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萌生去意
陆川应了一声,放下菜盆出了这蒸笼一般的厨房。 外面的院子里还有一些仆人在洗菜、烧水、煮肉……今日姜子牙的这场喜事,已彻底让整个宋府上下忙碌了起来。 陆川往茅厕而去,越往后走,就越看不大几个人影。 既然是喜事,那么众人的注意力自然都会放到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姜子牙身上,来的人也基本都在前院。 这茅厕除了三急了的,倒还真没有多少人来。 陆川走出不远,往四下里一瞧,就见这时候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和我所料不差。” 陆川目光一闪,脚下不停不过方向却往旁边一转,径往厨房后的一个院子而去。 很快,他就到了那个院子前。 陆川记得这院子好像并没有人住,平时也当做是宋家厨房的库房,里面放着的也是些粮食、蔬菜。 院子门虚掩着,示意里面没有人。 陆川并没有第一时间先进去,而是先趴在虚掩着的门缝上,往里面看了一眼。 院子里有棵大树,里面也果然也没有人在,而在那株大树底下则拴着一条牛犊大小的黑色大狼狗。 只见这狗浑身乌黑,竟没有一根多余的杂毛,皮毛也宛如缎子一般光滑发亮。 这体型比起真狼来还要大上两分,看起来十分凶恶,光凭这外貌就能吓退不少人。 “咔嚓……咔嚓……” 此时趴在树下,强壮的双爪按着刚才那块牛骨,嚼的‘咔咔’作响。 忽然,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双耳一动,警觉的往门口的方向看来。 “想当我爹,看你下辈子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陆川深深看了眼黑狗,推开门,又将门从里面关上。 … … 前院。 婚礼还在进行,陆良继续充当唱礼的角色, 拜了天地,行过礼后新娘被送进了新房,也就是姜子牙的那个院子。 这时候已到了中午,筵席已开,姜子牙给众宾客敬酒。 陆良忙里抽身找陆川吃饭,不过却并未在厨房找到陆川,被说是上茅房去了。 可等他找到茅房时,却还是没找到陆川。 陆良暗道:“这臭小子不是说好去厨房帮忙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他正寻思着,忽见陆川双手抱一个筵席上装酒的小酒坛,鬼鬼祟祟的从前面不远处往前而去。 “川儿!” 陆良开口叫了一声,不过陆川闻言不仅没停下,反而更快的往前院去了。 陆良一怔,随即跨步追了上去。 可很快他就到了前院里,不过院里摆满了几十桌筵席,人声鼎沸,席间上菜的人、宾客穿梭,哪里还看得到陆川的影子。 “这臭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陆良扫了一眼,找不到自然也就没法追了,只有放弃,转身去给筵席上帮忙了。 不过他却留了个心眼,一直在留意陆川的影子。 不多时,他就看到陆川从大门外出现了,不过先警惕的看了看院子里。 见没人注意到他后,这才溜进门来往一个方向去了。 陆良一看,认出陆川回他们父子的小院了。 “这小子,怎么跟做贼似的……” 陆良不禁摇头失笑不已,本以为他是贪玩,所以不欲理会。 可是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不禁一变,急忙跟了上来。 房间里。 陆川进门后快速关上门,然后背靠着门长出了一口气,又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虽然他额头、鼻尖上都冒出了汗,可他的脸上却带着几丝兴奋和快意之色。 砰! 喝完水后,陆川来到床边往上一躺,片刻间出了一身的汗。 “嘶!” 忽然他倒吸一口冷气,他只感觉胳膊传来一阵刺痛,宛如针扎一般。 陆川坐起来,忍痛抬起双手去看,不禁发出苦笑。 只见两条胳膊各有三道伤痕,像是猛兽造成,不仅抓破了衣服,连小臂也被连皮带肉抓破,不住往外渗着血。 好在伤口不深。 此外他上身、裤子上也有抓痕,不过并没有衣袖上那么严重,没有伤到皮肉。 “玛德,这次我好像做的有点冲动上头了。” 陆川寻思道,可马上嘴角一掀:“不过老子乐意,最起码,我现在心里舒服顺畅多了。” 正想着,忽然他的门被‘砰’的一声暴力踢开,一个大步走了进来。 陆川下意识的就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本来想发怒,居然这么不礼貌的直接踢门进来,可待看清楚来人,他马上站起换上笑脸道:“爹,你……你怎么来了?” 可他心里叹了口气。 这双手背在身后实在是有做贼心虚之嫌,陆良只要不瞎,那就绝对不会看见。 可是把双手拿出去吧…… 手臂上的伤又不好解释怎么来的,此时的他,颇有些进退两难。 陆良踢门进来,看到陆川的双手快速背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失望。 