小萌相关的信息，不过已经能够确定魔理沙在大结界中的印记已经彻底消失，她应该是前往幻想乡了。” “那么早苗身上的异常有什么发现吗？”岳重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想想也就作罢了，毕竟八云紫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让自己占到便宜。 “提督，我需要时间，核心舰的终端处理速度有限，除非我们现在能够立即夺回沉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