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至第二百七十一章
冰岛地处大西洋与北冰洋交汇，距西欧与北欧都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岳重这边无论采取什么方式过去都有极大可能被八云紫发现，尤其在大结界的天眼之下绝无逃遁的可能。 岳重对大结界的认知尚处于探索阶段，自然不会知道八云紫的监视范围遍布整个世界，不过他想起了早苗说过灵梦是国际刑警中结界方面的第一行家便询问了其相关内容。 “大结界很复杂，没有接触当核心我是没法了解它本质的，而且我隐约感觉到它对我有股隐隐的排斥，虽然影响不是很大，但终归是存在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就是大结界绝对不会偏向人类，甚至会对妖怪有所倾斜，好像它的本质就是如此的。”在车上灵梦讲解道，“结界的控制者通常都会对结界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大结界虽然有些大过头了，但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不存在。” 国际刑警的总部距离机场不是很远，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后岳重终于见到了自己新组织的总部长什么样。 黑色双翼与白色双穗的两方徽记各有一雕塑安置在正门前，高达二十二层的现代化写字楼占地三千多平方米，围绕着这栋总部大楼的还有车场和停机坪，据说地下是一个巨大的避难场所，平时所有的武器设备都堆放在那里。 各国峰会随时有可能商讨出结果，在他们做出割让冰岛来换取利益之前，岳重必须将冰岛夺下并控制在手中，以国际刑警的名义。如果能够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并将国际刑警总部搬到这里来正面与格陵兰的冥界抗衡，人类的高层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舍弃自己最大的依仗去换取长生的机会，说到底只有国际刑警能够战胜妖怪已经是灵梦她们打出来的常识，要是成为了奴隶，再长的生命也就没有意义了。岳重就是要帮国际刑警他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不然连拿自己威胁世界都做不到，总不能摔桌子说你们和妖怪妥协全体国际刑警就自杀吧。 行动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在格陵兰暂时没有办法夺还的情况下，冰岛是妖怪扩张的第一步，如果放任它发展，妖怪的气势也就水涨船高了。 辉夜好像一开始就打算把铃仙给卖了，岳重他们没到多久大兔子就带着细软东张西望的出现在了门口，她好像还是在逃通缉犯，NEET姬真不怕国际刑警这边把她抓起来吗？ “岳重先生，你好。”铃仙被灵梦不善的眼神吓了一跳，耳朵开始颤抖的同时赶紧向看起来不是那么危险的岳重打招呼道。 岳重友善的伸出手抓住铃仙颤巍巍的右手握着甩了两下道：“好久不见啊铃仙，听说你跑了我还担心以后见不到你了。” “呵呵，岳重先生你真幽默，我这不是来了吗？”铃仙僵硬的笑道。 岳重正色道：“你能来投案自首真是太好了，这样应该不会被判死刑，顶多二十年有期徒刑，对于你来讲应该能够接受吧。” “……公主大人救命啊！” 成功吓唬到铃仙后岳重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果然身边要有这么一个吉祥物才会身心愉悦啊。在之后他和心有余悸的铃仙来到灵梦所属的黑色双翼第一行动小组办公室，第一行动小组除了整天跟在灵梦屁股后面收拾残局的外业人员外更多的是驻守总部及各分部的联络员与后勤员。 “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的副组长岳重，以后他的命令你们就当做我的命令来执行，明白吗？”灵梦冷着张俏脸对满屋的人宣布道。 岳重环视了一圈，在办公室里的人大概有三十来个，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陌生与警惕反而十分亲切，看来之前回来的外业人员已经把自己的推销出去了。 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各国语言的问候，岳重赶紧压压双手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喧闹：“小和，翻译一下我说的话。” “好的首长。”和永平挺起胸膛往前站了一步，岳重总觉得他就像个展示自己雄壮的公鸡一样，好像在铃仙出现后就这样了。 “诸位同僚，我叫岳重，或许这个名字对你们来讲有点拗口，不过这并不重要。虽然一来就给各位布置任务有点不合适，不过事态紧迫没有时间好浪费了。”岳重的语速很快，就像故意逗和永平玩一样，可让他傻眼了的是，爆种的警卫员居然清楚流利的把他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翻译出来，从在坐的人的表情上来看，好像都听懂了。 “这一次的行动十分危险，非战斗人员我不会带着你们去送死，但你们有着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岳重等和永平说完，走到办公室里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那里伸手指着挪威的海岸线道，“这次我们面对的对手异常狡猾，她不一定会困守冰岛等候我们的进攻，整个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接地区都有可能部署针对我们的埋伏，如果我是她，在人类还在紧急召开巅峰会议，军备懈怠抱有幻想之时，进攻挪威和当地的地底妖怪形成配合大规模登陆欧亚大陆建立妖怪根据地会是一个极佳的时机！” “众所周知，挪威属于北欧国家，近半国土处在北极圈内，然后来自北大西洋的西南暖湿气流以及来自低纬的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当地的气候并不是那种冰天雪地的国度，一旦让妖怪占据这里，从地底走向地面，他们会形成一个极佳的防御体系并得到良好的生存环境而繁衍生息，冰岛是一个岛国被驱逐的妖怪不容易抵达，但这一个大陆国家却很容易抵达，如果让妖怪聚集在一起，借助崎岖的山势与高空恶劣的环境，人类目前的攻击手段会有很多失效，如果陷入到步兵与妖怪接近作战的情况，那对人类来讲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 一名带着眼镜的东欧美女警官举手提问道：“副组长，如果能够把妖怪全部聚集在一个地区，那么采用核弹轰炸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不行吗？” 黑色双翼的人还真是危险啊，为了清除妖怪随随便便就把一个颇大的国家给抹去。 岳重冲这位美女警官点点头道：“这个意见很好，然而先不管核弹造成的后续影响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危害，有一个问题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我们头顶的大结界，灵梦你来说说吧。” 八云紫的计划不到最后关头没有谁能够真正猜到，然而从其强势占据冰岛并用长生来扰乱国际形势时岳重隐约就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从灵梦那里听说在挪威的地底存在不计其数的妖怪时他想到了地灵殿，现在古明地觉和星熊勇仪态度不明，但不排除和八云紫合作的可能。 灵梦在这里呆了半年，在良好的语言环境下已经能够很流利的和自己的同事进行交流自然也用不着和永平来翻译了，来的路上岳重和她说过这个猜测。来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敲了敲桌上的地球仪道：“欧雅，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可这不现实，先不论影响世界的大结界有没有可能会对危害极大的核弹发动能量狙击但一定是能察觉到核弹发射的，妖怪如果躲进地底，以它们强横的体质，核辐射不一定能对它们造成多大，所以这一点可以否决了。” “明白了组长！”名叫欧雅的警察敬礼后坐下，灵梦也无奈的回了一礼。 岳重接过话头道：“我们没有能力影响各国去防备可能的入侵，不过有一点是在坐的各位可以去做的。”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手上，岳重拿出历史长轴，古黄色的光泽流动之间落下一些泛黄的纸片，岳重将其一一捡起后正色道：“这是我能力的一部分，这里一共有二十九份碎片，上面记载了投影坐标系的具体坐标，你们每一个人拿上一份前往挪威指定的地点，如果妖怪在那里发动进攻我可以将当地的历史掩盖并替换为混乱的维京时代。这样一来当地的一切都会消失，可是你们不会，你们将置身于那个混乱的年代中，同妖怪与海盗共同生活在一起，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想办法活下去，一旦谁死去，那么历史的替换将会被打破。” “这会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我在这里向每个愿意参加这个行动的人发放一千万欧元的行动经费，你们可以选择拿它去安置家人，也可以拿它去定制当时流通的货币，但切记的是，行动一旦开始，就不要死了。” 欧雅的性格很主动，见岳重说完后就跃跃欲试的站起来从岳重那里接过一张碎片道：“副组长，为什么会是二十九份呢？” “入乡随俗嘛，西方流行星座，在北天恰巧有二十九个所以我对应了相应的星座设立坐标，以星座的概念来替换历史对我来说会比较容易一点。”岳重解释道。 “嗯……我是仙女座，拿着它能不能使用星云锁链啊，小时候就想成为圣斗士了。”欧雅好奇的道。 “这个，挪威是北欧地区，所以希腊神话在那边是吃不开的。不过历史碎片或多或少都会因你们的性质不同而赋予一些适合当时历史环境的能力，这一点就靠你们自己去体会了。” 