然后径直往床上走来,边走边道:“没什么,就是找你吃午饭,可是厨房不在,所以来找你。” “哦,孩儿在厨房忙了一阵,感觉有些累了,所以回房先歇息一下。” 陆川笑着道,随着陆良的脚步一点点转身,不让陆良看到背后的双手。 接下来…… 听天由命吧! 陆良径直来到床边坐下,先上下打量了眼房屋里,然后问陆川道:“川儿,你是不是‘拿’宋府上的东西了?” 说到‘拿’字时,语气重了几分。 “拿东西?” 陆川先是一怔,随即看了眼带有审视目光的陆良,直接道:“你是想说我偷东西,对吧?” 陆良微愕,不过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陆川失笑一声,有些自嘲道:“你居然觉得我是贼?” “那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手里抱的酒坛中是什么?偷偷摸摸出府又干什么去了?”陆良连声问道。 陆川道:“一个小酒坛有什么打紧?我在里面装了点好玩的。” “川儿,为父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养活你也足够了。” 陆良劝说道:“且宋老爷对我们父子恩重如山,你苏醒也全赖他相求于姜先生,所以你万不可行那偷盗之事……” 陆川截话道:“我没偷盗。” “你……好个逆子,还嘴硬。” 陆良也有些生气了,道:“既然没偷,那我叫你时你为什么不停下,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陆川也有些生气,冷冷道:“没听见。” “你……” 陆良大怒,伸手就去扯陆川的背后的双臂:“既然没偷,你身后又是何……” 说着他扯出了陆川鲜血淋漓的双臂。 “这……这这……” 陆良一下子呆住了,忙道:“川儿,你怎么了?这伤怎么来的?” “不干你事。” 陆川也被陆良这一进门,就把他当贼审问的态度给激怒了,这口黑锅实在背的冤枉。 另外,看陆良现在对宋家这么忠心的样子,说不定那条黑狗事发以后,这亲爹还会把他告发出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撕破脸,也免得到时候他被自己亲爹告发时再失望。 陆川说完抽回手,走到床边撕下被抓破的袖子,缠在了小臂上的伤口上,心中恨恨道:“如果得了狂犬病,那算我陆川倒霉,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陆良有些讪讪的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生闷气的陆川,叹了口气后退了出去。 “这宋府,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没意思了。” 陆川忽然萌生了去意,“今晚上按原计划,再去找一趟姜子牙,若是他依然不收我,那我便另寻名师去吧……” 想好后,陆川先换下了破碎的衣裳,又打了水清洗被抓伤的伤口。 虽然刚才说死了一了百了,但还是有些赌气的成分,他还没好好看一看这封神世界,岂能就那样死了? 说真的,他还挺怕得上那个什么狂犬病,这世界又没狂犬疫苗,就这样一命呜呼岂不成了笑话。 陆川小心的洗了一个多时辰,这才重新包好了伤口,将作案的破衣服一把火烧了。 做完这些后,陆川这才上床睡觉,为不久后的行动做养精神。 … … 筵席进行到傍晚方散。 姜子牙在大门口,脸上带着几分酒意,和宋异人一一送别宾客。 宋玉和几个好友也喝到尽兴,几人准备离去,在前院的一个桌子上相互道别。 那王少爷摇摇晃晃,去了厨房后的院里牵自己的狗。 可是当他推门进去看到院子里,摇摇头,顿时一个激灵,瞬间酒醒,大喊道:“我的狗呢?” 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树底下栓狗的绳也在,可唯独不见了黑狗。 “怎么了怎么了?” 前面宋玉等人听到这一声悲呼,急忙赶来问道。 当看到院子里时,众人也不禁呆了一呆,以为眼花擦了擦眼睛,可擦之后院子里还是空空如也。 “宋玉,我的狗呢,那可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养了半年的狗啊……” “这……”宋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忙道:“王兄你别急,我马上派人帮你整个府上找……” 其它几人也赶紧相劝,让那王少稳定了一些。 宋玉则叫来陆良召集了府上的家丁,开始整个府上下寻找起那条黑狗来。 直到知道这事儿,再联想到陆川身上的伤痕,陆良瞬间想到了什么,不过他没有声张。 等他给仆人们分布了任务后,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陆川房间,不过这时候房里早没了陆川的影子。 此外,陆川的几件衣物也一并不见了。