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致命威胁 古一之死
意外的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古一在内，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峰回路转的变化。 明明前一刻多玛姆还在趾高气昂，好像把一切玩弄在股掌之上一样玩弄着整个世界的命运，但是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已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样。 前后的转折太大，实在是让人觉得虎头蛇尾。而再加上事情的不合理性，自然是更加的让人难以置信了起来。 就像是古一，她就很难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的这件事情。相比较于有人出手帮了他们一把，解了地球之危。她到更愿意相信这是多玛姆某个恶趣味的行为。 给予你一丝微弱的希望，在你以为自己将要得救的时候再把它给狠狠掐灭掉。这种事情他并不是没有做过，所以再做一遍的话也一点不会让人感觉到奇怪。 古一已经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她并不打算让多玛姆在这件事情上得逞所望。只是，尽管她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越来越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多玛姆并没有再出现，哪怕说她已经汇聚了相当数量的人类并且马上就要达成自己的计划了，他依然没有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来阻止她。 这不符合常理，如果说他真的是做了那种恶劣的打算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就是他发作的最好时机。再晚上一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古一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以他的秉性，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它发生的才对。所以...事情真的发生变化了？奇迹真的发生了？ 哪怕是古一再不愿意相信这一点，面对事实，她也不得不承认事情恐怕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转变。而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了。 创造出这个奇迹的人会是谁呢？他这么做，又是有着怎么样的打算呢? 不是古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那人如果真的是抱着一个拯救世界的想法而来的话，他早就应该行动了才对。等到世界已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之后才动手，怎么看都像是有所企图的。而既然是有所企图，那么往坏的方向设想，又有什么问题呢？ 总之，又是一个巨大的麻烦。而在接连面对这样的麻烦之后，古一的心里已经是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之感。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地球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香饽饽？她真的很想当着这些家伙的面这么问上一句。明明地球在宇宙中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是那种真真正正的乡下角落。可是为什么，它就能引起这么多强大家伙的注意呢？ 如果说是撒旦这些家伙也就算了，本身就是地球土著的他们会打着地球的主意这很正常。但是虚空领主，还有那个不比虚空领主逊色的家伙，他们又是因为什么而盯着它的呢？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一点。而在根本摸不清楚这些人想法的这个前提之下，她连下一步该做什么动作都有些拿捏不定了起来。 继续她那个保留人类火种的计划？ 如果说这个后来者并不打算毁灭人类的话，她这样做就根本没有了意义。哪怕只是奴役，把人类放在他们自己的家园上也比把他们放到其他世界上要好。这本身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到那种没有选择的时候，她肯定是不愿意这么做的。 既然这个计划暂时没有必要往下一步迈进了，那么，另外的一个计划？ 想到了这里，古一顿时一个色变，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的严重性。 假使说世界本身是受到多玛姆那样危险存在的威胁的话，那么把周易从虚空中引领回来或许会是一记妙招。因为不管他会对这个世界做什么，最起码的，在这个世界本身受到威胁时，他本人会成为这个世界应对这些威胁的第一道屏障。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外在威胁存在的话，那么他本人就会成为威胁本身。古一是这样坚信着的，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了背叛和欺骗。而哪怕说是到了现在，她也依然保持着这么一个观点。 他认为周易会是这个地球的威胁，因为他本身所具有的力量就和这个星球不相匹配。这一点就好像是小小的鱼塘塞不下一条史前的深海巨兽一样，更广阔的大海显然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这个星球好。选择一个双方都能接受以及共存的方式，这难道有问题吗？ 表面上来看，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从现实的角度去说，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替别人做这样的决定呢？ 不论是周易自己还是这个世界，都不需要她来替他们做这个决定。而擅自做这样一个决定的下场就是，她就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以想象，当周易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会面临着怎么样的一个雷霆怒火。而哪怕说出于一个人类的本能，她也并不希望得到这样的清算。 那么，临时叫停史塔克那边的动作，把这种指引给终止下来？古一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稍微地估算了一下，她大概也就能估算出来，时间上已经是来不及了。 周易那里缺少的只是一个方向。所以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指引，也足以让他从无尽的虚空中找到回归的道路来。所以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已经是来不及了。 她是逃不掉的。如果说她继续藏身在这个星球上的话，只要被找到，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而死，她并不介意。但是如果说是死在这种无聊的报复之上，她就算再怎么放得开，也是会敬谢不敏的。她不打算死在这里，而如果说她想要逃过一劫的话，那么流亡出去或许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而流亡，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就像是多年之前她为了避开史密斯.周选择了流亡一样，现在为了避开他的儿子而再度踏上流亡之路，这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流亡...再怎么说也要等事情水落石出才行啊。 她意识到了自己会面临的风险，也想到了规避这种风险的办法。