会议结束，岳重一行迅速乘车赶往法国北部的诺曼底海岸，这里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艘圣白莲亲自开光的驱逐舰，而唯一一个能够配合他们行动，国际刑警中专门负责监视格陵兰冥界的村纱水蜜以及她的幽灵船也在此待命。 村纱水蜜和灵梦是平级的，也就是说岳重在国际刑警中的级别比她还要低，正常情况下是没有资格进行这次作战指挥的，不过灵梦却很信任他，在灵梦的一再要求下，圣白莲同意了让村纱水蜜接受指挥。 一身水手服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幽灵的村纱水蜜背着个巨大的船锚站在海上，脚下是尚未显形的幽灵船，这样使得她就像浮空一样。她和灵梦隶属不同而且自己就属于妖怪的一份子，本来她是不愿意对妖怪进行作战的，更不愿意同铲除妖怪的心意十分坚定的黑色双翼成员一起，可以说星莲船的一帮妖怪所帮助的只是圣白莲而非国际刑警，好在莲妈普度众生的能力非同一般，描绘的人和妖怪和谐相处的未来让她们愿意去接受，想必白色双穗的成立也有一些原因是为了安抚这些妖怪。 迎着铺面而来的海风，岳重听到船长道：“灵梦我警告你，这次行动虽然白莲交代过让我配合，不过我可不会放任你杀戮那些放弃抵抗的妖怪的。” “你想放过他们，他们未必会放过你。”灵梦回应的声音毫无感情，村纱水蜜不同于东风谷早苗，后者虽然是白色双穗的成员但好歹是个人类，而村纱水蜜以前可是专门袭击船只让海员葬身海底的妖怪，自然不可能得到灵梦一点好脸色。 这一次行动生死未卜，要是事先就内讧那还就真不用打了，岳重有必要站出来调和一下双方的矛盾：“时间紧迫就不要讨论这些了，要是行动失败这毫无意义，村纱水蜜是吧，你的幽灵船可以载人吗？” “废话，幽灵船当然只能载幽灵。”村纱水蜜整理了胸前的白色双穗徽章没好气的道。 岳重掉头向灵梦确认，对方只是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远征开始，目标诺森德！” 通体刷白的地平线驱逐舰与村纱水蜜的幽灵船自法国勒阿弗尔港口一齐出发，不同于幽灵船的无声无息，法国现役防空驱逐舰在海面上划出了一条漂亮的白色浪流，岳重的远征小队就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的英吉利海峡。 灵梦的第一行动小组内外业人员全数登舰，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进行，所有人都配置了国际刑警对妖怪作战时的全部装备，此番航程不算太近，大多数人在甲板上吹了一下海风后就躲进了舰体内，要是刚开战发现自己感冒了就太坑爹了，刚刚开春的北半球天气可不是那么温暖，远往北方接近北极圈就越发寒冷。 舰头的岳重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身边站在的和永平也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不自然的想回头，灵梦恨铁不成钢的教育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她是个妖怪啊，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没有，博丽警官你说笑了。”和永平赶紧挺了挺胸膛，满脸警惕的看着岳重前方的海面，好像会突然跳出来一头深海巨兽把岳重给吞了一样。 被灵梦戳破后和永平还能凭借自己天然的肤色优势掩盖窘迫，一直畏首畏尾的跟在后面的铃仙就真跟被吓到了的兔子一样拔腿就跑，灵梦无趣的看了看大兔子逃跑的身影后道：“岳重，你的特种部队不一起行动吗？” 在装深沉的岳重摇摇头没有说话，自从上了船他就一直保持这个架势了。 “你不会是晕船吧，我队里也有一个晕船的，上来之前我就把他打晕了，你要不要试试？”灵梦跃跃欲试的道。 岳重无奈的睁开眼睛道：“灵梦你别闹了，我在感应历史碎片的位置，希望你的其他手下可以把它们安全带到挪威的指定位置去吧。” 灵梦不解的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还会遭到袭击不成？” “不好说，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吗，既然连人类的最高层都会受到妖怪的利诱，你就能保证国际刑警里没有人会被策反？内部的突破总是最容易的。”岳重将目光转向西北方向，担心的道，“希望他们行动顺利吧。” 既然会有内奸，那保不准就出在自己的小组里，灵梦赶紧问道：“那你给他们的历史碎片不会出事？你不是说只要一个节点出了问题那么历史的掩盖就无从谈起。” “他们把东西带到指定的位置就没事了，我相信即便是有内奸，他也不会这么快暴露出来，只要到了预定的位置，就由不得他们了。”岳重露出一抹笑意道，“你以为我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赋予二十九个人不同的超自然能力吗？” “你在骗他们！”灵梦恼怒起来，不管那些人是否有可能存在内奸，但毕竟都是她的手下，这么背岳重玩弄她又怎么会受得了，“亏我这么相信你，不行我立即召回……” 岳重抬起手来制止了灵梦的行为道：“之前我已经说过了，为了人类的利益，适当的牺牲是很有可能出现的，你当时不也同意了吗？” “那你怎么不去牺牲？”