只是，她到底有些放不下这个世界，放不下自己肩负了这么多年的使命。她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逃亡了。所以，在想了又想之后，她还是决定先把那个后来者的身份以及目的看清楚了再说。 这应该不会是一个太漫长的事情。因为假使那个后来者真的抱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么他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存在视若无睹。不管他要做什么，总是会和自己有所接触的才是。而只有要了接触，古一相信，自己多多少少能够看出一点他的目的来。 有些忐忑，有些焦虑。古一到底是等待了她想要等的家伙。一切就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对于想要趁着现在做什么的人来说，她的的确确算是一个绕不开的坎子。而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一点也不遮掩的，就这么出现在了古一的面前。 长身而立，一如当初。这是古一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最真实的想法。她或许猜到了一些，但是她到底没有那么肯定，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居然会是他，她的老师，她的宿敌，那个真正意义上改变了她一生的家伙。 时隔多年的再度重逢，古一实在是有些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种心情里面必然不会有什么喜悦，相反的，那种畏惧和担忧则占据了更多的成分。 不了解这个家伙的人恐怕是不会明白，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到底做下了多少可怕的事情。有些事情哪怕是从她如今的角度去看，都已经算是逾越了人类的底线，是那种真正意义上一旦涉足进入，就再也不可能回头的歧路、绝路。而在这样一条道路上走了这么多年，他的内心到底已经变化成了怎么样的怪物，这真的是古一已经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古一打心眼里在畏惧他，史密斯.周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切。而对此，他当即就是对古一展颜一笑，然后如同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对着她问候了起来。 “真是很多年没见了，古一。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躲着我，躲在哪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呢？” “我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你，老师。我明白，早晚有一天我会面对你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到底是历经了无数的至尊法师，哪怕说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对史密斯.周有所畏惧，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很快地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变得镇定了起来。 这放在史密斯.周的眼里，立刻就让他忍不住地在心里生出了赞叹。他的这个弟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啊。 要知道，古一对他可算是知根知底的存在。而在她所有的一切都几乎是由他造就出来的前提之下，他在古一的心里几乎和心魔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坦然面对自己的心魔的，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有大觉悟、大毅力的存在。而单从古一能做到这一点，他就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她能继承自己的名号，真是一点都不含水分的事情。 当然，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容忍古一的存在。毕竟，她太过于对他知根知底了。而这样的知根知底，放在他所计划的未来中，就只会是一个充满了威胁的阻碍。 几千年的积蓄，等到了今天才终于是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刻，他可不希望因为这么一个阻碍而使得他功亏一篑。所以，在对着古一温和一笑的同时，他就已经是这么说道了起来。 “是啊，这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啊。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说真的，我有些好奇，古一。如果说你能通过你那个预支未来的魔法照见到这一天的话，你还会选择这么做吗？还会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很可惜，那个魔法并不是万能的，它不可能什么都看到。如果它能看到的话，就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对于这么一个问题，古一做出了平静的回答。只是，和史密斯.周真正想要的答案不同的是，她所给出的回答是从另一个角度上做出的诠释，从她自己的角度上。 “我很后悔，老师。假使我真的能看到这种未来的话，也许早在很多年前，我们的恩怨就可以有一个了解了。在那个时候，在我发现你的图谋的时候，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消灭你。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的话，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的确是你最好的机会。只是很可惜，那个时候的你还没有摆脱掉属于人类浅薄的那一面，你被情感所操控，以至于错过了这个机会。理所当然的，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而且是再也不会有了......” 说到了这里，史密斯.周已然算是图穷匕见。森寒的杀意从他的话语里透露了出来，使得站在他对面的古一都感受到了一股透骨的冰冷。 这是早晚的事情，她心知肚明。而保持着作为至尊法师最后的体面，她张开了手，呼唤起了自己身体内最后的那一点魔力来。 “你是不可能得偿所愿的，老师。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你终归会失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走在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谁说的？你吗？那么现在我就可以证明，你说错了。” 以几乎同样的方式汇聚起了魔力，史密斯.周决定用这种方式给他这个最骄傲的徒弟留下一份最后的体面。而相比较于他在这一刻所展现出来的磅礴力量，此刻的古一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那样软弱无力。 她无力法抗，也无法反抗。而就在她整个人被二者共同所拥有的魔法吞噬的那一刻，她的耳边也传来了史密斯.周最后的声音。 “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我的爱徒。你错在太过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了，以至于你根本忘了我从一开始所教给你的东西。人定，是可以胜天的。当初我能做到，现在我依然可以做到。你，就在另一个世界里给我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