灵梦推开岳重的手怒道。 “如果你有合理的计划，我不会反对的。”岳重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做起来得心应手，虽然嘴上不能这么说，但呛一下口才不佳的灵梦还是没问题的。 不等灵梦进一步指责，岳重接着说道：“我会尽全力去保护计划中的每一个执行者，他们面临的也不是什么必死之局，除了背叛人类的那一个。然而我不是神，也不是什么算无遗策的圣人，这次面对的对手超出你的想象，所以肯定会有意外出现的，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牺牲，现在就可以下令返航了。” 认真的凝视了岳重许久，灵梦没能够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欺骗与敷衍，最终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能力有限，所以才会在帝都邀请你加入，现在看来不知道是对是错，岳重你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这一次岳重没有再隐瞒什么，似乎是觉得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在这场生死不明的行动前：“我要瓦解这个大结界，将一个女孩从里面救出来，这其中不可避免的要和掌握大结界的八云紫打交道，灵梦你明白吗？” “也就是说，或许会有一天，你和我会对敌？” 岳重沉默了良久后点点头，灵梦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即便有这种可能，他们现在也还是战友。灵梦觉得自己多少对岳重有了一些依赖，因为对方有着自然而然的镇定和自信，但在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她要做好那种可能发生的准备，现在她需要学会自己去分析局势与思考。 和永平全程围观了岳重和灵梦的谈话，在两人不欢而散后忍不住道：“首长，你觉得国际刑警这边不可靠吗？” “对我来说，可靠的人不是很多，或者说少得可怜，我活着的意思也只是为了这些可靠的人了。”岳重重新闭上了眼睛道。 “首长，那你如何不知道未来会出现新的可靠的人呢？”岳重的确没有什么首长的架子，所以和永平才敢这么轻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之前首长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出现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首长刚才提起的那个吧，她在与首长相逢之初一定不是什么可靠的人吧？” 地平线级驱逐舰与幽灵船在英吉利海峡分道扬镳，两船绕开英格兰本土分两头朝着西北方向的冰岛飞速航行起来。 根据预定计划，村纱水蜜驾驶的幽灵船将在潜行的状态下由爱尔兰海峡先行抵达通往冰岛的航线侦察，为绕路北海的驱逐舰探明敌情，八云紫如果打算将灵梦她们拦截在冰岛之外，那这片广阔的海域将是一个极佳的伏击地点。 据村纱水蜜提供的情报，她在监视格陵兰的时候只见过妖梦在海上乱跑并没有见过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八云紫把妖梦派出来伏击只能说她还没睡醒，所以这样看起来八云紫似乎是没有海战的利器的，不过岳重认为之前八云紫在冬眠，没准就藏了什么大杀器没有动用，这一次提前侦察的行动的必须的。 幽灵船全速航行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地平线级驱逐舰，因为它本身是没有重量的，能够达到的航速几乎就等同于村纱水蜜的移动速度。村纱水蜜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抵达了岳重事先预定的驱逐舰航线附近开始侦察起来。 新春的海面寒风凛凛，村纱水蜜的穿着也很凉快，因为执行的任务特殊她是国际刑警里面少有不穿制服的。幽灵船的本体隐藏进了海下，通过无实体的其他幽灵部下回馈的情况来看，目前尚未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是根本就没有埋伏还是我被发现了……既然海面上没有动静，那么就在潜深一点看看。” 沉重的船锚拖着无穷无尽的锁链落入海底，凭借着能量的牵引将整艘幽灵船极快的往下拖曳，没过多少时间它就抵达了海底，在这里村纱水蜜依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然而一道海底的沟壑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海底光照是真正的暗无天日，也只有海幽灵的视角能够很好的看清楚这里的一切，通过杂乱飘散的海底植物和还在冒着泡沫的海底土壤，村纱水蜜得到了一种可能：“有大型海底生物从这里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